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却最终以失败收场。虽然没有回应汪玉心对自己的感情,贺震却时常关注着她的消息。得知她为了自己而痛苦,并且还因此生了一场病的时候,他找到了在病中的汪玉心。玉心当时因为生病整个人变得十分憔悴,贺震看得心疼不已。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接受汪玉心的感情。而最后,为了安慰汪玉心,他和汪玉心立下了约定,若是汪玉心将来生了儿子那便作罢,如果生了女儿,则嫁给贺文渊,只为了延续她对贺震的那份爱。路兮琳听完这些,心里说不出的惊讶。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贺文渊和叶芳婷的姻缘竟然是汪玉心以这样的方式跟贺震定下的,她也没有想到,汪玉心竟然和贺震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感叹汪玉心的这段往事之余,路兮琳也不禁有些唏嘘,这个贺震还真是一生风流……“在和震哥立下这个约定的那一年,我认识了你爸,也就是叶江。为了忘记震哥,在面对你爸的追求的时候,我甚至不在乎他有过婚姻,还有一个几岁大的儿子,便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你爸的求婚。第二年,就生下了芳婷。后来,因为我对震哥一直念念不忘,你爸知道后,我们两人的关系一度变得十分紧张,直到芳婷三岁的时候,我便带着她去了国外,一直到两年前,你爸告诉我贺文渊要娶芳婷的时候,我才带着她从国外回到了国内!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什么都不问便带她回来的原因。也许在别人看来,我只是为了救叶氏,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为了履行和震哥当年的约定!”
说着这些的时候,汪玉心神色忧伤,眸中更是泛起些许潮意。“那贺震的妻子,谢娇容,她知道你和贺震的事吗?”
虽然觉得追问这些不好,但路兮琳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惑。而路兮琳疑惑的原因,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贺震和汪玉心的只言片语。汪玉心摇摇头,忧伤地说:“没有人知道我跟震哥的事!”
她的话倒是让路兮琳有些诧异了,这种事竟然能够保密到无人知晓的程度。“你一定很奇怪吧?”
汪玉心问。路兮琳看着她,老实地点了点头。汪玉心却只是微微一笑,说:“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震哥不想让我受到困扰,我也不想为他惹麻烦,所以他总是用尽办法保护我,更何况以他那时候的能耐,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这个解释的确不容质疑,如果有心,确实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更何况是那时的贺震。只是了然之于,路兮琳也不禁有些感慨。这个贺震,除了谢娇容和邓琪之外,对汪玉心到底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努力用心地保护着两人的关系,并且还能做出因为她为彼此的孩子立下婚约这种事。是爱吗?路兮琳在心里疑问,如果是爱,那对谢娇容和邓琪呢?这三个女人中,他到底爱的是谁?路兮琳知道,这个问题她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好在她也不需要答案,她只要知道贺震为什么会立下那个遗嘱就可以了。面对汪玉心的往事,路兮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忽然沉默了下来,沉默中,路兮琳有些唏嘘感慨,汪玉心则陷在自己的回忆里,一时无法抽身出来。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路兮琳才忽地敛了敛神,低落地说:“如果贺老爷知道文渊最后却并没有和芳婷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会很难过吧……还有妈,你会难过吗?”
听到路兮琳的话,汪玉心也跟着回了神。她看了看路兮琳,神色有些忧伤,却是微微一笑,道:“也许一开始的确会感到有些遗憾,但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也许是天意,是命运的安排,眼看夙愿将了,却又冥冥之中令两人擦肩而过,然后将和芳婷相似的你带到文渊的身旁。尤其是看到你跟文渊那么恩爱的时候,让我觉得你和芳婷没有任何区别!”
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谢谢你兮琳,让你圆了我多年的愿望!”
“妈,我……”听到她的致谢,路兮琳却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而汪玉心看着她,感觉到她神色中的不好意思后,她只是微微一笑,说:“傻孩子,现在只要你和文渊好好的,开开心心地过日子,看到你幸福,妈就高兴!”
汪玉心的话让路兮琳的心里既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汪玉心一直以来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难过的是现在的她和贺文渊之间没有像汪玉心说的那样好好的。但她什么都不能跟汪玉心说,她也不知该怎么说。现在的贺文渊不仅和自己没有关系,也跟叶家人没有了任何关系,甚至或者说,从一开始就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路兮琳敛了敛思绪,笑了笑,道:“好了妈,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也别再为过去的事伤心难过了。”
“嗯……”汪玉心点点头,低应了一声,于是路兮琳又道:“妈,那你先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房了!”
“好,你也早点儿睡!”
“晚安!”
“晚安!”
