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

柳青眼皮跳了跳。这才是第一层？说明还有第二层，第三层！“走吧，跟上。”

晋抬脚向前走去。柳青咬咬牙，看向双手，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有，可感觉就是特别沉重，连抬下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很费劲。他试探着向前迈出腿，身体却因为惯性晃动了下，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磕在石头上，嗡嗡作响。“嘶，给我起来！”

柳青硬撑着要站起来，双臂撑着地面，剧烈颤抖，终于一点点爬起来。这次他摇晃着，小心翼翼迈出一步。还好，重心还在，没摔倒。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走出十米距离，柳青就开始大口大口喘气，累得走不动了。全身肌肉酸疼，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体会了。“就这么点距离就不行了？”

晋折返回来，一脸戏谑道：“你师父跟我打了个赌，说你可以坚持走到万妖城，看来宋老怪这次输定了。”

师父打赌？柳青一怔，咬咬牙，继续向前走去。他可以承认失败，但绝对不能让师父失败。这只是一次考验，对身体的考验，也是最简单的考验。如果连这都撑不过去，师父一定会很失望。“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

柳青心底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筋骨肌肉已经很疲乏了，可他依旧默默坚持着，跌跌撞撞向前走去。一步接一步，永不停歇。晋惊讶望着柳青越走越远，自言自语道：“我本以为他第一次最多走百米就撑不住了，没想到居然都走了一千米了，这份意志，难怪宋老怪会这般重视。”

他快步跟上去，不急不缓在后面吊着。“啧啧，都快两千米了，还在坚持。”

晋对柳青愈发刮目相看，因为他很清楚，那种身上压着一座大山的感觉，是有多么痛苦。尤其还要扛着这座大山一步步前进，一般人怕是一步都走不了。意志力坚强的，走个百来米也就支持不住倒下了。而柳青却硬生生走了两千米，倒现在依然还在往前走。到底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晋隐隐有些明白，摇摇头，跟了上去。两分钟后。柳青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而这里距离他出发的地方，差不多有四千米。晋默默在柳青身边坐下，等待起来。十分钟后。柳青缓缓睁开眼，一脸茫然看着天空。“起来，继续。”

晋平静声音从旁边传来。柳青深吸了口气，默默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前行。这是一个炼心的过程，只有在这条道路上拼荆斩棘，踏破一切困难，才能有成为真正强者的资格！嘭！柳青一头栽在地上，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五次晕倒了。十分钟后。仿佛被定时的精准闹钟，他醒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这次努力好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手脚已经完全脱力麻木了，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我这就不行了？不，我不能放弃，我可以的，我还能坚持走下去！”

柳青心底默念着，额头顶着地面，一点点向前爬。他满脸灰尘，却一点都不在意。晋震撼看着这一幕，心底莫名升起一丝复杂情绪。他已经多久没见过拥有这等坚强意志的人了？十年？还是一百年？晋心中很清楚，和妖魔不同，人类修炼到逆神者巅峰后，想要更进一步，就不单单需要提升精神力了。人类意志必须得跨入突破达到某个极限，才有资格去冲刺踏天者！意志不够，就算精神力足够了，也突破不了。这既是对人类的一种桎梏，同时也是一次考验。突破了，才算真正跃过龙门，在之后道路上，才能走得更远！“这世间有多少知道，真正强大意志，其实是一种比精神力更可怕的力量！”

晋自言自语，眸光有些黯淡：“如果当年父神的意志能够突破，也许，世界将从此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晋摇摇头，默默跟上。夜色降临。柳青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他一头倒在地上，闭上双眼，一秒钟不到就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累到连吞灵术都懒得去修炼，只想好好睡一觉。黑夜中，晋手里拿着树枝，上面串着一头早已处理好的山鸡，放在篝火上烤着。“嗯~~~真香！”

晋嗅了嗅鼻子，一脸满足。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柳青被晋一脚提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晋的声音。“该上路了。”

柳青挣扎着站起来，他惊讶发现，身上虽然依旧好像压了一座大山，可昨晚疲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按理说昨天那般劳累，今天他连抬下手臂都很费劲。可事实告诉他，昨天疲劳已经一扫而空。“晋，是你做的？”

柳青喊道。晋扭头不耐烦道：“别废话，赶紧跟上来！”

柳青笑了笑，抬脚跟上去。十分钟后！“好累，太累了！走不动了。”

他咬牙坚持。这段炼心之路，注定是困难的。好在前一天的劳累，在第二天醒过来就会消失无影无踪，这也导致柳青特别希望时间赶紧来到晚上，这样他就可以美美睡上一觉，暂时忘却劳累。就这样，一转眼十天过去了。柳青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种恐怖负重训练，能够勉强跟上晋，中途不会累到摔倒了。这天清晨，柳青睁开眼，站起来，准备上路。晋走过来道：“炼心第一层，你算是通过了。”

柳青心中一动，隐隐升起一丝不详预感。晋咧嘴笑道：“接下来就是第二层。”

“呃，第二层是什么？”

柳青下意识问道。然后就看见晋一指按在空中。呼。一团黑雾出现，涌过来，蒙住柳青双眼。“看不见了？”

柳青虽然惊讶却不慌乱，默默散开精神力，却发现连精神力都被禁锢在身体里。他深吸了口气，问道：“晋，这就是炼心第二层？”

“对。”

晋十分肯定说道：“在这期间，你什么都看不见，无法使用精神力，连方向感也会丧失，加上身上仿佛大山般的负重，这会让你越来越绝望痛苦，如果撑不住，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会解除掉在你身上的这些东西，让你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