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亦果听到从爷爷的嘴里说出“离婚”这个词的时候,嘴巴里的水差点喷了一桌子。她连忙放下筷子,就算爷爷做的鸡肉再好吃,也不能贪吃了。“爷爷,我只是……只是跟他刚在一起,你现在说这个未免……”“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爷爷看都没看程亦果,直接打断她。程亦果只好瘪瘪嘴不说话,姜逸晨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她的手,叫她不用担心。他看着爷爷,表情真诚,“爷爷,我知道你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果果是您唯一的亲人,您要是哪一天走了,最放心不下的是她。感情的事情的确说不准,您的担心我十分能理解,而且不管将来我们的感情会走到哪一步,我都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可以在结婚的时候起草财产分配权,我在这里向爷爷保证,要是哪一天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都会无条件的净身出户!”
她用力的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他还真敢说。说到这个,程亦果的心里十分不好受,她从未想过他们的感情会走到哪个地步。所有的情侣在一起的恩爱的时候,可能都会以为他们的相爱一定是天长地久,永不分开永不背叛的吧!爷爷担忧的没错,她也承认时光会改变一切,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会磨平激情和淡化炙热的情感。但是她觉得只要相爱了就不该去想未来的最不好的事情,因为她怕,她不能想象和姜逸晨不爱时的场景。就算他们哪一天不得不分开,就像之前那个威胁短信一样,她可以离开,但是不能接受他们不爱了。爷爷喝了一口酒,一直盯着他,“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是我不相信你,是谁也不能保证未来的一切都会像想象中那么美好。我作为她的爷爷不得不为她考虑这件事情。她没有父母考虑,这样不好的话只好由我来提了。”
说完他又仰头喝了一杯,慢慢的放下酒杯。程亦果知道,爷爷心里难受。她可能不能站在他的立场想到他所有的情绪,但是她知道,爷爷看到她跟一个男孩子来他的面前说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舍不得。她不会让爷爷一个人在这里的,她说到做到,让爷爷安度晚年是她的心愿。“爷爷,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爷爷。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其实已经报考了县里市里的公务员和事业单位,我要待在你身边。爷爷,您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你的女儿她们肯定不能照顾你,毕竟她们还有自己的事情,我姑姑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她抓着爷爷的手,感受着爷爷手上的老茧,心酸不已。“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都跟你说了,我一个糟老头一个人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供你上大学,就是为了让你去大城市发展,你去了那里就不要回来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在爷爷的概念,念大学就是果果可以找个好人家,在大城市可以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若是她回来了,在这个小县城里他不放心,因为她还有一个疯癫的舅舅,他担心会给果果拖后腿。程亦果难过的低头不语,每次跟爷爷谈到这个事情,他们的意见都不会相同。“爷爷,没关心的,果果喜欢这里,喜欢照顾你,毕竟你是她最亲的人了,要是不能让你度过一个美好的晚年,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我也是因为果果执着和善良孝顺的一片,才对她情有独钟的。不过爷爷您要是愿意,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南丰市生活,毕竟在身边会有个照应,就算你要喝口水,我们也可以帮您倒。”
姜逸晨轻声地开口,握着果果的手紧了几分。她感激的看着他,欣慰的笑了,原来他同意她回到家乡发展。“我一辈子都在这里,哪里也不想去。果果你不用管我,我是不会去别的地方的。在这里我还可以种种菜,养养鸡养养花,去了城市我会很难受的。而且城市的消费多大啊,果果你要为你以后的生活做打算。女孩子虽然嫁了人,但是以后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可以保障自己的生活,不然像他们家这样的家庭你是呆不长久的。”
爷爷虽然在家里,但是家庭观念已经跟上时代了。村附近的一个姑娘就是嫁给了一个有钱人,结果她一直呆在家里,做家务不愿意,去工作也没有什么学历。婆婆的白眼多了心情抑郁,导致身材走形情绪失控,连最爱她的丈夫也都丢了。最后落了不孝顺不乖巧还不受妇道的骂名。“爷爷你放心,不管果果是什么样子,我还是会爱她的。我知道爱情的甜蜜过后,剩下的就是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我不是一个只会赚钱的工具,我是因为想给果果稳定的地位和生活而争取这些的。就算离开这里我也会给爷爷弄一个院子的,你也可以养花种菜,也可以养鸡养鸭的。你还可以远离这些风言风语,不清净的环境不是吗。到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欺负你跟果果。”
他之前将爷爷和程亦果的情况调查的清清楚楚,村里人都不是特别善待他们,而且经常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很多人不顾面子围在他们家周围,无所顾忌的说闲话。他的女儿,也就是果果的姑姑,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她的舅舅,时不时来剥削果果的生活费。爷爷沉默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虽然这里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这是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不是说离开就离开,说丢下就丢下的。而且他是果果的爷爷,果果跟姜逸晨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情,他要是去了就是给果果制造麻烦。“爷爷,我们先不管其他的,先吃饭吧。这肉要是再不吃就凉了,你看大黄都快睡着了。”
果果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她也有自己的考虑。“爷爷我们先吃,这个肉真不错,我以后会经常来叨扰您的。”
姜逸晨说这为爷爷夹了几块肉。三个人吃完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