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认为九鼎这件事有问题，水似淼当然要去调查一番，首先要问的当然就是唯一的可能知情人文书里所写的这个孙大福。上面所说这孙大福是铁磨坊的掌柜，水似淼虽然不跟这些地方打交道但是对这咸阳三大铸造坊之一的铁磨坊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从川海司出来也没有坐马车就徒步走到铁磨坊，到了之后就要见这里的掌柜，有人就把他领到钱钧的屋子里，此时钱钧正在处理账目看到水似淼进来放下手下的活，问道：“这位客官来铁磨坊是想要铸造点什么东西？”

水似淼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是孙大福？”

钱钧不知道眼前这个客人为什么问这个，摇摇头说道：“孙大福是我的师父，现在他已经不管工坊里的事了，客官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我谈。”

“那孙大福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你找我师父有什么事。”

钱钧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年轻人心生警惕不肯轻易将师父的行踪告诉他。不过水似淼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块官府的腰牌递给钱钧，钱钧作为这大作坊的掌柜当然认识官府的腰牌，自然也知道这是真的，不过他还是存有疑虑，钱钧毕恭毕敬的将腰牌还回水似淼手上然后说道：“原来是官爷，不过官爷来此到底有何贵干。”

“当然是查案。”

“既然是查案为什么不穿公服。”

水似淼被钱钧问的一愣然后笑道：“你还挺谨慎，放心我并不是来抓你师父的，只是有些事要问问他。”

“官爷所问何事，如果是关于工坊的我就可以给官爷解答。”

水似淼本来想要说“这与你无关。”

可是突然想到这人也自称是孙大福的徒弟，而在孙大福的口供中说那万吉是他的徒弟，也许面前这个人能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这位掌柜怎么称呼？”

“在下钱钧，是这铁磨坊的代掌柜。”

“刚才我听你称孙大福为师父？”

钱钧点点头。“那你认不认一个叫万吉的，好像也是你师父的徒弟。”

“认识，不过并不是很熟。”

“噢？既然是同一个师父的徒弟，为什么不熟呢。”

钱钧叹了口气说道：“万吉对我有成见，虽然我想跟他搞好关系，但是他并不领情。”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可能是因为师父将工坊交给我而不是他吧。”

“原来如此，万吉以前也是在这个工坊工作。”

“嗯，不过半年以前他离开了，然后我又听说前些日子又回来了，还发了财，不过没过多久就病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挺伤心的，虽然他不待见我但我们毕竟是师兄弟。”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在那发的财？”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他在走之前有没有人找过他。”

“这……”钱钧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

“我听到一些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由我来判断，你只管说就行了。”

“我听伙计说，在万吉离开那天有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找过万吉，还说要给万吉建一个工坊，然后万吉就离开了。”

“万吉回来的时候你师父跟没跟你说他与万吉相见的事？”

“这个倒没说。”

“其余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钱钧摇摇头。“我跟万吉确实不熟，其余的就真不知道了。”

“好吧。”

然后水似淼跟钱钧打听了一下孙大福的住址就离开了铁磨坊。孙大福就是老孙头，此时的老孙头看着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万吉的事，当水似淼见到他并询问他万吉的死的时候老孙头里的眼里突然有了光亮，他自责的说道：“都怪我，当时没有劝住他。”

“我从您徒弟口中听说万吉在半年之前离开铁磨坊要去赚大钱，他去赚大钱之前找过你？”

老孙头点点头。“那天他确实找过我，跟我发泄了一下不满，还跟我说要另立门户。”

“另立门户？”

“他跟我说有一个老板要给他建一个工坊，并且让他办一件事，事情办成之后那工坊就是他的了。”

“你知不知道要万吉办的是什么事。”

“当时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他们要万吉办的就是铸造九鼎。”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万吉回来跟我说的。”

“在他死之前？”

“就在他死之前的前一个晚上，他把我叫到他家里跟我说起了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在笔录里提到过南郊，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这也是万吉跟我说的，他说老板在咸阳城南郊建了个工坊还有军队看守，自己就在那个工坊里铸造九鼎。”

“军队？”

老孙头点点头。“不止是军队，万吉说老板跟他说他们的后台是宫里，所以不用担心。”

“那万吉说没说那老板叫什么。”

“叫什么万吉也不知道，万吉只是说自己叫他姜老板。”

“姜老板？”

水似淼又念了一遍这个称呼，同时心想，宫里，军队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万吉还说过什么。”

“就是说那些人想要害他什么的，另外他还说过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疯话。”

“什么事？”

“他说他看见那些士兵在地上画了一些东西，然后将铸好的鼎放在画的那些东西上，那个姜老板站在鼎的中央念动咒语，突然天昏地暗那些定都飞了起来围着姜老板身边旋转，然后出现了一团血雾好像姜老板被撕碎了一般，不过并没有，等到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只剩下姜老板躺在地上，鼎什么的都不见了。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疯话，要不然九只大鼎怎么突然会不见了呢，况且鼎那么重又怎么能飞起来。”

水似淼并没有理会孙老头最后所说，他思考起来，从刚才孙老头所说的那段话来看对方明显是在摆阵炼制法器，而鼎不见了说明这法器是炼制成功了，至于是什么法器水似淼就不得而知了，最后水似淼是在是从老孙头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就离开了，他决定去找自己的师父商量商量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九鼎，宫里，军队，炼气士和法器，想必不会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