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到这，对这个企业，抱着非常大的期望。走进大厦门口，马伯文左看右看，四下张望。“干什么的！”

一名胖胖的中年人，穿着一份保安服，左胳膊上套着一个红红的袖箍，写着治安两个红色大字，这是鼓楼大厦的保安，保安看到马伯文摇头晃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这种人，一般不是什么好货色。“您好！我是应聘的，昆塔集团。”

马伯文笑着说，真所谓举手还不打笑脸人。“吖！行！在五楼！”

保安看到马伯文衣冠楚楚，尤其是那双皮鞋，还像是进口货，看得人多了，通过衣着和言语表情，也能大概猜出人的好坏。马伯文在楼下等电梯，好不容易电梯下来，有几十人等着进这一部电梯内，其中有不少年轻人手里拿着简历，应该也是毕业，找工作的，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大学生毕业，就业。“别挤！”

“啊！别挤！”

“谁踩着，我的脚了！”

“哎呀，挤什么挤！”

马伯文站在人群之中，根本不用自己向前走，后面有人会很用力的推你，不知道是谁再推，很无奈，马伯文被挤在电梯之中，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不知道踩到谁的脚上了，马伯文只能金鸡独立。好不容易，熬到了五楼，下了电梯，眼前有很多年轻人，手中拿着简历，表情很凝重。改革开放，中国的经济飞速发展，深圳是特区，经济发展的像火箭一般，哈尔滨作为北方的一座大城市，特大城市，副省级城市，在南方经济红红火火，在北方哈尔滨同样热闹非凡，很多深圳、上海的企业来到哈尔滨，开拓这里的市场，一时间，流动人口增多，企业增多，一片繁荣。“都排队等候！”

身穿制服的中年女人，一嗓子吼道，言语里带着怒气。马伯文在想，这个中年女人怎么一大早，脾气就这么大，挺吓人的。大概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等候。“你来时面试？”

“不是，我已经面试过了，这次是复试。”

身穿蓝色裙子的女孩，浅浅的笑了。“什么岗位？”

“业务主管！我之前干过，有经验。”

半个小时的时间，马伯文听到不少人都在议论，有的是第一次来，有的是企业打电话，叫自己来的，只有马伯文，算是一个特例，三天前投了简历，现在自己又来了。蓝色裙子的女孩，扭了扭腰肢，蓝色裙子随着步伐舞动，她排队拍在中间，却是第一个进去面试的，马伯文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神有点飘忽闪烁，笑盈盈的进了昆塔集团的公司，不到五分钟，又笑盈盈的走了出来，显然，他被录取了。“又少了一个职位！”

马伯文在心里盘算着，不能再等下去了，面对机会，要主动争取才行。马伯文一个闪身，趁着所有人不备，跑进了昆塔集团的公司大门。敲了敲门，马伯文看见，在接待室内，只有一个干瘦的中男人，他坐在沙发正中间，猛的一看，感觉像是沙发的一个大扶手。“进来。”

干瘦的中年人，说话间一抬头，二人四目相对。马伯文看见他有点黑的眼圈，深陷进去的双眼，很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你好，我是集团的业务副总，你叫什么名字？”

干瘦中年人扫了马伯文一眼。“马伯文！”

“马……伯文。”

干瘦中年人自言自语，看着手中的稿件，马伯文觉得应该是花名册之类的文件。“坐下吧！我找找！”

马伯文欠着半个屁股，轻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没有啊！”

干瘦中年男人疑惑道：“我们通知你，来的？”

“不是！三天前，在首府人才市场，我投了简历，贵公司招收应届毕业生！”

“这是我的简历！”

马伯文把事先准备好的简历，拿了出来，恭敬的递上去。无内很安静，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干瘦中年男人，翻阅着马伯文的简历，偶尔点点头，马伯文心里很高兴，看来自己主动出击的效果很明显，说不定，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嗯！你是一个不错的大学生！”

干瘦的中年男人拿起面前茶杯，大口的喝了两口，一副很满足的样子。“不可否认你很优秀，但是，这只能代表你以前，你的优秀，学校已经替我们考察了。”

干瘦的中年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把马伯文的简历放到桌上，向着马伯文的方向推了推，马伯文立刻没有了信心，感觉很不好。“先把简历收好！我们这里，缺的是企业的带头人，业务领路人，我们不用新人！”

“所以……所以，请回吧！”

干瘦的中年男人又补充道：“我们新的产品是女士内衣，所以这份工作女孩比较合适，马伯文先生，不是你不优秀，是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马伯文恍然大悟，在首府人才市场，肯定有很多企业是打着招聘的旗号，借机会宣传自己的公司，那些耀眼的职位，令人垂涎的薪水，没有加班，每月有奖金，甚至年终奖的又厚待遇，可能都是一个概念，企业需要人才，他们更需要廉价的人才。这一次，马伯文意识到，职场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职场的第一步，是买入企业的大门，这一步就很难，什么样的企业文化，早就什么样的人。走出接待室，马伯文一脸的平静，看着整齐划一的办公室，明亮的办公桌椅，马伯文真的想在这里工作，为企业创造利润，体现自己的价值，达到企业与个人的共赢，现实却不是如此简单。“总经理室。”

“销售主管。”

“财务总监。”

这几间办公室，是独立的。马伯文从昆塔集团走出来，路过员工的办公区，看到门上的黑色字体，这些人都是企业的骨干，自己要做到这样的位置，需要多长时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出了鼓楼大厦，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了，马伯文笑了笑，觉得刚才自己的有一个举动，有点失态。“刚才的那位女孩，穿蓝色裙子的，她入职了？”

马伯文临走的时候，问了一句。“嗯！”

干瘦的中年男人有点意外的看着马伯文。“领导，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里，有了方向，再努力，就不迷茫了！”

马伯文觉得自己多了嘴，赶紧又补充了几句。“她啊！”

干瘦中年男人盯着马伯文，“她应聘的是总经理助理！”

马伯文回应了，一个很甜美的笑容，说了声谢谢，鞠了一个躬，离开了接待室。中年干瘦男人，看着马伯文离开的身影，叹息着摇了摇头。肚子很饿，马伯文没吃早饭，现在饿得难受，回家是来不及了，让姐姐自己做饭吧，绕了一大圈，找到了一个蒸馒头花卷的铺子，马伯文买了三个花卷，站在铺子旁边，吃了起来。花卷的味道不错，既有小麦的甜味，还有盐的气息，两者配合的比例正好，马伯文吃的很大口，有点噎着。“咳咳！……”“小伙子，喝口水吧！”

卖花卷的阿姨，递给马伯文一杯温水。“谢谢！”

这水真是来得及时，不然，自己还会被噎着。“阿姨，再来三个花卷，给我装到食品袋里！”

“好咧！”

马伯文一如既往的节约，干啃了三个花卷，甚至咸菜都没舍得买。打包带走的三个花卷，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晚饭，今天要把所有自己投过简历的公司走一遍，来不及的只能找一个电话吧，花钱打电话去问，姐姐肯定在家里着急的等待，如果自己找不到工作，想到姐姐失望的眼神，马伯文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