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看到吴毅的表情，齐远笑了笑：“齐氏想洗白，想再有更大的发展，第一步就是要克制自己。有这个资本，不代表要乱用。去吧。”

吴毅不再多言，点点头，躬身退了下去。看着吴毅离去的背影，齐远端起手边的红酒轻轻呷了一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小可爱，终于到了知道真相的时候了。你今晚会不会难以成眠？”

吴毅带人赶到鉴定中心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站在鉴定中心门口，想起乔路不要伤人的叮嘱，吴毅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叮嘱他带来的人：“大家注意了，二少有吩咐，不能伤人。”

看到手下都点头，吴毅朝着其中一个黄毛小年轻使了个眼色。小年轻会意，走上前来，捣鼓了几分钟，鉴定中心的大门应声开了。吴毅带着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鉴定中心里一片漆黑，只有二楼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吴毅一行穿着黑色的练功服，一走进黑暗里就像隐身了一样。他们悄悄地走上楼梯，往二楼亮灯的办公室走去。殷博士忙碌了一晚上，看着眼前的鉴定报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掏出手机给乔路发了条信息：“哥，结果已经出来了。我收拾一下，给你送过去。”

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殷博士把眼镜戴上，收拾着散落了一桌面的资料。他把鉴定报告装进一个牛皮文件袋里，换掉白大褂准备出门。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殷博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文件袋掉到了地上。他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声音都在打着颤：“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你们想做什么？”

蒙着脸的吴毅走上前去，想要捡起地面上的文件袋。反正过来的殷博士快他一步，弯腰把地上的文件袋捡了起来，抱在怀里，连连往后退：“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吴毅冷笑了一声，声音阴柔：“殷博士是吧？把你手里的鉴定报告给我，我保证不伤你一根毫毛。”

殷博士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你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份报告只有委托做鉴定的当事人能看。”

“殷博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这整座鉴定中心的大楼里只有你……还有我们几个。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的话，会出什么问题我也保证不了。”

吴毅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阴冷。殷博士一直专注学术研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的腿在轻轻打着抖，但还是咬紧牙关，紧紧抱着手里的文件袋：“不管你说什么，这份报告我是不会给你的。你们快走吧，我同事马上就要来上班了。”

吴毅的内心有些崩溃，这剧本他有些演不下去了。按他以往的做事风格，早就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忍了又忍，吴毅头也不回地吩咐后面的人：“抢过来。”

听到吴毅的吩咐，从他身后走出两个同样蒙着脸的黑衣人，缓缓地往殷博士的方向走去。吴毅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冷冷地盯着前方。看到走过来的黑衣人，殷博士彻底地慌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文件袋，一步一步往后退去。黑衣人紧紧相逼，很快，殷博士的背就已经抵到了墙壁上。“你们……你们别过来……你们抢了也没用，鉴定报告我可以再打印一份的。”

殷博士急坏了，不经思索地就说出了这番话。吴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谢谢博士提醒了。”

说完，吴毅起身，走到殷博士的电脑前。电脑还开着机，页面还停留在鉴定报告的打印页上。吴毅伸出手，轻轻地按下了DELETE键，再按确定，屏幕上顿时一片空白。做完这些，吴毅朝着殷博士摊摊手：“没有啦。GAMEOVER。”

殷博士都要哭出来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博士识相的话，就把你手中的鉴定报告给我们。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博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在下只能动粗了。”

吴毅冷冷地威胁着殷博士。说完，吴毅朝着那两个黑衣人吩咐道：“动手。”

两个黑衣人走上前去，伸手抢殷博士怀里的文件袋。殷博士躬着腰，把文件袋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不会给你们的。”

两个黑衣人犹豫地看了一眼吴毅。吴毅站起来，亲自走到了殷博士前面，他朝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会意，一人一边，伸手架起殷博士。殷博士抬起头来，他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掉到地上了，导致他只能迷迷糊糊看得清楚眼前的人影。即便如此，殷博士的手还是紧紧地拽着文件袋。吴毅伸出手来，想从殷博士的手中把文件袋抢过来，奈何殷博士把文件袋拽得太紧，吴毅怕把文件袋撕坏了，回去就没法儿跟齐远交待了，一时又不敢用力。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殷博士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但他仍然在咬牙坚持着。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坚持住，同事很快就来上班了。吴毅明显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走过来走过去，不时回头看一眼殷博士。这知识分子的穷坚持，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这要换在以前，他早就动粗了。但齐远郑重其事的叮嘱一直响在他耳边，他又不敢违背齐远的话。吴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已经七点钟了。再拖下去，鉴定中心的员工们真的就要来上班了。咬咬牙，吴毅走向殷博士：“博士，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份报告，你给还是不给？”

殷博士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会给你的。”

吴毅扬起手，用力甩了殷博士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不大的办公室里特别清晰，殷博士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博士，我能忍这么久，不代表我不会动手。这只是一点开胃菜，你好好掂量掂量。我给你五分钟，你考虑一下。”

吴毅甩了甩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绢，轻轻地在自己的掌心里擦拭着。殷博士抬起头来，他的半边脸肿了，头发凌乱，嘴角渗出的血迹特别刺眼。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吴毅，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给。”

“你！”

吴毅被这死板的博士气得不轻。原以为像殷博士这样醉心于学术研究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少，吓一吓事情就能够办成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耽误了一个小时了。吴毅的耐心终于用完了。他朝着两个黑手衣点点头：“动手。”

黑衣人扬起手刀，劈在殷博士的后颈上。殷博士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吴毅弯下腰，轻而易举地从殷博士的手中拿到了文件袋。他打开来看了一下，露在外面的两只丹凤眼里露出了一丝意外。把文件袋装好，伸手拍了拍殷博士的脸，吴毅的声音阴柔却冷漠：“我敬你是条汉子，不为难你了。”

说完，吴毅把文件袋拿在手里，带头往门口走去。黑衣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门口，吴毅敏感地发现，有雪茄燃烧的气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示意手下做好准备。这时，“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乔路一边拿着雪茄，一手插在裤兜里，松松垮垮地倚在门口，朝着吴毅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娘娘腔，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