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整这个琉璃城都笼罩在一个欢庆的氛围中,原因是琉璃城的城主公孙琉璃要嫁给胡部的王子呼延兰河,为了这件事呼延长牧帮儿子呼延兰河专门在琉璃城外建了一座行宫就是为了让迎娶公孙琉璃之用。因为公孙琉璃是中原人,所以按照中原人的风俗,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进城里在公孙府接公孙琉璃上轿然后再返回行宫。在琉璃城的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满脸笑容欢呼雀跃着,大梁茶铺的梁半仙也在此列,不过他没有笑,也没有欢呼,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身边的梁鸾看到梁半仙的异样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爷爷?”
梁半仙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琉璃城到底还是落入匈奴人之手。”
“这可不一样,不是说成亲之后公孙小姐还是这琉璃城的城主吗?”
“那又有什么区别,她的孩子还不是匈奴人,这琉璃城还能交给别人?要是姜缙在就好了,也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这都失踪三个月了。”
提到姜缙梁鸾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爷爷,其实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姜缙他,姜缙他其实已经死了。”
“死了?不可能,我看过他的命数,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真的,爷爷,据说是在城外被狼群袭击了,场面非常惨烈,整个山谷里堆满了恶狼的尸体,并且在血泊里捡到姜缙的赤焰弓。”
“那找到姜缙的尸体了吗?”
梁鸾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看情况应该是被恶狼拖走吃了吧,再说如果他还活着也早该回来了。”
“也许他受了重伤,又或者这琉璃城有他的敌人,但无论如何这琉璃城已经不是中原人的琉璃城了。”
此时在花轿中的公孙琉璃凤冠霞帔,本来今天这个大喜日子主角的她却也没有十分的高兴,虽然脸上化着妆却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她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赤焰弓,就像是抚摸着她的情人,她眼神凌厉,只有在看向赤焰弓的那一刻才变得温柔。她记得那天呼延兰河跑过来告诉她姜缙被狼群袭击了,让后把沾血的赤焰弓交给她,不知为了她知道赤焰弓上的鲜血就是姜缙的,她问呼延兰河姜缙为什么会被狼群袭击,呼延兰河告诉她是苍狼部搞的鬼,苍狼部的萨满有控制狼群的秘术,公孙琉璃当时就想出兵找苍狼部报仇,但是被呼延兰河拦住,他说琉璃城刚恢复一点元气,无法再经受战乱的璀璨,公孙琉璃为了琉璃城的人民只好把报仇的心思压下来。可是失去姜缙的她就像失了魂一般,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狂风中的一颗小草,早晚会被风暴摧毁也无法守护琉璃城,守护他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然后呼延兰河挺身而出帮助公孙琉璃稳住心神也帮助她重建琉璃城,公孙琉璃逐渐被软化,最后权衡利弊决定嫁给呼延兰河,借助胡部的力量来守护他父亲和姜缙拿命换来的琉璃城,虽然她心里还忘不了姜缙,甚至出嫁这天还带着姜缙的赤焰弓。在迎亲队伍出城的时候公孙琉璃突然感觉到姜缙的气息,她让人停下轿子然后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全是看热闹的居民,公孙琉璃眼睛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姜缙的影子,她本来惊喜的脸上流露出失望,她以为自己因为过度思念姜缙产生了错觉,就回到轿子上吩咐队伍继续前进。在远处的山坡上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姜缙,如今的姜缙瘦骨嶙峋身上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疤痕,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似乎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拉开帘子看到了公孙琉璃的迎亲队伍,公孙琉璃似乎有所感觉也停下队伍下来查看但因为离得很远公孙琉璃并没有发现他,姜缙看到公孙琉璃的样子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是一想到她就要嫁给呼延兰河那个卑鄙小人,姜缙就怒火中烧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这咳嗽声引起车夫的注意,一张憨厚的大脸出现在姜缙眼前,他问道:“恩公你那里不舒服。”
姜缙说没事然后放下帘子,然后又说道:“回去吧。”
车夫答应一声然后架着马车缓缓离开,姜缙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被呼延兰河算计受了重伤,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只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牧民的帐篷里,而这牧民好巧不巧的就是当初自己从石头下救出来的那个达拖,据达拖所说是在放羊的山坡发现姜缙的,当是姜缙浑身是血,达拖想要拉着姜缙去琉璃城找医生但是被意识模糊的姜缙拦住,没有别的办法达拖就用一些草原上的土办法给姜缙处理了伤口,这些土办法还真有用姜缙避免了失血过多而死。可是虽然外部的伤口愈合了但姜缙感到身体上的内伤却十分严重,那些恶狼的牙齿上似乎有什么毒素,在慢慢侵蚀着姜缙的整个身体,并且姜缙还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空落落的。经过三个月的调理姜缙的身体丝毫没见好转,并且似乎还越来越差,身体逐渐消瘦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不知道原因当然也没有应对的办法,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又听到公孙琉璃要嫁给呼延兰河的消息,他想过去找公孙琉璃说清楚,告诉她呼延兰河就是害自己的卑鄙小人,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即便告诉了她又能怎样,让她跟呼延父子决裂?将琉璃城再次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些都不是姜缙想要看到,最后他决定只要远远的再看她一眼就够了,所有的背叛和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就当姜缙这个人已经死了吧,或者真的死了也比现在这个废人要好一些。姜缙不顾达拖的反对让他带着自己来到琉璃城外,也如愿见了公孙琉璃最后一面,姜缙最后再看了一眼琉璃城,心想对这座座城池来说自己死了或者比活着更有用,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笛,跟着马车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