从汪玉心的房间出来,路兮琳在门口站了几秒舒了口气,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里面总是不停地反复着贺文渊的脸。她想他了,真的很想他!拿起床头的手机,路兮琳快速翻到最近的通话记录,记录上全都是对贺文渊的称呼——老公。手指在屏幕上方绕来绕去,就是无法落到屏幕上。而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寂静的夜里,突兀的铃声把路兮琳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见着来电显示竟是贺文渊的电话。接着她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便连忙接了电话。贺文渊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已经安然入梦的夜色,温柔地出声。“老婆……”一声轻唤,路兮琳“嗯”了一声,问:“怎么还没休息?”
“想你了,睡不着!”
贺文渊回答。接着,又反问她:“你呢?怎么也还没睡?”
“我……”路兮琳想说我也在想你,正想着要不要给你电话,但这样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胡乱地找了个借口:“我刚看完电视!”
贺文渊勾勾唇角,心道:真是个蹩脚的理由,不过他没有抓穿她,接着又道:“老婆,好几天没见你了,明天没事,我回家看你好不好?”
一听他要回家看自己,路兮琳不由一惊,随即连忙找着托辞。“呃……不、不要了。我、我跟以前的同学约了明天出去玩,不在家,你回来也见不到我,还是别白跑一趟了。”
并不流畅的语气,贺文渊微微一笑,并没有拆穿她的话。想到白天和兰姨的电话里,在自己再三的追问下,兰姨告诉了他路兮琳去了Z市的事,他就更加确定路兮琳在刻意地躲避自己。要不然为什么连去Z市这种事都要瞒着他?当然,他不会在路兮琳身上寻找答案,所以路兮琳的话说完,他便应道:“好,那你和朋友玩开心一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
路兮琳听了连忙点头应允:“嗯嗯,我知道了!”
于是接着,贺文渊也适时地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岔了话,暧昧地问:“老婆,想我了吗?”
路兮琳咬咬唇,这个问题贺文渊几乎在每次的电话里都会问她,虽然已经习惯,虽然每次的答案都一样,但路兮琳还是有些无语。只是无语归无语,她还是老实地回答:“想……”“有多想?”
贺文渊趁机追问。路兮琳翻了个白眼,说:“很想很想……”“我也很想很想你!”
贺文渊顺着她的话向她倾诉,“老婆,真想你早一点回到家里回到我身边,这样我就不用每天只能这样只有靠电话才能听到你的声音传递我的相思,我真想马上把你抱在怀里亲亲你,老公真的好想你!”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贺文渊才会变得这般温柔深情。人前,他永远都是那个看起来强势的贺氏总裁,而他的柔情也只会对路兮琳一个人表现出来。听罢他的话,路兮琳默了默,数秒钟后,才轻柔出声:“我也想你……”路兮琳到底有多想他,没有人能够了解,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真的很想贺文渊,就像贺文渊说的那样,她也想念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模样他的怀抱。随后,又煲了好久的柔情蜜语,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后,路兮琳双手握着电话放在胸前平躺在床上,双眼讷讷地望着天花板,贺文渊的模样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从她眼前快速地掠过。而另一边,贺文渊则依旧定定地站在落地窗前,想象着路兮琳此刻是怎样的模样与表情,想象着远在Z市的她现在好不好,又是怎样的心情。兮琳,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对我回避,我都不会放开你,我要你,要你回到我身边,要你真真正正地成为我的妻子!贺文渊在心里想着。夜色渐深,这一夜,相隔两地的人儿带着各自不平的心情久久难以入眠。第二天刚到公司,贺文渊便把杨岸飞召到了办公室里。公司重新步入正轨,又解决了华笙的事情后,贺文渊的心落地的同时,杨岸飞也跟着松了口气。贺文渊本想给他放放假,但他闲不下来,依旧每天出现在公司里,贺文渊执拗不过只得依了他,不过却暂时没有给他安排太多的工作,以便让他喘口气。杨岸飞应召出现在办公室里,贺文渊见他进来,连忙招手让他坐下。“一大早就把我召唤过来,有什么吩咐?”
入座,杨岸飞便问。“帮我查查看前段时间兮琳都跟哪些人见过面有过接触?”
贺文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听到他的话,杨岸飞不由俊眉一挑,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调查太太?”
他语气里的深意贺文渊一听就听出了名堂,也知道他这是故意在问什么,于是扫了他一眼,说:“少瞎猜,叫你去查你就去查!”
贺文渊神色严肃语带认真,杨岸飞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再调侃他。呵呵……拿路兮琳开玩笑,他可真不敢保证贺文渊会怎么收拾自己。于是他连忙敛了嘻笑的神色,问:“那你说的前段时间是指哪个时间?总得稍微精确一点,不然你让我怎么查?”
