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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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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吃过早饭,才一起离开驱车回了市里。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路兮琳和贺文渊草草的吃了顿午饭便在家休息,到了下午五点多钟,这才又出门回了贺家。昨天电话里说好今天要回来看谢娇容,路兮琳自然不会怠慢。虽说晚上只是一顿晚饭,但谢娇容心里是柔软的。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什么节日,更加不会在意节日里有没有陪她这种细节。即便是贺文渊,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贴。或许是家庭环境的关系,或许是年龄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是儿子的关系。贺文渊毕竟是三十来岁的大男人了,总是无法跟母亲表现得像小时候那样亲密,加上家庭里倾于严肃的环境与氛围,更加容易拉开彼此的距离。所以对她来说,路兮琳昨天的电话的确让她心情愉悦。被人惦记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已经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谢娇容早已记不清了,她只知道那种感觉已经离如今的自己太远太远,远到她连回忆都有些困难!邓琪和贺文策不在家,晚饭只有谢娇容贺文渊和路兮琳三个人,但气氛并没有因为少了两个人而好到哪里去,相反,没有了邓琪,这晚餐更是显得冷清了。路兮琳一直都很不喜欢这样的压抑。她看看贺文渊又看看谢娇容,母子二人都一言不发地垂眸吃饭,脸上是神同步的表情。而谢娇容吃饭的时候只是吃些青菜,路兮琳看了一会儿,不由疑惑,问:“妈,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她很少这么主动关心谢娇容,所以一句话,谢娇容和贺文渊的目光都同时集聚到她的身上,让她有些不自在。“没有!”

谢娇容淡声回答。之前没怎么注意,这会儿路兮琳因为疑惑而多看了谢娇容一会儿,才注意到她似乎脸色不太好,于是又道:“妈,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谢娇容还是只有两个字。生病说不上,她只是最近两天有点小感冒而已,所以不能沾太多油荤的东西。“真的吗?”

质疑谢娇容的话,对路兮琳来说这绝对是头一次。谢娇容看了她一眼,路兮琳以为她不高兴了,于是没等她出声,路兮琳又连忙解释:“妈,我只是担心你!”

听到路兮琳语带小心,目光怯怯,谢娇容心暖之余却又不由地暗自轻嘲,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想着,谢娇容尽量地让自己表现地平和一些,说:“真的!”

不过一向严肃惯了的人,突然想要改变自己,这真心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简短的两个字,再配上她有些生硬的“平和”表现,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真实内心。而听她这么一说,路兮琳也不再多说了。妈都说了,她没生病,真的没生病,那就是真真的没有生病了!不过想归想,吃过饭,路兮琳还是找到莫嫂询问了情况,于是这才知道谢娇容是真的在生病。虽然只是小感冒,但毕竟年龄大了,自是比年轻人受折磨,加上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路兮琳在问过莫嫂谢娇容的身体状况后,亲自给她熬了姜汤送到书房里。书房里面,谢娇容正跟贺文渊谈着事情,听到敲门声,两人都微怔了一下,接着路兮琳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便推了门进来。“有事吗?”

见是她,贺文渊忙问,路兮琳端着姜汤走到谢娇容身边,将姜汤往她面前一放,看了贺文渊一眼,回答说:“我给妈熬了碗姜汤,对感冒很有效的!”

说完,她又看向谢娇容,笑着道:“妈,平时我跟文渊都不在家,不能照顾你,对不起!”

想想,虽说谢娇容是冷了点,甚至曾经为了安宁而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自己,但这些都不足以影响路兮琳现在的心情。和贺文渊雨过天晴后,她就想了很多,无论怎样,贺文渊对自己她,自己就应该对他,以及他的家人好,这是她身为贺太太的本份责任和义务。她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谢娇容显然没有料到路兮琳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原本她的举动就已经很让自己暖心了,再听她这话,谢娇容更是有些动容,尽管她一直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眸光里波光涌动,却在泄露着她的心思。当然,路兮琳这么大条的人自然是没有看出名堂,但坐在谢娇容对面的贺文渊却看出来了。和谢娇容一样,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路兮琳的此时的言行,不过在看到谢娇容眸光里的反应后,他不由一笑,忙怪谢娇容道:“妈,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儿媳妇给你熬的姜汤就快凉了!”

这一提醒,谢娇容回神过来,然后她端起姜汤一饮而尽,味道有些微辣,可是心里却很甜。谢娇容喝完姜汤,路兮琳满意的笑了,接着,她一边收碗一边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们先忙!”

出了书房,房门关上后,路兮琳在门口站了几秒,重重地吐了口气。看看手里的空碗,想到谢娇容刚才喝汤的情景,路兮琳竟是情不自禁地扬了唇角。“看你儿媳妇多好!”

