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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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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正埋头在文件堆里的陆凤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乔路,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来了?”

乔路皱着眉头瘫在沙发上:“有什么事情快讲,讲完了乔爷还要回去睡觉……”陆凤骁站起来,拖着一张椅子来到沙发前,悠哉悠哉地坐下,慢悠悠地说:“我就只接到了一个消息,齐氏集团的下一个目标,是乔氏。”

听了陆凤骁的话,乔路难得地睁开了眼睛。他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眼珠子才转了过来:“你的消息可不可靠?这该不会是你为了诓走乔爷用的烂借口吧?”

陆凤骁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小拉的心在我这里,你抢不走。如果你能抢得走,这七年里你有无数次的机会。你并没有成功。”

“你……!”

乔路气得脸都白了。他简直想跳起来暴打陆凤骁一顿。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两只手垂在身侧,明显行动不方便的陆凤骁一眼:“算了,乔爷从来不会以强欺弱,现在你弱鸡成这个样子,等你好了再来跟乔爷单挑吧。”

“不对呀……小子,我怎么听着你的口气,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小拉了。你别装,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还是情敌,你知道我才不会替你助攻。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陆之城?”

乔路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死死地盯着陆凤骁,想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些许破绽。陆凤骁淡定地看着他:“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乔路心里牵挂着事情,也没有心思跟陆凤骁斗嘴了。他坐了起来,左腿交叠在右腿上,认真地看着陆凤骁:“你的消息渠道可靠吗?”

陆凤骁点点头:“我想你肯定已经查到了频繁打给我的电话是从哪里打出来的。我的消息就是来自于那里。”

听到陆凤骁的话,乔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自然知道陆凤骁说的是哪里。如果消息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可确定性几乎可以说高达99。99%,没有意外的可能了。乔路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陆凤骁一支,陆凤骁摇了摇头,乔路烦躁地给自己点上烟,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他们要攻击乔氏的动机在哪里?财富?传说中齐氏本来就已经富可敌国了,乔氏发展得再好,最多就是中上的水平而已,这点钱,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吧。社团?更说不过去了,乔氏在遥远的A城,齐氏的主战场应该是在凤城或者B城,他们要乔氏的社团势力根本没有意义。”

乔路一边在办公室里晃荡着,一边自言自语。乔路晃来晃去晃得陆凤骁眼睛都花了,他忍不住出声道:“我说你能不能坐下来,晃来晃去对你的思考有什么帮助吗?”

乔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有帮助啊。不站起来晃,我坐下来就得抖腿。男抖穷女抖贱你没听说过吗?”

陆凤骁:“……”“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攻击乔氏的原因,也许在你身上?”

陆凤骁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扶手,淡淡地说道。“我去!他们也太厚颜无耻了吧?居然真的因为这样的原因狙击乔氏?MLGB,有什么事情冲着乔爷一个人来,现在在背后动黑手是怎么回事?”

听了陆凤骁的话,乔路直接就骂娘了。陆凤骁听出了乔路的话里有话:“听你的意思,齐氏曾经警告过你们?”

乔路深深地吸了几口烟,吐出了大烟圈,冷静了一下,才点点头:“对。齐氏曾经派人和我哥接触过。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我愿意离开B城,他们可以和乔氏保持某种层面上的合作关系。如果我抵死不回去的话,他们就有可能对乔氏动手。”

陆凤骁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齐氏的行为确实让人不耻。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背后动黑手,始终不是君子所为。”

乔路冷笑了一声:“君子?不说他们是流氓就已经给他们面子了。”

乔路冷静下来之后,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他看向陆凤骁:“陆总,首先谢谢你给我透露的这个消息,我知道,这也许已经违反你们的纪律了。我还想问一下,除了这个消息,那边还有给你透露其它事情吗?”

陆凤骁摇了摇头:“没有。说实话,乔氏并不在那边关注的范围里,他们关注的是齐氏,只是最近齐氏的动作频繁地指向乔氏,所以他们顺带给我透露了这个消息而已。”

乔路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自己的这个情敌,陆凤骁竟然隐隐地有了些许并肩作战的感觉。他问乔路:“可以说说你的打算吗?继续留在B城还是暂时先回去?”

乔路拧着脸不说话,一边在办公室里兜圈一边忍不住又摸出一根烟点燃。片刻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事情我得跟我哥商量一下。如果是冲着乔爷一个人来的,乔爷担着就是了。但毕竟现在关系到乔氏整个家族,万一真的出事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陆凤骁点点头,乔路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乔路虽然看着每天吊儿郎当的不靠谱,但他的心中有情义,做不出置亲人于不顾的事情。再次接到乔路的电话,乔野虽然觉得奇怪,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小路,怎么了?”

乔路斟酌了一下语气,才开口说道:“大野,我这边接到一个几乎可以确定的消息,你别问消息来源,反正基本不会错。齐氏集团下一个狙击的目标,就是乔氏。”

电话另一头,乔野的呼吸都变得厚重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乔野才开口说道:“小路,这些事情我会处理。我现在只想问问你的打算,回来还是继续留在B城。如果你觉得留在B城更有意义,那就放手去做。我会死守乔氏。”

一向没心没肺的乔路,罕见地沉默了。乔野也不催他,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陪着乔路一起沉默着。乔路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的眼前不断地闪过苏拉的一颦一笑,耳边只有苏拉不断地呼喊他:“乔路,乔路,乔路。”

乔路想起初见苏拉时她悲伤的痛哭,想起她曾经的笑颜如花,想着如果他离开了,把她一个人留在B城,万一她有了危险,谁来救她,想着万一陆凤骁最终还是负了她,谁还给她依靠的肩膀。一想到也许有一天,苏拉还会再次蹲在无人的街头失声痛哭,乔路就觉得心里发酸,眼圈胀得通红。他在办公室里一圈一圈地转着,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会冲出去找苏拉。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长得像一个世纪,也短得像须臾之间。乔路伸手抚了一把脸,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大野,我明天的飞机回去。让老妈给我多做几个菜。”

不等乔野说话,乔路就直接挂了电话。他控制不住自己地把电话狠狠地摔在地板上,情绪有些失控地咒骂着:“我靠他NN个熊,只要乔爷死不了,总有一天会弄死丫的。”

陆凤骁静静地看着乔路发泄。乔路的决定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乔路在这个时候,能弃自己的家人于不顾,那他就做不到默默地守护了苏拉七年。陆凤骁明白,虽然他们是情敌,乔路却是一个值得他敬佩的对手。看着乔路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陆凤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乔路的身边,艰难地抬起手,握住乔路的肩,直视乔路的双眼:“乔路!乔路!你听我说。”

陆凤骁的声音有着神奇的力量,已经在失控边缘的乔路看着他,眼神渐渐地清明了起来。“乔路,你听我说。你回去,保护好你的家人。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小拉。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可以随时回来B城。如果这次你不回去,万一你的家人出了什么意外,这会成为你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心魔,愧疚会缠着你一辈子。你保护了小拉七年,以后的日子,请你相信,我会如你一般护她周全。”

陆凤骁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决心和勇气。乔路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了狮子头,他知道陆凤骁的手臂上有伤,这样抬起手来对陆凤骁来说也是种折磨。伸手拍了拍陆凤骁的手,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了下来。把手搭在陆凤骁的肩膀上,乔路认真地说道:“陆凤骁,明天开始,小拉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她是我愿意用命来保护的女人,然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背负骂名。”

乔路摆摆手,阻止了陆凤骁想说的话。他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别跟来,我去跟苏小拉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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