贺文渊听了,不由地皱起眉头想了想,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回答说:“嗯……就从她叔叔车祸之后开始。”
杨岸飞蹙蹙眉,这可真是有一些时间了,要查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不过想归想,他还是笑着应允下来,当然,他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余地。从贺文渊的办公室出来后,杨岸飞便立即投入到了调查路兮琳的事情当中。因为有一段时间的关系,调查起来没那么轻松。只是再难的事也难不倒杨岸飞,或者说是难不倒他手下的那帮人。所以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杨岸飞便把事情都查了个清楚明白。“习大军去世之后太太没有什么太多的异常,这期间见过的最重要的几个人除了兰姨,纪远,和她的好朋友曹念念之外,只有安宁,不过和安宁的见面次数很少,而且都只是偶遇,时间也并不长。”
办公室里,杨岸飞如实汇报着自己调查到的情况,贺文渊则蹙着眉认真的听着。听罢,他抬眼看了看杨岸飞,问:“除了见过这些人之外,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嗯……”杨岸飞想了想,忽然点了点头,说:“有那么一件事挺奇怪的!”
“什么事?”
“太太去过私家侦探所!”
“私家侦探所?”
贺文渊意外,“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去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那种地方除了调查想知道的事情之外,还能做什么?”
杨岸飞挑眉回答。“那你去那家侦探所查过吗?”
贺文渊问。杨岸飞摇摇头:“没有!就算去查,也未必能查到什么!人家开门做生意做私探这一行的,难道是我去查就能查到的么?要是他们吃我的路数还好,万一要是不吃呢?反倒落人把柄,到时候要是太太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说着,杨岸飞连利弊结果都一并说了出来。贺文渊默了默声,未置可否。而没等他说话,杨岸飞又再次开口,说:“不过当时和太太太一起去的,还有一个人。”
一句话,又说得贺文渊眉心紧了紧,问:“谁?”
“曹念念!”
“曹念念……”贺文渊重复了一遍个名字,杨岸飞点头附声:“是啊,就是她!如果你想知道太太找私家侦探到底是为了调查什么的话,问曹念念说不定会有答案。”
若是如此,杨岸飞的话倒是实话!贺文渊心想。不过他虽然知道路兮琳和曹念念的关系,但他并没有曹念念的联系方式,也不清楚曹念念的状况,所以一时间,他又有些无措。想着,他无意地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见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于是干脆敛了思绪,对杨岸飞道:“好了,这事儿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杨岸飞点点头,随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取车的时候,贺文渊忽然道:“对了,你也有些时间没去看莫嫂了吧?要不今天一块儿回去?”
“不了,今天跟朋友约了,改天吧!”
杨岸飞回答,于是贺文渊也不再勉强。贺文渊驱车回到别墅。谢娇容下午给他打了电话,要他晚上回家吃饭,说是家里来了客人。挂了电话后,贺文渊一个人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客人要谢娇容特地打电话嘱咐他晚上回家。呃……说起来贺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这大概才是他真正疑惑的原因之一吧。家里,除了莫嫂和杨管家外,只有谢娇容和邓琪在。两人正坐在客厅里,虽未谈笑风声,却也在小声聊着什么。看到这样的两人,贺文渊不由地皱了皱眉。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融洽到可以同坐闲聊的地步了?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抑了思绪走向二人,朝谢娇容招呼:“妈!”
“回来了。”
“文渊回来了!”
听到声音,谢娇容和邓琪几乎是同时出声,但贺文渊只招呼了谢娇容,对邓琪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这让邓琪脸上有些尴尬。谢娇容朝她笑了笑,才对贺文渊道:“赶紧去准备准备,一会儿文策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谢娇容的神情和语气让贺文渊疑惑极了。不仅和邓琪同坐而聊,还主动提到了贺文策,要知道她可从来不屑提到贺文策的名字的。贺文渊皱着眉头上了楼,不一会儿又见他从楼上下来,而就在这时,贺文策也回来了。并且不止是他,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曹念念!看到曹念念的时候,贺文渊不由地怔了怔,再看看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更是讶异。曹念念在贺文策的介绍下,一一和几人打过招呼,虽然曹念念对几人都不陌生,即便是没有见过的谢娇容,她也听过数次,但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并且是以贺文策女朋友的身份见大家,所以她还是表现得温雅有礼。当然,带曹念念回家正式见邓琪,会让谢娇容母子也在场,无非是邓琪的意思,贺文策原本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觉得这跟谢娇容和贺文渊有什么关系,只是拗不过邓琪的坚持,他只得依了这个妈。所以除了表面上的礼貌之外,他并没有跟谢娇容和贺文渊有多余的交谈。一行人相互认识后,便一起去了餐厅。不过刚刚入座,曹念念扫了一眼在坐的几人,发现少了一个路兮琳,于是她下意识地出声,问:“咦,小琳呢?”
“小琳?”