路兮琳离开后,贺文渊语带调侃地对谢娇容说了一句。谢娇容看了看他,对他的话未置可否,可眉梢眼角的地方,分明都带着几分喜色。晚上回去的路上,贺文渊扫了一眼正坐在副驾座上闭目养神的路兮琳,笑道:“老婆今天的表现一百分!”

“嗯?”

路兮琳睁开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关心婆婆,体贴婆婆,亲自给婆婆熬姜汤,你知道吗,我妈那么冷的一个人,都被你感动了!”

“呃……”路兮琳眨了眨眼,仍是问他:“真的吗?”

感动?谢娇容感动了?好吧,她真的没有看出来哎!“当然!”

“可是我都没有看出来!”

心里想着,路兮琳嘴里也老实地说了出来。“你老公帮你看也来了!”

“你是在安慰我吧?!”

“傻瓜,你就那么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老公我说的话?”

“哎,这哪里是什么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总之啊,妈现在心里可是美着呢!”

“是吗……”路兮琳低应一声,又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最好了,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也只是做了一个晚辈该做的事情而已!”

这话其实也不完全是真心话,路兮琳心里其实还是在意谢娇容的心情的,说没关系那绝对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自我安慰而已。“你就一点都没有怨过妈吗?”

贺文渊忽然转了话题,路兮琳还沉浸在谢娇容到底是什么心情的问题里,所以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茫然地问:“什么?”

“妈一直对你那么冷淡,从来没有以婆婆的身份关心过你,而且为了安宁打过你,你就一点都不怨她吗?”

贺文渊解释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路兮琳听罢,眉头一皱,却又马上展开,说:“妈呢……她是挺冷的,不过她也不是针对我才这样,对你们不也一样吗?这个我没什么好不平衡的。再说婆婆的身份……呃,其实像她这样大概才更贴近婆婆和儿媳的关系啦,嘻嘻……至于安宁的事嘛,我那时候是挺委屈的,但妈毕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早都没放在心上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怨她的?”

一声反问,贺文渊默了两秒,才柔声道:“老婆你真好!”

“老公你真诚实!”

路兮琳嘻嘻一笑,接过他的话。“你这是表扬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贺文渊故意问她。路兮琳眉毛一挑,说:“当然是表扬你啦!”

一时间,车里的气氛活跃而又温暖。这次假期,贺文渊难得给自己放松了三天,当然最主要地还是因为他想借机补偿补偿路兮琳。自从公司出事以来,他很久没有好好地陪过路兮琳了。但假期一结束,他又马上投身到了紧张的工作中。“重光集团那边我联系过了!”

总裁办公室里,杨岸飞一脸凝重地对贺文渊说道。贺文渊看了他一眼,问:“然后呢?”

杨岸飞默了两秒,才又开口:“合作是肯定没有希望了,对方不仅明确拒绝了我,而且我还听说,他挑了新的合作单位!”

“哪家公司?”

“华笙!”

“华笙?”

“嗯!”

“看来最近华笙动作挺大呀,这种事情都已经发展到明面上来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重光是目前为止对我们贺氏最有利也是最有力的合作单位,没了重光的话,很难再有跟它实力相当的企业起到它的作用了。”

杨岸飞担忧的说。贺文渊当然明白他的话,可是明白有什么用?重光选择跟华笙合作,明摆着就是贺文策故意要断他的路,不光是重光,怕是现在贺氏找谁,都会有华笙这块绊脚石。而有华笙在,即便是那些公司不跟华笙合作,也必然不会淌贺氏这摊浑水。“那光线呢?还有江电,都找过了吗?”

贺文渊问。“嗯!”

杨岸飞点头,“该找过的都找过了!”

接着,办公室里的气氛忽地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杨岸飞才抬眼看向贺文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他如此,贺文渊不由地皱了眉头,说:“有什么话就直说!”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吞吞吐吐。听到贺文渊的话,杨岸飞在心里快速地挣扎了几秒,终于还是大胆地开了口。“其实现在还有一个人能够帮贺氏!”

“谁?”

贺文渊也没多想便直接问他。杨岸飞心里又犹豫了又挣扎了,说吗?还是不说?不过显然,这样的挣扎和犹豫都是暂时的,现在难道是纠结该不该说的时候吗?所以很快,他便敛了思绪,平静又坚定地说道:“定远!”

之所以回答“定远”而不是“纪远”,无非是想要照顾贺文渊的心情。他当然清楚贺文渊和纪远之间的纠纠葛葛,一个路兮琳,足以让贺文渊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所以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提定远的原因。Y市大大小小的企业杨岸飞该找的都找过了,唯独没有提过定远,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听到“定远”二字,贺文渊眉心的褶皱更深,心里也没来由地涌出一丝抵触,脑海里更是不自主地浮现出两天前两人见面的情景。见他不说话,杨岸飞默了默,又试着继续说起现在的情况。“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够帮贺氏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有定远有这个实力,定远也是我现在唯一没有找过的企业,而且我还听说文策跟纪远以前有过一些往来,但这次纪远却拒绝了文策所有的合作提议!”

