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攻入泉州的一日,对泉州城近二十万百姓来说,绝对是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 近卫军在郑克臧的命令下,包围了泉州城内名声恶劣的富户士绅的家,挨个查抄。 钱延操刀,有人试图反抗,被近卫军当场击毙,其他人顿时老老实实,任由宰割。 当然除了查抄家产外,近卫军没有大开杀戮,因为这些人都是蛀虫,郑克臧这次来泉州,不是长期占领的,就像欧陆风云中海盗国家劫掠海岸,掠夺人口。 所以,要是把蛀虫都干掉了,岂不是便宜了鞑清,这些蛀虫就留给康麻子吧! 街道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看着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被抄家,有人高兴,有人则满是担忧。 这泉州的天,恐怕是要变了! 至于泉州城的知府孙朝让,他可真是大清忠心耿耿的奴才,城破之时便上吊自杀殉城,算是合格的走狗。 为了安定民心,在郑克臧的示意下,写了安民的告示,贴在了府衙两边的八字墙上。 在告示上,历数了被抄家富户士绅们的劣迹! 还让专门的人给他们宣传,听得泉州城的老百姓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抄得好。 近卫军抄家赚了不少银子,但要说收获最大的还是孙朝让在泉州的房子。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豪华就不用说了,当钱延走进去,简直了,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真正让钱延震惊的是,那一窖窖的银子! 在孙家的内宅,有一间常年锁着的房间,钥匙只有知府孙朝让身上有。 房间内有一处暗门,打开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密道的尽头是孙朝让的真正家产。 一锭锭的白银用大瓮装着,堆放在银窖中,光是搬银子,就把近卫军累得够呛。 搬完后,钱延带着人逐个清点,一个大瓮装银差不多三千两银子,钱延数了一下两百个这样的大瓮。 粗略估计,光银子,孙朝让抄出一百多万两。 另外还有珍珠、琥珀、玉石、字画,各种珍玩更是不计其数。 听到钱延的汇报,郑克臧多少替孙朝让感到可惜,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这不禁让郑克臧在想,要不要多来几次,抄鞑清官员的家,肥自己的口袋。 不得不说,诱惑力十足。 “都是民脂民膏,哎!”
郑克臧摇摇头。 比起搜刮财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那就是,怎么把泉州府的人都忽悠去夷州岛和吕宋。 郑克臧了解了一下,这几年来,福建战乱不断,靠福建总督姚启圣施行仁政,勉强恢复了一些。 只是饥荒不断,福建山又多,不好种粮,因而农民们经常填不饱肚子。 之前马和泰没来福建招募流民,因为离夷州岛太近,怕被姚启圣识破。 如今郑克臧带着枪和刺刀过来,便可大张旗鼓的行人口迁移之事! 流民不必说,给一口粮,他们便肯跟过来。 郑克臧的重点是,那些无地的农民佃户,没法子了,只能让近卫军挨家挨户去宣传! ...... “老乡,开开门!”
钱延带着一队近卫军,敲开了一户看起来非常破落的人家。 “老乡!听说没有,延平王把吕宋打下来,现在急需百姓填充无主之地,只要跟着延平王,便能分上几亩地,一人还给一两银子路费!”
钱延乐呵呵说道。 这家人明显属于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来接待钱延的是家里的男主人,面黄肌瘦。 他看见威武雄壮的近卫军,就知道这帮人惹不起。 但是,他担心不给他们开门,等会把自己的家给拆了。 本已就家徒四壁,门再漏风,还让不让人活! “军爷,你别寻我开心,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男主人满不在乎说道。 “老乡,看见我手里的银子没,我看看,你家有五口人,那就是五两银子,跟我们走,这银子就是你家的了。”
男主人看了看钱延手中的银子,咽了咽口水。 他不敢接。 “老乡,你该不会以为我们骗你吧!”
钱延反问道。 “军爷,我家徒四壁,你犯不着来寻我开心。”
男主人摇头道。 “老乡,主要是我家延平王心善,整个泉州城都被他打下了,要是真想害你们,早把你们都抓起来了!”
钱延说道。 男主人想了想,还真是,这几天他可是知道,延平王又回来了,还把福建水师和泉州绿营兵打得落花流水,真想拉他们做壮丁,直接抓起来不就好了,犯不着这么来骗他们。 男主人觉得有戏,要是这是真的,那他家的命运就改变了。 分地的诱惑力太强。 “军爷,我们想跟着延平王走的话,要怎么做呢?”
男主人好奇问道。 “简单,你们可以自己去泉州港,或者我们近卫军领你过去,我们有大海船直接把你们送去夷州岛或吕宋。”
钱延开心道,看来他又成功拿下一户人家。 男主人看了看钱延,转头便跟自己的妻儿商量要不要跟钱延走。 钱延也不打扰他们,就拿着银子站在那里。 这一幕是他的童年回忆,破败的房子,勤劳辛苦的父母。 想不到,他一个破落户的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只是近卫军的队长,但手下管着百来号人呢。 军饷郑克臧给得足,各种福利待遇好,他家因为他,彻底改变了命运。 他的思绪在飘着,屋里的男主人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咬牙说道:“人挪活、树挪死,咱们出去试试吧,跟着延平王,万一还能过好了呢!”
“老乡,恭喜你!你们准备自己去,还是跟我走?”
钱延问道。 “军爷,你们先去忙,给我们家一点时间收拾一下东西。”
男主人恭敬说道。 “好,我们去下一户人家,你到时在村口等我们。”
钱延嘱咐道。 正当钱延准备离开时,男主人卑微问道:“军爷,那个......五两银子算数吗?”
不同于抄家时的冷酷,钱延回头温声说道:“算数,等会村口给你。”
类似的一幕,在泉州府周围的大地不断发生,带着疑惑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越来越多的泉州府无地农民,上了郑克臧的海船。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原来泉州没有登记在册的老百姓多得很,就等郑克臧来发掘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