一句话,问得其他人都不由地转目看她,但出声的却只有邓琪和贺文策。只有他们还不知道,或者说是不确定路兮琳的真名。曹念念被几人这么一注目,不禁有些尴尬,只是看到贺文策和邓琪疑惑的目光,还是讪讪地道:“就是贺先生的太太啊……”说着,她看了一眼贺文渊,于是邓琪母子又蹙眉看向贺文渊。贺文渊平静地回视了一眼,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反是主坐的谢娇容,脸色有些讪讪的,似乎很不自在。邓琪看看贺文渊又看了看谢娇容,连忙笑道:“哎……小念啊,你今天第一次到咱们家,千万别拘谨也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好吗?喜欢吃什么,就告诉阿姨,阿姨让莫嫂给你做,啊!”
路兮琳和贺文渊之间的事,虽然她并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一样状况,但二人两年期限的婚姻早已经结束,路兮琳也有一些时间没回过贺家了,所以即使再不清楚,也多多少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被邓琪这么一岔,曹念念的问题也被顺势忽略,随后,场面便被一片其乐融融取代。当然,其乐融融的主要角色还是邓琪母子和曹念念三人。贺文渊和谢娇容则都有些沉默,但心思却各不相同。吃过饭,贺文策原本是陪曹念念四处看看,却因为临时接了个电话,然后去了书房。他是要带曹念念同去的,曹念念却以不想影响他为由而婉拒了他的提议,一个人留在了客厅。在客厅里和邓琪坐了一会儿,她的手机也忽然响了起来。她歉意地看了邓琪一眼,邓琪微微一笑,道:“那你接电话,我上楼看看文策!”
曹念念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接了电话。她一边讲电话一边朝着大门过去,随后进了花园。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这一聊便是十几分钟过去。电话挂断后,她原本是想回屋里,但扭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客厅,里面没有一个人影,冷冷清清的,让她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而正好一股微风吹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舒了口气。走向园里的长椅,她刚刚坐下,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曹小姐!”
一声轻唤,曹念念惊得一个转身,差点从条椅上弹跳起来。在借着光线看清来人是贺文渊的时候,她受了惊吓的心才微微地放了下来。“原来是贺先生,贺先生有事吗?”
虽说这里是他的地盘,虽说也曾经见过他,但这个时候的见面,曹念念还是觉得有些“无事不登三宝殿”。“曹小姐,我听兮琳说过你和文策的事!”
贺文渊不请自便地在她身旁坐下,以她和贺文策的事情作了话茬的开头。但曹念念却是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她和贺文策的事,好像和他没什么好聊的,也没有聊的必要。想着,她干脆选择性地忽略的这个问题,转了话题问贺文渊:“贺先生,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兮琳呢?”
她憋了好久了,这会儿终于有机会问个明白。最近她虽然有跟路兮琳联系,但对路兮琳的近况却并不了解,更不知道路兮琳跟贺文渊什么婚姻无效还有什么回家去Z市的事。“她走了!”
面对她的询问,贺文渊也不加隐瞒,只是他的话却让曹念念神色一怔,低呼出声:“什么?她走了?她走了是什么意思?”
“她离开我了!”
贺文渊看了她一眼,语气低落的说!“离开你?”
曹念念重复了一声,“她……怎么会,她怎么会离开你的?”
贺文渊勾勾唇角,苦涩地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想问问曹小姐,她在这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曹念念微怔,眨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过紧接着,她又一个恍神,喃喃地说:“难、难是因为……”她的声音很低,但贺文渊仍然听见了。于是他微微地凝了凝眉,试探的问:“因为什么?”
曹念念看了看他,眉头紧紧地皱着,神色有些迟疑。贺文渊见状,又道:“曹小姐,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一定告诉我好吗?我……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虽然只是故意在曹念念面前的表情,但这也的确是贺文渊的真实感情。看着这样的贺文渊,曹念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爱过,所以她很明白那种爱着对方,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自己而去的心情。又想到路兮琳在得知那件事情后的犹豫,她也知道,路兮琳心里对贺文渊是怎样的深爱,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路兮琳最后竟然真的会选择离开。她一直以为真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想着,她咬了咬唇,问贺文渊:“贺先生,你知道兮琳父母去世的事吗?”
她突兀的问题让贺文渊不由地紧了眉心。他当然知道路兮琳的父母已经去世的事情,可是……“这和她离开有什么关系吗?”
想着,他点了点头,也同时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你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曹念念又问。贺文渊疑惑极了,他摇摇头,反问:“怎么死的?”
“是因为你的父亲!”
曹念念说。“我父亲?”
贺文渊复了一声,接着又道:“曹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曹念念见他一脸疑惑与茫然的模样,于是便将路兮琳跟自己说过的话如实地告诉了贺文渊。贺文渊听罢,心里疑惑之余,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什么强拆?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还有贺震,他什么时候参与过这种事了?虽说贺震当年的确有大肆搞房地产开发,但从来都是按章办事,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强拆还致人死亡这种事的。不过想归想,他却没有跟曹念念解释这些,也没必要和她解释。于是敛了思绪,他又问:“那兮琳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去了私家侦探所,是侦探所查出来的!”
