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追回来，就算追不到，也要珍惜机会。他紧张的呼吸了一番，十指交握，鼓足了勇气。“果果，其实我……”“你叫我陆菲吧，不习惯的话，就不用称呼，也可以聊天的。”

程亦果笑笑，虽然这个名字不是多么的令人难受和窒息，可是就是想跟过去划清界限，便小心的打断了他。“哦……”他一口气提着，突然被打断，瞬间没了勇气。喝了一杯水，他重新组织语言。程亦果仔细的观察着他，总感觉他今天特别紧张，刚刚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她好心鼓动他，其实她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是个办法。贺军的脸颊突然红了，他今天穿着淡蓝色的休闲西装，很帅气阳光的样子，比三年前多了份沉稳，胶原蛋白消失了，显得更加成熟了些。其实三年前看到现在的贺军，说不定她就喜欢了呢。他体贴入微，心思细腻，会为女孩子着想，三年了都没有忘记她。其实，他真的不错，只是在他的面前，她总感觉自己是大姐姐，他之于自己也没有被征服的那种感觉。“其实，我想问你，或者说，我想告诉你……”他看着桌面，突然抬头盯着程亦果，“我想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程亦果笑了，她一点都不意外。其实挺残忍的，要拒绝一个执着的男生。“贺军，我们之间，其实是不可能的。抛开家庭之间的距离，我们俩之间，也有很深的一条鸿沟不是吗？”

她冷静的开口，其实今天的目的就是劝他放弃这个念头。她不想耽误任何人，也不想被人耽误。比如说，姜逸晨。“我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学生了，三年了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你。既然你回来了，跟姜逸晨也不会有可能了，就不能让我们试一试吗？”

他有些激动，向椅子前靠了靠。看着他的面容，程亦果有些被感动到。但是感动仅仅是感动而已，不代表爱情。“贺军，我明白。但是我不想骗你，对于你我没有爱情的感觉，我也知道自己这个阶段，孩子都有了，爱情不爱情的，其实一点都不期待了。你还年轻，家里人还希望你找个梦当户对的好姑娘。不是我不想给你机会，而是不想连累你。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梦当户对很重要，爱情终究是要因为柴米油盐败给生活，多么富裕的生活，最终爱情还是会被时间稀释的。”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明白的道理，怎么会不深刻呢。若当初不是因为自己连累到了姜逸晨，若不是自己一穷二白一点自我保护力都没有，他肯定不会那样对待自己。她怎么会不明白，一向骄傲如姜逸晨，怎么会任由一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嚷着要当自己孩子的妈妈！当时小甜甜才三个月啊，他怎么会突然变心！其实她都懂，只是，没办法视而不见，选择性的遗忘只是暂时的。她明白，当初的姜逸晨是迫不得已，不是她真的以为他当时多么的无情狠心，可是事实就是，他真的将她伤的体无完肤。那些伤痛，她再也不愿意尝试了。哪怕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过，都要比那轻松的多。“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贺军站起来蹲在她面前，“你真的就这么决绝吗？”

“你先起来，别人都看着呢！”

程亦果有些生气，她不喜欢这样的小把戏，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群众的心声而被迫接受。也不是被迫，只是她如今不会被轻易的打动了。看得太通透，就是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可爱了。“那好，先不急着拒绝我，好吗？只是我觉得姜逸晨整天粘着你，我怕自己真的会没机会了。”

贺军看得出她的抗拒，没有继续坚持，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就算没有任何人，我们都不会有可能的。真的贺军，我不想耽误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年，我只是觉得你像是我的弟弟，帮助你只是觉你优秀，你比较善良。”

她记得，这话她曾经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