贺文渊安静地听着,杨岸飞说完后他隔了小会儿,才问他:“所以呢?你的意思是现在除了定远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

杨岸飞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心里还是有些迟疑的。不过迟疑归迟疑,他也只能实话实话。“严格来说,的确如此!”

“呵……”贺文渊忽然轻笑一声,有些自嘲地道:“拒绝贺文策所有的合作提议?难道纪远是在等着我主动去求他?他早就料到我贺氏会走到今天这孤立无援的地步?”

听了贺文渊的话,还有他的语气,杨岸飞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他还是很在意的!“说不上求,只是可以谈谈合作!”

杨岸飞纠正了一下他的那个“求”字,对他说。“有什么区别?”

贺文渊反问。根本就没区别,对他来说!杨岸飞也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问他:“那我们到底要不要找他?”

“他已经跟我提过了!”

默了几秒,贺文渊很不情愿地开口,杨岸飞听罢,忙问:“谁?你说纪远?”

“嗯!”

“那他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冷嘲热讽!”

贺文渊没好气地回答。好吧,其实也没有冷嘲热讽那么夸张,会这么形容,完全是贺文渊那奇怪的心理作祟而已。杨岸飞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甚至觉得这个时候已经不宜再进行这个话题,于是干脆借口离开,只是在离开前,他对贺文渊道:“合作的事我会再继续跟进,不过和定远的事,你最好好好考虑考虑!”

杨岸飞走后,贺文渊起身走到窗前,眯着眼睛望向窗外不远处的定远大楼。回想起杨岸飞说的话,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沉郁。如果可以救贺氏,他可以付出一切,可是为什么现在偏偏能够救贺氏的,却是定远?他多么不想在纪远面前认输,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路兮琳面前会显得无能而懦弱。一声叹息,贺文渊心里矛盾极了!次日,路兮琳知道贺文渊晚上不用加班可以早些回家,于是她早早地就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杨岸飞是在她的邀请下和贺文渊一起回来的。看着一桌的好菜,两个男人先饱了眼福后,又跟着大饱了一顿口福,因为工作而抑郁的心情,也因此暂时地消减了几分。吃过饭,两个男人去了书房,路兮琳则在外面收拾残局。书房里,杨岸飞又跟贺文渊谈到关于合作的事。“文渊,这件事已经迫在眉捷了,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杨岸飞语气严肃,也体现出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有多严重,贺文渊又岂会不知?可是要他如何开得了这个口?“你说纪远已经主动跟你提过,而且他还拒绝了文策,那说明他是有心想跟贺氏合作,既然这样,咱们为什么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杨岸飞继续开口。贺文渊皱着眉头狠狠地吸着手里的香烟,仍不说话。见他沉默,杨岸飞也急了。“文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因为对方是纪远,你介怀他对太太的心思,所以你觉得主动找他有失气势,也伤你的自尊,可是现在是在乎这些东西的时候吗?贺氏几十年的心血,难道你要它就这么毁在你的手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现在能救贺氏的只有定远,只有它,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觉得面子和自尊真的那么重要,那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要贺氏死,不过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明天直接宣布破产,就一切都不用再挣扎了。生和死,从来都只是一念之间一线之间,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连轻重都分不清楚?”

杨岸飞真的生气了,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跑了多少银行多少单位,如果说贺文渊清楚贺氏的状况,那他就更是了若指掌,这些他经手的事,贺文渊没有亲身经历,哪里会知道他的体会。再这样下去,贺氏就真的全完了!“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怎么打算你自己好好想想!”

杨岸飞不想再跟他多说,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刚到客厅,便见路兮琳端了水果从厨房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路兮琳见他脸色不太对,加上他一言不发直接走向大门,不由疑惑,于是连忙放了果盘跟了上去。“怎么了岸飞,跟文渊吵架了?”

“没有,太太别多想!”

杨岸飞一边换鞋一边回答。“那怎么突然要走啊,我刚切了水果,吃了再走吧!”

“谢谢太太,我今天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这样啊……那好吧,你路上慢点,回头再来家里玩!”

“嗯……好!”

说着,杨岸飞已经换好了鞋,不过出门前,他忽地停了脚步,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又对路兮琳说道:“太太,现在贺氏的情况很不好,你好好劝劝文渊!”

他的话说得不明不白,路兮琳自然是一头雾水。而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路兮琳在原地愣了愣,也跟了出去。“岸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路兮琳的声音,杨岸飞停了脚步,转身向她。“岸飞,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路兮琳又复问了一遍。杨岸飞看看她,想到贺文渊之所以忌讳找纪远的事,于是想了想,他干脆把事情跟路兮琳说了。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太太,文渊不愿找纪远,是不想让你觉得他不如纪远,他很在意,所以我想让你劝劝他!”