曹念念老实回答。贺文渊之所以没有直接问她关于侦探所的事,就是不想让曹念念有所顾忌而不愿跟他说实话,现在反而好了,不用自己多问,曹念念也把他想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他了。而另外一边趁着曹念念接电话的时候,邓琪便上楼去了贺文策的书房。也就在曹念念和贺文渊聊着的同时,她和贺文策在书房里正为了一件事情而争执着。“妈,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我去找贺文渊,要他帮我东山再起?”
贺文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邓琪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文策,我知道让你去找文渊这种事让你很为难,我也知道你是在介怀什么,但你们毕竟是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如果你去找他,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你,一定会帮你的!”
自从和谢娇容把当事情和话都说开后,邓琪想了很久,也终于想明白了。就像谢娇容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的确应该放下,也该放开了。明争暗斗几十年,大好的时间都浪费在了那些无谓的事情上,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作茧自缚,真正导致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却潇洒地撒手离去,自己又何苦再为了那些事情让自己生活在仇恨里。“妈,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开始是不希望贺氏消失,接着又莫名其妙地跟谢娇容走得亲近,就算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也都可以不问,可是现在你竟然要我去求贺文渊?妈,你是不是疯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还是你觉得没有贺文渊,我就什么都做不成?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只能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不济再没本事,也绝对不会去求他!”
说到最后,贺文策几乎是以一种控诉的语气在质问邓琪。邓琪看着他一脸愤怒的模样,心里有些难过,而且些话,虽然她很想就这样埋在心里,永远也不说出来,可是她也知道,有些话如果不说,许多事情许多心结就永远无法解开。于是她叹了口气,缓缓出声。她将谢娇容说的话,还有自己之后又通过其它渠道所了解到的消息一并告诉了贺文策,贺文策听罢,就像邓琪当初听到谢娇容说那些话时的反应一样,震惊,诧异,还有愤怒!“什么?你说什么?!”
邓琪双手撑到桌面,紧紧地盯着邓琪的眼睛,仿若是在抓捕她撒谎的痕迹。可是让他失望的事,邓琪的目光不仅不躲不闪,甚至就这样直直地与他对视,坚定而不容置疑。“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和你现在的反应一样,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这就是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
邓琪语带失落与不忍,贺文策心里有些发疼。但他还是语气强硬地道:“如果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像你一样消除对那对母子的憎恨,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绝对不会受任何人的蛊惑!你要是愿意相信他们,那你就相信好了,但我,绝不!”
没有什么比心中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情被人忽然间以自己认为的最不可能的原因所颠覆而更加让人愤怒的了。就像现在的贺文策,他一直都在邓琪的影响下恨着谢娇容和贺文渊,可是现在,那个影响了他三十年的人却告诉他,他恨错了人,他该恨的是那个自己一直深爱着的是他父亲的男人!真是荒谬可笑!贺文策说完,不再理会邓琪,直接出了书房。来到客厅里,见曹念念不在,他四周看了看,从落地窗看到花园里长椅上的身影,于是他大步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曹念念的身后。“念念!”
他唤了一声,听到声音的曹念念连忙转过头来,见是他,她有些兴奋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文策,你忙完了!”
说着,她已经绕到长椅后方挽住贺文策的胳膊,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贺文策朝她笑了笑,神色温和,但是转目望向一旁的贺文渊的时候,却瞬间多了几分冷色。“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更想问的是你跟我女朋友在一起做什么。“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汇报吗?”
贺文渊从长椅上站起来,转身向他,似笑非笑地反问。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这样隔着长椅面对面站着,尤其是彼此的脸上还带着表达着各自心情的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曹念念也在两人的面对面中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于是她拉了拉贺文策的胳膊,小声地说:“文策,别这样,我只是看贺先生一个人在这儿坐着,所以就过来问问他我朋友的事!”
她知道贺家两兄弟关系不好,为免两人在这里便触发战事,她甚至主动将自己和贺文渊见面和坐在一起的原因揽到了自己身上。贺文策不想去深究是谁找谁,但他一想到谢娇容说的话,他对贺文渊就没好气。于是他也不理会曹念念,自顾地对贺文渊道:“不要以为你跟你妈收买了我妈,就能够收买我身边的所有人。我告诉你,想我求你,绝对不可能!没有你没有贺氏,我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贺文策忿忿的说着,贺文渊也不以为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东山再起!”
他倒是相信贺文策有这个本事,不过贺文策的口气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了想要看戏的心态。……从曹念念那里得知了路兮琳自己的原因,贺文渊惊讶之余,又找到杨岸飞,让他继续去调查路兮琳父母去世的原因这件事。杨岸飞得令离去,离开前,却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哎……再这样下去,我看我都可以开个私人侦探所了,绝对比给你打工赚!”
