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的时候,姜缙终于等到这么一个人。过了晌午官道上就鲜有行人了,而茶摊里只余下姜缙一人,看守茶摊的老汉也可以抽空休息一下,姜缙听跟他熟悉的人叫他张老汉,那张老汉拿了两碗茶走到姜缙所在的桌子坐下,递给姜缙一碗,姜缙连忙说谢谢,张老汉笑着说不用客气,然后问道:“小伙子,我看见你天天过来,我猜你是在等人吧。”
“算是吧。”
“呵呵,看你这个等法,等的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不会是相好的吧,曾经老汉我也是在一个地方苦等一人,可是,唉……不提也罢。”
张老汉不靠谱的推测让姜缙苦笑了起来,心想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等打劫的对象不知道他会露出怎样惊讶的表情。“老大爷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你的家人呢?”
为了不让张老汉再有那些绮丽的幻想姜缙决定转移话题。“家人?都死了,前些年战乱老伴在战火中走丢了,两个儿子去打仗也都死在战场上,只留下我这最没用的老头还苟活在世上,就在这官道上卖卖茶了此余生。”
老人说的豁达但是姜缙知道他心中的痛楚刚想安慰两句,这时候从官道上来了一个特别的行人,要说怎么特别呢,身着方士服饰,头发乱糟糟的在头上盘了个发髻,胯下坐着一头毛驴,提溜着一个酒葫芦,别喝酒边唱歌,要不是年纪太大,颇有些逍遥狂生的味道,姜缙在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太过强大的气息,认定这就是那鱼目混珠之人,而周围除了张老汉也并没有旁人,姜缙就决定拿这个人下手。那人来到茶摊吆喝道:“有酒没有。”
张老汉迎上去。“这位客官,我这里是茶摊酒是没有的,可以给您倒一碗热茶。”
“茶?茶有什么好喝的,嘴里淡出个鸟来,我要的是酒,算了,你这里没酒我去别处要去。”
说着就要走,姜缙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哪能让他溜了,上去就把他拽下驴来,然后拖进茶摊后面的林子里,张老汉和那毛驴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呆立在原地,而姜缙这边把那方士拖进树林之后就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把他绑在树上,干完这些之后姜缙有些疑惑这人怎么不喊也不闹,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不像是一时半会能醒的样子,这让姜缙苦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劫的是这么一个货色,不过也好省了很多力气。姜缙穿上那人的衣服还把酒壶也拿走了,不过那人身上除了酒壶也身无长物,姜缙走出树林后扔给张老汉一锭金子,然后跨上毛驴,那毛驴一开始主人不在楞在原地,等到背上重新被人骑上就又走了起来,也不管上面做的是不是主人,姜缙哑然失笑,这毛驴跟主人一样都是个糊涂蛋,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坐骑。姜缙骑着毛驴走了很远张老汉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手中的金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姜缙骑着毛驴不比骑马,过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城门口,他学着被打劫那人的样子举起葫芦喝了一口酒,这酒辛辣刺鼻差点没把姜缙呛到,姜缙心想难怪那人醉的不省人事,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兵果然没有拦着他,那军官还给他牵着毛驴领进城里,姜缙觉得好笑假装喝醉酒问道:“这陆府怎么走啊。”
军官谄媚的笑道:“道爷也是为徐家跟陆家的亲事而来的吧。陆府就在城东沿着这条大道走到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