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缙像往常一样来到来到大梁茶铺,在门口他看到蹲在这里的老汉的儿子,距离他救老汉的儿子已经过了半个月,他受伤的腿已经好了很多,老汉的儿子见姜缙过来站起来迎了上去。“恩公。”
“嗯,你的腿好了吗?”
“好多了,要不是恩公我这条腿很有可能废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恩公才好。”
“别说那些,人没事就好,你过来是找我的?”
老汉的儿子点点头。“我听人说恩公每天都来这里我就过来等恩公。”
听到老汉的儿子专门找自己姜缙有些意外,他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恩公,我这不是腿养好了吗,就打算回去,特来向恩公辞行。”
“哦,其实不用专门来通知我的。”
“我父亲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恩公对我是救命之恩,还有父亲让我把这只小羊送给恩公,这只羊才四岁,肉质最为鲜美。”
老汉的儿子从一旁牵过来一只小羊交给姜缙,姜缙本来不想要的,但是看到这只小羊就想起以前的咩咩,忍不住把绳子接过来。“你父亲呢?”
“我父亲在这里有些水土不服,这两天病了,不能亲自过来跟恩公道别,他让我转告恩公,请恩公谅解。”
“哦,这样啊,你父亲病了还如何回去,不如等病好了再走。”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父亲说就是因为在这里才病的,留在这里只会病的更厉害,还不如趁早回去。”
姜缙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老汉的儿子。“你拿着这个给你父亲租一辆车,免得老人受颠簸之苦。”
老汉的儿子说卖羊还有点钱,坚决不肯收,姜缙拉下脸来说道:“你要不是不要,那把羊也牵回去吧。”
老汉的儿子僵持不过就收下了姜缙的银子,走的时候还给姜缙行了个礼,姜缙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汉的儿子回道:“恩人,我叫达拖,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叫我姜缙就好。”
姜缙目送着老汉的儿子远去牵着羊走进酒馆,因为姜缙天天来这里跟店里的伙计都熟识了,伙计看他进来迎上来说道:“少爷,您来了,还是以前的位置,一壶果酒,两斤牛肉?”
这大梁茶铺不光卖茶还卖就和一些吃食,想想也对,如果只卖两文一碗的茶那这铺子早就关门大吉了。姜缙点点头把牵羊的绳子递给伙计,伙计面露难色说道:“少爷您要是想要吃嫩羊肉,我们厨房有,可是这现杀得我们店里可做不了啊,您得找专门的屠夫。”
“谁让你杀了,给我带下去好草好水的喂着,要是死了唯你是问。”
听到不用杀羊伙计又露出笑脸欢快的牵着羊走了,过了一会又有别的伙计把酒、牛肉上来,而梁半仙也开始说书了,说的是商朝开国之君商汤和夏朝亡国之君桀的故事,姜缙倒了一杯酒吃着牛肉听着评书好不惬意。临近中午的时候茶铺外传来了嘈杂的喧哗声,还有许多民众来回奔跑,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连城防军都惊动了,城防军将西城们封锁了起来,不让民众通过,可是民众还是将这里围起来看热闹。遇到这种情况梁半仙的评书也讲不下去了,他把服侍他的少女叫过来说了一会儿话,少女就离开茶铺,从街上找了老主顾把他叫进茶铺,让他走上梁半仙讲评书的台子上,梁半仙问他:“陈屠夫,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陈屠夫肥肥胖胖的满脸横肉,听陈半仙叫出他的身份十分惊奇问道:“梁半仙怎么知道是我?”
梁半仙笑了笑说道:“我这眼虽然瞎了,可是鼻子却十分好使,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血腥气。”
“您老真是厉害,怪不得被叫做半仙。”
“外面到底是什么事啊,连城防军都惊动了。”
“城防军在这里你也知道?也是闻出来的?”
梁半仙笑了笑并不说话,而那陈屠夫也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缘由。“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西门外来了几支队伍,看模样不像是商队,有见识广的说那是单于的队伍,单于们不知为何一起来到这琉璃城,好巧不巧的同时来到西门,西门就这么大怎么能同时走这么些人,所以就在城门外僵持着,这不快到中午了,城防军都来了也没有个解决方案。”
听陈屠夫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下面有人起哄道:“不会分开走,要不就一队一队的走,这琉璃城这么多城门,那个容不下这些车队。”
“你们懂个屁,单于们是什么身份,哪能说让就让,都是草原上的霸主,平白矮人一头,搁你你愿意?就算你愿意,你手下的人愿意?这争的不是路,而是脸面。”
姜缙听这陈屠夫说起争路一事隐隐约约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荒极的时候似乎也发生过这一幕,虽然姜缙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听别人提起过,据说当时解决的还挺顺利的,不知道这次公孙胜会以什么方法解决,姜缙有些拭目以待。外面的人越聚越多,传过来的消息也越来越不靠谱,有的说城外单于们在比武决定谁先进城,有的说比的是摔跤,另一个人又说比的是箭术,还有人说夏后部的单于被刺客暗算中了一箭,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情况看似到了不可收拾的余地,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传令官骑着马跑了过来,人群纷纷给他让路,他来到城门口下马,从怀里拿出一份告示,高声说道:“城主有令,西城门因暴雨损坏,急需修缮,现下令关闭西门半月,有擅闯者,按奸细罪论处。”
然后将告示贴在城门旁边的墙上,命令看守城门的士兵将城门关上并设以拒马,禁止行人通过。姜缙看到士兵的举动心想,暴雨损坏,修缮城门都只是借口,给这些单于一点下马威才是真,更何况这草原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