贺文渊听罢,顺手抽了一支笔朝他扔了过去。杨岸飞却是眼疾手快,手一挥便将笔牢牢地接住,脸上笑道:“喂,我出事了你可就没得人差遣了,下回扔东西之前可要想清楚!”
说着,他又“礼尚往来”将笔扔了回来,贺文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身子一偏,那支笔便直直地飞向他的身后,落在落窗的窗脚处。杨岸飞见面,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虽然基本确定了路兮琳躲避自己的原因,但贺文渊并没有马上去找路兮琳,在电话里也没有向她提及这件事。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接她回来的时候,如果真的要路兮琳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接受他的感情和一切,他就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到水落石出,若不然即使她勉强和自己在一起了,将来也不会过得开心。尤其是这件事不比其他,而是关系着她父母去世的真相。所以他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路兮琳误会下去。当然,贺文渊之所以觉得这是一个误会,是因为他能够确定,贺震没有做过这件事!不过就在他耐心地等待着杨岸飞把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在他生活里已经消失很久的安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天他刚下班去取车的时候,安宁忽然从旁边的车身后出来走到他的面前,笑着唤了他一声:“文渊哥……”她的声音柔柔的,就像以前的时候一样,那是在贺文渊面前一惯的语气。贺文渊看到她,不由地皱了皱眉,朝四周看了看,才又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他淡淡的问她。这儿是贺氏的车场,一般很少有外面的车会停进来,贺文渊会意外,也是自然的事。“我……我正好到附近有事,找不到地方停车,就只好停到这儿来了!”
明明早就想好的理由,可是说的时候却不如事先排练的那样顺口,但好在总算还是说出来了,并且还算流畅,安宁在心里悄悄地舒了口气。说完,她小心地看了贺文渊一眼,贺文渊蹙着眉朝她点了点头,便开了车门准备上车离开,但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安宁忽然牙一咬,伸手拉住他的车门止住了他关门的动作。贺文渊顺势扭头看她,耐着性子问:“还有事吗?”
安宁怯怯地看着他,咬了咬唇隔了几秒才小声地说:“文、文渊哥,你能送送我吗?我的车不知道怎么了,半天都发动不了……”这可真不是个高明的理由,连她自己说完都想吐自己一脸口水,可是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更好的接近贺文渊的借口。而贺文渊以前的弱点是禁不起她的哀求,从不会让她受委屈,所以不管时间怎么变化,不管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她觉得最好的接近方式,便是利用他的弱点。虽然她不确定贺文渊是否还吃她这一套,但比起其它理由,这个方式是最值得一试的。“你可以打电话给拖车公司,然后自己坐出租车回家!”
贺文渊果然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他的回答让安宁有些失落,但安宁却并没有因此放弃。于是她又苦着脸,可怜巴巴地道:“文渊哥,这个时间很难打到出租车……你、你就送我一程好吗?我保证,到了地方我就马上下车,绝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安宁一边说,一边做哀求状。贺文渊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的某个地方有些微微地异样,最后又在她连续的哀求中,他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车!得到了贺文渊的允许,安宁别提有多兴奋了。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连忙绕到车子的另外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钻进车里。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贺文渊甚至连后视镜都没有扫过一眼,只当旁边的安宁是个无物一般。但安宁则不同,她抑住心中的喜悦之意,不时小心地扭头看贺文渊,看到贺文渊冷漠的脸色,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却并不影响她的心情。没多久,到了安宁居住的小区,贺文渊将车停稳,却并不见安宁下车。他扫了一眼后视镜,见安宁正靠在副驾座的椅背上,面露痛苦之色。贺文渊蹙了蹙眉,不知道她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于是淡淡地问她:“怎么了?”
安宁捂着肚子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半眯的眼睛里,贺文渊淡然的神色让安宁心里不快,于是她暗里冷哼一声,表面上却是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文、文渊哥……我、我肚子好疼……”她虚弱出声,贺文渊眉头一皱,说:“那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要发动车子,却被安宁一把抓住胳膊。贺文渊扭头看她,安宁朝他摇了摇头,又道:“不、不用了,我家里有、有药,文渊哥,麻烦你送、送我上楼好吗?”
贺文渊虽然很不情愿,但在她再三的央求下,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再说以她现在的样子,也的确不宜把她一个人扔下。于是他下车将她抱出车子,然后很快抱着她去了她的住地。而一路上,安宁都勾着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阳春三月,气温已经开始慢慢地回升,衣服也穿得少了起来。贺文渊的外套在车上,现在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安宁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温。她微微地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贺文渊的气息。就在她正沉醉入迷的时候,贺文渊忽然停了脚步。“到了!”