不得不说,对杨岸飞的话,路兮琳的确是有些意外的。“我知道了岸飞,你放心,我会跟他好好谈的!”

“那就辛苦太太了!”

送走杨岸飞,路兮琳折身回了家里。关上门,她直接端了果盘来到书房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她才推了门进去,连门都没敲。书房里,烟雾弥漫,路兮琳忍不住咳了两声。贺文渊见她进来,连忙灭了手里的香烟,问:“怎么突然进来了!”

“干嘛?不会在给小情人打电话,怪我没敲门打扰你了?”

路兮琳故意调侃他,贺文渊连忙应道:“瞎说什么呢老婆,只是这里面烟太大,你看你,进来就咳嗽了!”

“知道那你还抽?”

说着,路兮琳把果盘放到桌上,又到窗前开了窗户,说:“好好的抽这么多烟做什么?”

贺文渊是很少抽烟的人,而通常抽烟的时候都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结婚快两年,路兮琳早已熟记他的这些习惯。贺文渊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叉了块水果放进嘴里,边吃边说:“真甜!”

路兮琳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对面坐下,直接开口问他:“听说现在只有定远能帮贺氏?是不是真的?”

贺文渊还在故作自然地吃着水果,被她冷不丁地一问,蓦地怔住。几秒后,才听他道:“岸飞告诉你的?”

语气有些严肃,显然对杨岸飞把路兮琳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显得不满。路兮琳自然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便道:“你别怪岸飞,是我追着他问他没办法才告诉我的!我现在跟你提这件事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跟定远的合作?”

她的话问得直接又直白,贺文渊有些招架不住。而不愿意与定远合作的原因,在路兮琳面前他也有些说不出口。见他不说话,路兮琳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我也不想站在任何立场为你做任何选择,但是我可以以贺太太的身份告诉你,如果贺氏就这样倒下,将来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我不在乎这一生有多么荣华富贵,即便是清贫一生,我也愿意陪你一起渡过,可是这不代表你可以因为自己的一些无所谓的理由与原因而置贺氏的生死于不顾。如果真的那样,你确定将来你真的会不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选择吗?有一句话叫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也许有一些残酷的现实会暂时敛去你的光芒,我们也不得不面对,但那不等于你不再完美或者不再是你。而你在我眼里,在我心里,无论任何时候,都是最完美最强大的。”

坚定的语气,温柔的目光,路兮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完,她又加了一句,问:“我说的这些话,你明白吗?”

贺文渊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这一眼,都走进了对方的心里。第二天整个上午,路兮琳的话都在贺文渊的耳边不停地回响,想到她说的那些话,想到她当时的模样,想到她的目光,还有她说话时的坚定语气,贺文渊心里忽觉释然。是啊,他相信自己没有了贺氏没有了一切,路兮琳还会在他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可是一无所有的自己,只有一腔对路兮琳的爱,那便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而当初自己在心里立下的诺言,对路兮琳做出的承诺,要给她的幸福,又该如何实现?也许她不在乎所谓荣华所谓富贵,可是自己呢?真的可以不在乎吗?当自己心爱的女人想要买一只唇膏,甚至是吃一碗几块钱的馄饨自己都负担不起的时候,所谓幸福自己又该如何给予。想到这里,贺文渊转过椅子面向身后的落地窗,起身走到窗前。今天天气很好,淡淡的阳光下,定远大楼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岸飞,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电话刚刚拨通,贺文渊便开口说道,而没过一会儿,杨岸飞就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由于前一天晚上的事,杨岸飞心里还有些情绪,这会儿见了贺文渊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贺文渊,等着他的吩咐。“帮我跟纪远约个时间,我跟他见见!”

要见纪远,其实远不用那么麻烦,但公事归公事,自然也要有公事的形式。而听他这么一说,杨岸飞不由一喜,问:“你考虑好了?”

“虽然不太情况,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有得选吗?”

一句话,道尽了他的无奈,却也给贺氏带来了希望。杨岸飞随后很快联系了纪远,纪远听说贺文渊要约他见面,自然一口应允,时间就定在了当天下午。事实上两天前,杨岸飞和贺文渊提到定远后,他就主动去找过纪远。下午,贺文渊准时出现在杨岸飞和纪远约定的咖啡厅,不过刚到门口,就碰到了纪远。两人见面,相视而笑,同样优雅的表情,贺文渊心里却不太是滋味。不管怎么说,现在有求于的人毕竟是自己。“如果定远和贺氏合作,定远的条件是什么?”

进门入座点完饮品后,贺文渊便开门见山地直接进入主题。他这么直接,纪远自然也不罗嗦,于是勾唇一笑,说:“如果我说我只要路兮琳,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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