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家，有事要进医院，没事也要进医院。二来……从顾先生没有任何言语但眼神可以杀死人的状态来说，他很生气。“我……我刚刚真的有痛那么一点点。”

她解释地极为认真，好啦，她在心里承认，肚子疼不过是借口。但不这么说，怎么抽身啊！眼珠子转转，这个时候……婚礼那边应该已经散了吧？小小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不知道今天的局面对于那位烨先生来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见女人一副做了错事但又十分纠结的样子，顾矜城冷冷扫过，轻哼一声。“做了坏事后心虚了？”

“哪……哪有。”

结巴回应，她心虚什么？出了事都推给慕子潇就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当烨磊拉着三岁的茜茜出现在病房外时，苏陌的心，狂跳不止。“顾先生，能与顾夫人单独说两句么？”

苏陌一个劲地朝顾矜城摇头，千万别让她一个人面对这父女两。但那家伙似乎很乐意，丢下她竟直接离开病房。靠，城城……心里呐喊千万遍，只见那人不曾留念！“阿姨，你知道恬恬，也就是我的新妈妈在哪里么？”

未等烨磊开口，茜茜就嗲声嗲气地问道。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苏陌，充满期盼，让苏陌无颜以对。“茜茜，你先出去等爸爸。”

“不嘛，我要恬恬！”

恬恬不依，开始朝爸爸撒娇起来。这样的依赖，是苏陌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这个小女孩不会接受后妈之类的人呢。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罪孽更深重了，不仅拐跑了人家老婆，还拐跑了人家女儿的妈妈！茜茜闹了一阵，最后还是抽泣着乖乖的出去。烨磊凝着病床上尴尬的女人，淡漠出声。“顾太太，请告诉我恬恬在哪儿？”

这么肯定的语气，透着几分凌厉。她努嘴，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恬恬的下落这些假话，这个男人都不会信的。面对女人的不说话，烨磊也没继续问，只是低低一笑。“我知道，是和那位慕先生有关。”

呃……知道那还不快去找，绕着她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一句，”他停顿，她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这问题，苏陌得好好想一想了。车子呢，是恬恬自愿坐上去的，但她并不知道那是慕子潇的车。说自愿吧，倒很牵强；但强迫，又没有。皱起眉头，“认真”思考着。烨磊见女人这样子，眸底闪过一丝受伤。“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自愿还是强迫，就两个字而已。“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呢？”

苏陌想，不管是哪个答案，现在都改变不了任何事了。新娘就是没去结婚，而这场婚礼，始终没有办法举行。“因为，”他凉薄笑了笑。“若是被迫，那恬恬就是不愿意跟那人，我就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但若是……若是自愿，那我就放手，祝福她。”

当听到“放手”两字时，苏陌有半分钟的愕然。他……愿意放开恬恬？可……恬恬不是自愿也不是被迫，她是被骗的啊！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算什么事啊，偏偏让她给插了一脚进来。迟疑很久，苏陌想到了几个小时前恬恬曾说过的话，微微叹了口气。“烨先生，有些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恬恬说过。或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其实恬恬，她并不爱你，用她的话来说，至少她现在还没爱上。而她心里有谁，或是想刻意忘了谁，我想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