站在安宁报给他的楼层与门牌号门前,贺文渊淡淡地出声提醒,安宁这才从刚才的沉迷中回神过来。把她放到地上,贺文渊拿着钥匙开了门将她扶进客厅后,便准备离开,不料安宁却又一把拉住他,可怜兮兮的说:“文渊哥,我的药在卧室的桌上,我浑身都没力气,你扶我进去好吗?”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兮,贺文渊迟疑了一下,看她似乎真的难受,所以他想反正都送到这儿,也不差这几步。于是他又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扶了起来,然后扶着她进了卧室。到了卧室里,他顺势把她安顿到床上躺下,又在安宁的示意下找到了治肚子疼的药瓶,但就在他取了药去客厅给她倒水的时候,安宁却突然从床上起来站到地上,然后伸手剥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一丝不挂。倒了水,贺文渊转身到卧室门口推开方才顺手半掩的房门,安宁甚至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便一下扑到他的身上,让他一个不稳,水杯脱落砸到地上。幸好她的房间里铺了地毯,所以除了杯里的水洒了出来之外,杯子没有摔碎,但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安宁,你做什么?”
回神过来,贺文渊怒斥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她的双肩,试图把她从身己身上剥离。可是安宁却死死地箍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委屈的说:“文渊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安宁,放手!”
“我不放!”
安宁紧了紧手上的力量,勒得贺文渊有些难受,贺文渊皱了皱眉,安宁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连做梦都想让自己属于你,想要你的爱抚想要与你合为一体,文渊哥,你看看我,我不漂亮吗?我不美吗?你会喜欢的,你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我要你,我要你,求求你文渊哥,给我、给我好不好?”
安宁语带哀求地对贺文渊说道,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廉耻也不想再管那些所谓的廉耻。廉耻有用吗?可以给他一个贺文渊吗?可以让贺文渊属于她吗?不能!所以为什么自己还要在意那些无所谓的东西,只要能拥有贺文渊不就可以了吗?哪怕只有一次!“安宁,别让我彻底看不起你!”
贺文渊用力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扯开,愤怒地说了一声,又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便抬腿要走,可是安宁哪里愿意就这么死心,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死过心。于是她又朝着贺文渊的背影扑了上去,一把从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腰身。“文渊哥,为什么不要我,以前你不要我我能理解,因为你需要路兮琳,需要她为你守住你的东西,可是现在呢?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而且她已经走了,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她?我哪里不好,哪里比她差?也许我曾经不干不净,可是她呢?她也被那几个男人玩弄过。文渊哥,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文渊哥……”路兮琳的一切,她都调查得很清楚。而她无意中发现了路兮琳去私家侦探所事,于是她花钱买到了路兮琳去侦探所的原因,甚至还让侦探所假造了路兮琳想要知道的消息。她原本只是企图破坏,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与习大军曾经跟路兮琳说过的话相吻合,所以最后真的导致路兮琳离开了贺文渊。她一直在等,等着路兮琳离开这个结果,等着她从贺文渊身边消失。当她发现路兮琳终于离开的时候,她差点兴奋得连心都跳出来了。而她好不容易等到路兮琳走了,消失了,她也觉得时机已到,所以这才敢这么大胆地找到贺文渊,试图重新与贺文渊开始。为此,她甚至收起了羞耻之心,想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来勾引贺文渊,让他醉于自己的温柔之乡。但她能够把握贺文渊的弱点,却永远不懂贺文渊的心。她太高估了自己,也太看不起贺文渊,或者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贺文渊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在她说到路兮琳被人玩弄的时候,他就有了发怒与动手的冲动,尤其是想到那件事情本来就是安宁所为,现在她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到那件事。但他忍了忍,没有发怒,也没有动手。只是用手扳开安宁的手,冷冷地说:“不管兮琳遭遇过什么,也不管她变什么样,即便是像现在这样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放手。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找到,让她回到我的身边。而你?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也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更加没有资格提到兮琳的名字!安宁,在我对你还尚有一丝同情心之前,收起你不知羞耻的言行举止,以后,彻底从我面前消失!永远!”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客厅的大门。当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的时候,安宁的身体一颤,然后一个不稳跌坐到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的眼眶里滚落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还是牢牢地占据着他的心?为什么他这么绝情,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安宁在心里愤怒地呐喊着,而她越是这么想,心里对路兮琳的恨意就越发深重。路兮琳,我恨你!恨你!经过安宁的事情一闹,贺文渊心里倍感烦躁。回到车上,他坐了一会儿,这才发动了车子驶向自家的方向。而就在他刚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杨岸飞的电话。“文渊,事情查到了!”
杨岸飞在电话那端告诉他,他一听,原本烦躁的心情微微一敛,忙问:“什么情况?”
杨岸飞迟疑了一下,说:“还是约个地方见面再谈吧!”
“好!”
