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莫名其妙把我给忘了。”

柳青将手脚铐放进抽屉，道：“有没有假装的可能？”

“不太像。”

琥珀摇头：“你也知道我在部队里干什么的，没谁能在我眼皮底下撒谎。”

柳青嘴角翘起：“有意思，她人在哪？”

“白莲花养老院。”

“走，陪我去会会她。”

柳青拎着纸箱往外走去。两人直奔养老院，半小时后，柳青如愿见到了这个女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这家养老院成立于十多年前，设施齐全，工作人员也都规规矩矩，从没有流传出虐待老人事情。“大姐，我叫柳青。”

柳青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琥珀站在一旁。老太太满头银发在太阳照射下熠熠生辉，她眯起眼睛看了眼柳青，咧嘴笑了笑，露出零星几颗牙。柳青开始和对方拉起家常。老太太看上去十分健谈，她叫赵菊，以前是农村人，后来跟随父母进城打工，一晃好几年过去，她也结婚生子。往后生活算不上多么幸福美满，可也算是有了个家。可惜好景不长。赵菊丈夫在一次工地上施工时出现意外，从三十米高楼上失足摔下，当场死亡。没过多久，两岁大的儿子在楼下玩耍时被拐跑，不知所踪。一连串打击差点将赵菊逼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赵菊在家里一呆就是五年。五年后才出门，找了份保姆的工作干了起来。直到有一年，她接了份打扫酒店的活计。那酒店在当时很出名，金碧辉煌，赵菊在酒店干了没多久，突然传出五大族长暴毙在酒店里的消息。之后酒店被封锁，赵菊丢了工作，只能另寻他路。“当初跟你一起的那些工友，她们人呢？”

柳青询问道：“打扫酒店不可能就让你一个人来吧。”

赵菊疑惑道：“没有工友啊，就我一个人。”

柳青偷偷对琥珀使了个颜色。琥珀摇摇头，意思是赵菊没有撒谎。柳青若有所思道：“大姐，那你还记得当时一些情况吗？”

赵菊叹了口气：“那时我才三十多岁，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许多事情我早忘记了，哦对了，有个人我印象挺深刻的，这人不仅戴着帽子，还戴着墨镜，浑身上下包裹很严实。”

“那几天天气挺热，我还纳闷说这人穿这么多，不怕热么，就在那天晚上，酒店里就出事了。”

柳青精神一振，连道：“这人有没有具体特征？”

赵菊努力回忆：“我想想，对了，这人好像是个瘸子！”

“瘸子？”

柳青与琥珀有些惊讶。瘸子是个很明显信号。“对，就是瘸子。”

赵菊十分肯定道：“他瘸地是右腿，当时我在拖地，他从我面前走过去，我看得很清楚。”

“谢谢大姐。”

柳青笑道：“这里是我给您带的营养品，您收下吧。”

琥珀转身拎来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补品，赵菊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推辞。柳青与琥珀告别了赵菊，离开养老院。“老大，我能看得出来，老太太没有说谎。”

琥珀犹豫道：“可这也是最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她明明患有间歇性失忆症，却还记得三十年前的事情。”

柳青抬头望着刺目太阳，幽幽道：“如果是有人想要她记住这段记忆呢？”

琥珀脸色一变。“琥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行为，都是有其目的性的。”

柳青一脸玩味：“当年五大族长暴毙案的最终受益人是谁？”

琥珀想了想，惊叫道：“是齐家。”

“对。”

柳青点头：“当年齐家还称不上六大世家，直到五大族长突然暴毙，五大世家之间相互猜忌，最终闹翻，齐家趁机钻了空子，这才成为天海市六大世家之一。”

“齐家老祖齐白玉，我昨天见过，是个狠角色，要说他谋害五大族长，可能性不低。”

“甚至我怀疑，这里面还有稷王的意思。”

柳青淡淡说道。琥珀心中一惊：“连稷王也参与了？”

“只是我的猜测。”

柳青道：“要查出真相，还得从赵菊入手。”

琥珀道：“怎么说？”

“你还有没有赵菊家的地址？”

柳青问道。琥珀道：“那时候赵菊一家都是租房子住的，根本没有买房子。”

“出事的那段时间，赵菊租住在哪里？”

柳青询问。“在静宁区的一个老小区。”

“带我过去。”

柳青果断道。两人乘车直奔目的地。到了小区，这里连个门卫都有，小区环境也是乱糟糟的，垃圾桶里的垃圾许久不见人来清理。柳青与琥珀来到一栋居民楼下。“当年赵菊租住的就是这栋楼一层，因为最便宜。”

琥珀解释道。两人来到101门前。柳青上前敲门，没多久一个中年妇女警惕打开一条门缝：“你们哪位？”

“大姐，我们是警察，在调查当初一桩案子。”

柳青十分熟练从兜里拿出警官证晃了晃：“还请你配合一下。”

中年妇女推开门一脸惊讶：“什么案子？我可没犯事。”

柳青微笑道：“我们没说你犯事，对了，请问你是这个房子主人吗？”

“是。”

中年女人老实道：“我丈夫前些年生病了，这里到医院方便，我们一家人就搬到这里。”

“哦，对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中年女人主动让开，放柳青和琥珀进门。她去忙活倒茶。柳青和琥珀就在屋子里随意走动了圈，没有什么发现。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中年女人端茶走过来。“大姐不用客气。”

柳青微笑道：“您还记得三十年前，把房子租给一个叫赵菊的女人吗？”

中年女人想了下，点点头：“有点印象，哎，这女人挺惨的，丈夫在工地出事故死了，没多久儿子还被人拐走了，老天真是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