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希望你不要搞砸了。”

并没有教年轻人怎么做，齐远淡淡开口。JACK的脸稍稍有些红，但很快，他重新抬起头，直视着齐远：“二少，我懂了。”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挥挥手：“下去吧。记住我的话，保护好你自己。没有特别重要的情况，不要过来找我。”

JACK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吴毅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回到齐远身边，垂着手，默默地把自己融入阴影里。“小吴。”

也许是心情不好，齐远突然有了聊天的欲望，他指了指摆在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来陪我聊一聊吧。”

吴毅依然垂着两手，站在齐远的身后：“二少，您有什么想聊的，我听着呢。我不太习惯跟你平起平坐。”

“连你也觉得我这么可怕吗。”

齐远无奈地伸手抚了抚脸，回头看了一眼吴毅。“没有。”

吴毅略躬着腰，垂下眼眸：“只是我在黑暗中呆太久了，不习惯站在光亮的地方。”

“小吴，你会怪我吗。”

沉默半晌，齐远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吴毅知道他的意思。“二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话虽这样说，但吴毅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些。相处多年，齐远又怎么会听不出吴毅内心的失落。微微地叹了口气，齐远说道：“小吴，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回去，跟我说一声吧。别的不说，你为齐家做的这些事，我都记得。最起码，我齐远还可以保你们这辈子生活无忧。”

久久听不到身后的回应，齐远叹息一声，没有回头。“等车祸这件事情过去了，给你十天半个月假回去看看吧。”

齐远的声音轻轻的：“是儿子吧？只在手机上见过相片，不想吗？”

“谢谢二少。”

吴毅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齐远看着窗外，眼神有些缥缈：“我一心希望她幸福。之前那么多年，不管她是在谁的身边，只要看到她笑，我都是开心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只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你说，老天爷是不是还是偏爱我的？如果车祸再严重一点，如果陆之城没有陪着她，是不是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齐远的声音充满了挫败，这种天平摇摆不定，几乎要把自己撕裂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再有过了。“二少，实话实说，您别怪我。”

吴毅思考一下，开口说道：“您叫我提车的时候，我真的没想到……毕竟，您对苏小姐的感情，这么多年，我是看在眼里的。”

“我错了吗？”

一向运筹帷幄的齐远，忐忑地问出了这句话。齐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吴毅会给他肯定的答案。孰料，身后的吴毅沉默片刻，轻声说：“感情的事情，外人无权评论对错。二少，这世间事，您一向看得透彻。我在感情中，也是个失败之人，又怎么敢随意评论您。”

齐远没再回应，办公室重又坠入沉默中。深夜三点，陆之城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黑衣黑裤的身影闪身进了病房里。黑衣人显然没想到，本应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男人，正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嘴角还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笑。“老大！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的小黑，被陆之城吓了一大跳，已经爆到嘴边的粗话，生生地吞了回去。“我确实知道这个点你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吓到小黑，陆之城的心情竟然还不错，嘴角的笑越来越明显：“我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像个贼一样摸进来的。”

懒得理会陆之城，小黑把手里的文件袋随手丢给陆之城，自顾自地坐进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哦？”

翻阅着资料的男人，突然吐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