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一仰脖,将一杯酒全部倒进口中。然后,她脸上的表情戏剧性地定格住了。马爱爱微笑依旧,礼貌地说:“谢谢。”
拿着刚才喝过的那个酒杯,对其他的同事说:“外面有很多熟人,我不去应酬一下也说不过去,你们一定要将高助理陪好。”
高雅足足愣了好几秒钟,这才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将酒吞了下去。然后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一气。茶水喝得太猛,呛得不住咳嗽。“怎么啦?”
她旁边的人关切地问,扶着她坐了下来。高雅的伤还没好,在外面被人给强行灌了一杯,刚才又喝了这么大一杯,已经有些微醉,她晃了晃头。“马总监敬的酒真是……”高雅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门的方向哭笑不得地说:“够劲!”
刚才马爱爱走的时候可是交代过,一定要好好的陪高雅。她可是公司有名的铁娘子,得罪江影可以,千万不要得罪了她。但高雅要是这么个喝法还不得给醉死?几个年长的同事,借着上洗手间的时间给江影打了个电话。爱爱那丫头又闹什么?江影收了电话,对吴明阳交代了几句,便赶到海鲜酒家。坐在角落的马爱爱见江影这么快就来了,对一旁的李小曼撇了撇嘴:“看见了吧,影子哥的心里绝对有她。”
江影今晚有个饭局,跟这里相距甚远。开车过来的话也得半个小时,但他十几分钟就赶到了,这速度还不能说明问题,什么才能说明问题?李小曼摆弄着手中的酒杯,表情依然平淡,但听了马爱爱的话,心就像被什么给刺了一下,很疼很疼。她不能跟马爱爱比,什么都放在面上,不开心就跟江影大吵大闹,她有很多的顾虑:“可能影子正好办完事呢,你别想多了,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喜欢一个人跟认识时间的长短有关系?要是这样,你们的孩子只怕已经满街跑了。马爱爱不满的睨了李小曼一眼:“小曼,不是我说你,就不能加把劲吗?”
我有没有努力,别人不清楚,你马爱爱还不清楚吗?有些事不是努力两个字就能搞定的。李小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江影已经扶着高雅走了出来。月色安然,如溪水般潺潺流动。江影拥紧了怀中的娇躯,轻轻将她抱起放在车上。他刚要转身,高雅动了一下。凝视着高雅的睡颜,睡梦中的她噙着甜甜的笑,好像她的梦中永远只有美好。江影摇头,见她头上粘着花瓣,伸手想要替她拿掉挂在头发上的花瓣,却惊动了睡眠中的高雅。她揉着眼睛,满脸警惕的瞪着眼前的人:“江影,你怎么会在这?对了,你一定是想问股票的事吧,梁律师跟我已经商量了个万全之策……”即便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高雅还挂记着公司的事。那件事对江影有多重要,她比谁都清楚。江影毫不怀疑的将他的整个身家都交给了她,所以她一定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江影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一张俊美无铸的脸颊上却看不到什么多余的表情。早上,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纱帘的缝隙中溜了出来,调皮的照在了高雅的眼皮上。她拉着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将自己埋在枕头里。“梁律师,你一定要尽快将法律文件准备好……”刚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江影听到高雅的呓语,向高雅的房间看了一眼,见她将头埋在枕头下面,又看了看窗前。是阳光太刺眼了吗?江影轻轻渡到了窗子旁,拉好了窗帘。昨天高雅尽管喝的迷迷糊糊,还是一个劲的要求江影一定要跟梁律师好好谈谈。也多亏了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否则他们将损失一大笔。那明晃晃的光线一下子变暗,高雅迷迷糊糊的说了句:“唔……谢谢哦。”
江影站在床边,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眸子一垂,望了一眼高雅那蜷缩在一起的搞怪睡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休闲的米色长裤和深黑色线衣,回来又俯身帮高雅拉好了被子,这才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让她好好睡觉。江影轻松来到客厅,还不忘顺手扶正了昨晚被高雅弄歪的落地灯。这才慢条斯理的在咖啡的虹吸壶旁站定,优雅的装好了咖啡豆。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悠闲熟练的操控着虹吸壶,动作浑然天成。他一向不喜欢家里有佣人,不过也会请钟点工来帮忙打扫,但也要等到他上班之后再来。现在时间,早上八点。一杯满载着阳光的清晨咖啡是江影多年来的习惯。只不过他这咖啡还没有弄好,门铃便响了。江影走到了门边,通过应答机看到了门外的人,竟然是马爱爱。她一大早过来做什么?江影的眉头不自然的蹙了蹙,想到昨天的事,江影就有气。那丫头跟他一起工作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整天只知道玩闹。昨天要是江影再晚到一会,他们的损失将无法挽回。江影打开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在沙发坐下。马爱爱的眸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确定没有高雅的影踪之后,轻轻的勾了勾唇角,讥诮的说:“影子哥,你还蛮心疼未来大嫂的嘛,连早饭都为她做好了。”
江影的眉头一挑,压抑了很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马爱爱,拜托你成熟点好不好?”
马爱爱一愣,自己哪里不成熟了?他们明明已经同居了好不好,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虚伪,太虚伪了。“江影,你把我的衣服放哪里去了?”
就在马爱爱打算刺江影两句的时候,高雅的声音从卧房里飘出来。她在江影这里也只是暂时借住,并没带多少衣服过来。昨天她刚洗的外套明明就凉在阳台上,现在要穿的时候不见了。“我帮你放进衣柜里了。”
江影丢下马爱爱,直接进了高雅的房间。马爱爱望着江影的背影哑然笑了出来,声音含满了嘲弄:“我错了,不该一大早来打扰二位,我的确不够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