萧条许久的乐师阁显得有些荒凉,月儿摸索着寻到这,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不该啊,难不成宫里的乐师都被杀了?”
听闻女帝嗜杀成性,只希望他家宝贝女儿没事。“你是何人,来这作何?”
见他在外鬼鬼祟祟,游走在附近的宫女将他喊住,月儿当即提起笑脸往小宫女手里塞钱,顺便把玉琪的牌子拿出来。“我是将军的人,进宫传递消息,只是迷了路,恰好经过这里,这位妹妹,这乐师阁怎的都没人了?”
见他身上没有带明显的利器,加上那无害的表情,宫女收了钱笑脸相迎道:“听说乐师阁出了个逆贼,因此便封了,其他人都遣送来处软禁调查,怎的,你有熟人?”
月儿忙摇头,“只是好奇,多谢妹妹了。”
想问的话还没问完,但月儿知道自己不能逗留,作揖后立即离开。在他走后,小宫女终于反应过来,乐师阁逆贼的案子也是由将军那边审查的,为何他是将军的人还要询问。小宫女面色一变,四下看了没有其他人后赶紧离开这里。没有找到自家女儿,月儿很失落,一边躲避着宫人,他一边找机会离宫。只是刚走到正殿处他便看见两个人坐在台阶上相谈甚欢,其中一人的身影有些眼熟,他正要细看,双眼被一大掌蒙住。“被陛下发现,可是又会扣我交给你的家底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月儿有胆掰着她的手,不想被反握住,整个人也被转过去,和玉琪面对面。年轻俊美的大将军,是民间不少男子憧憬的结婚对象,月儿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估计这会儿也想嫁给她吧。盯着玉琪的面容,月儿这般想着。哎,真是为老不尊。想着女儿的事,月儿顺从的和她离开皇宫。“你若是要找人,我来帮忙不好吗?”
马车内,月儿一言不发,在玉琪逗了他很久之后,他才缓缓道:“我有一个女儿。”
玉琪脸上的笑意并未减少,只是微顿了下就立刻握住他的手,“听闻男子生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你已经经历过,若以后不想生,我吃药便是。”
闻言,月儿瞪大了双眸,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话,生儿育女一直都是男人的事,有个别嫁人不生育的,不是被逐出家门就是被冷落孤零而死,没想到当朝大将军居然会是这种想法。“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他试探问道。玉琪收起笑意,一脸正色,握着他的手都用力不少。“月儿,我对天发誓,和你说的绝无半点假话。”
“若我们有幸成亲,我会向陛下求一道圣旨,倘若我负了你,这颗脑袋,随你处置。”
君无戏言,有圣旨在,玉琪想反悔都不行。她的话铿锵有力,月儿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她说完,月儿都没缓过神来。“月儿?”
玉琪在他面前晃晃手,月儿回神,嗔怪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想的周到。”
“那可不,以后还有个女儿孝顺我,咱们都不用再重新照顾小孩子了。”
月儿无奈松了口气,他不想再去试探玉琪的态度了,索性直说道:“我进宫要找的人就是我女儿,她在乐师阁当乐师,可听说那边出了事,一个人都找不到了。”
“好办,乐师阁的人都没事,咱女儿叫什么?”
玉琪厚着脸皮嬉笑道。不过月儿接下来说出的名字,倒是让她笑不出来了。“月夏。”
……“娘亲。”
上官丞相,不,她现在已经是个废相了,被将军的人送回丞相府时,已经半死不活。在大夫的极力医治下,还是落了病根,不能再行武,连大幅度动作都难以完成。废相看见上官缘儿和萧珂安然无恙在一起时就猜到了什么,她怒不可遏,死死瞪着萧珂。“你这小人!我绝不会将他许给你!”
萧珂有恃无恐,“圣旨已经下了,你反对也没用,还请你到时来主持我跟缘儿的婚事,如果还想留着你这条命的话,就别再折腾。”
她的语气平淡无怒,废相却是感受到了一定的威胁,她现在无权无势,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上官缘儿的求情,再闹下去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殿下……”上官缘儿想要她们俩都冷静下来,正巧萧珂的下属来了,上官缘儿只好先安抚废相。“娘,陛下赦免了我们的罪,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好吗?”
废相一把推开他,怒斥道:“你倒是轻松了,以后成为她的人就能享受荣华富贵,我呢!我的丞相之位都没了!”
“可是娘,我们都还活着,不要再有执念了。”
上官缘儿轻咳几声,身子有些疼痛。萧珂见状抽剑架在废相脖子上,“想死?”
废相抖了下,萧珂和萧燃是一家人,她们性子中的嗜血不是假的,废相刚想放狠话说再也不认上官缘儿这个儿子,但转念一想,被现实打败,她以后还得靠着上官缘儿。见她不吭声,萧珂将剑还给下属,带着上官缘儿出去。“若她以后再伤你,无论是不是你的娘亲,我都格杀勿论!”
上官缘儿闷咳几声,转移话题道:“刚刚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萧珂帮他整理着衣物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无非是派去强制给月夏弄狼狈装的人过来传消息,说月夏的性别有误而已。这真是巧了,她家那位皇兄,难道一直都知道对方的性别?这月夏,还真是藏的好!“殿下!殿下!”
宫里的人传消息道:“陛下于明日册封贵人为君后,并大赦天下。”
真是个好日子,这次大婚,能正好将那些叛贼赦免,仿佛将那天晚上的逼宫当做儿戏表演一般。余下的事,估计萧燃想丢给她处理。果然,宫里的人下句话就是这些。萧珂咬牙,就连重新大婚都要在她之前,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跟她过不去呢。“殿下。”
上官缘儿拉着她的衣袖晃动道:“我们去挑些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