贺文渊点头,然后接着,两人很快约了间环境清幽的茶吧见面。十几分钟后,贺文渊到了地方,杨岸飞已经等在了那里。大步走到杨岸飞的对面坐下,他甚至没有做任何的言语铺垫,便直接问杨岸飞:“结果怎么样?”
“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杨岸飞回答。贺文渊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他,却没说话,于是杨岸飞便将调查到的结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说罢,杨岸飞勾了勾唇角,苦笑了一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贺文渊眉心的褶皱比方才更加深了几分,而正像杨岸飞说的那样,他真的很吃惊,或者说是震惊。原来一切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一时间,他的思绪有些凌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想这件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岸飞有些担心地问:“现在怎么办?这件事咱们不能直接告诉太太,可是如果不告诉太太,她对你的误会又无法消除……”贺文渊不得不承认杨岸飞说的话是实话。他自然不愿被路兮琳这么继续误会下去,因为误会一天不消除,路兮琳心中的梗就一天不会消失,她就一天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这样下去时间一长,再深的感情也会发生变故。毕竟世事无常,变化太快,贺文渊真的觉得自己赌不起。可是又要他怎么和路兮琳开口,告诉她她的父母去世的真相?如果真的告诉了她,真的消除了彼此之间的误会,可是她又真的能够接受得了这样一个比现在的情况残酷的现实吗?贺文渊太矛盾了,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要知道路兮琳躲避自己的原因,一心想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却将自己推向了一个进退不得的境地。“暂时先什么都别说,我要好好想一想!”
片刻,贺文渊才沉着声说。说完,他又转了话题问杨岸飞:“那既然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兮琳又是从哪里得知他父母的死是跟我父亲有关的这件事的?”
“说到这个,我真是深感意外!”
杨岸飞意味深长的说。“怎么?说来听听!”
贺文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太太知道的那个结果,是侦探社的人给她的。”
“侦探社又从哪里调查来的?”
说到这里,杨岸飞忽地默了声,贺文渊见状,不由疑惑:“怎么了?”
好一会儿,杨岸飞才重重地吐了口气,有些艰难地出声:“安宁!”
“安宁?”
贺文渊不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去过侦探社了,负责接太太这笔业务的人告诉我,有一个叫安宁的女人找过她,出重金让他做了手脚,改成了太太所知道的那个结果,所以太太知道的和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完全不同!”
听罢杨岸飞的话,贺文渊不由地皱了眉头。想到就在这不久前自己才见过安宁,再想到她的那些举动,贺文渊心里不禁涌出一丝愤怒。由于事情变得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贺文渊不得不暂时将这件事情缓了缓。他不想路兮琳继续误会自己,可也不愿赤裸裸地让路兮琳面对这件事,要知道,那是深爱着她,她也同样深爱着的人啊。有些事如果太直白,受伤的不只是哪一个人而已。……路兮琳在Z市待了半个月,终于还是启程回了Y市。这半个月里,贺文渊每天和她电话传情,以维系彼此的感情。飞机落地,路兮琳重新踏上Y市的土的时候,竟是有一种莫名的踏实与安心感,好像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久违的气息。阳光淡淡地从天空洒落下来,路兮琳抬手遮了遮前额,然后坐车去了车站。她没有通知贺文渊,甚至也没有告诉兰姨,就这样直接回了镇上的家里。看到她的时候,兰姨又惊又喜。“琳琳,怎么回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
兰姨一边说,一边接过她身上的背包和她一起进了厅里。接着,又赶紧给她倒水过来,“赶了这么久路,累了吧?要不先上楼睡会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路兮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笑了笑,说:“辛苦你了兰姨!”
“傻孩子!”
兰姨笑道,“最近在那边怎么样,叶夫人她身体还好吗?”
为免兰姨担心,路兮琳到了Z市后,还是把自己的行踪和原因老实地汇报给了兰姨。“嗯,她已经没事了!”
路兮琳回答,说完,又反问:“兰姨,那这段时间,文渊他……他有来过吗?”
说到贺文渊,兰姨不由地怔了怔色,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摇头说:“没有,一次都没来过!”
“那他不知道我去Z市吧?”
虽说他知不知道根本无所谓,但她还是忍不住问。而她这么一问,疑惑的却是兰姨。就算一个再怎么不细心的人,到这时候,也能感觉出她和贺文渊之间出了问题了。所以兰姨摇了摇头,回答过她过后,又随即问她:“琳琳啊,你跟文渊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们能出什么事?真的没事!”
路兮琳依旧老一套搪塞。不过这次,兰姨却是不像以前那样由她说了,于是她又道:“你还骗我,这之间你要这么说,也就算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躲在家不回市里不说,连去哪儿也不告诉他,还生怕他知道,你说你到底在躲什么?还是你在外面有人了?”
兰姨胡乱地猜测,差点吓得路兮琳吐出血来。真是亏她想得出来,什么她在外面有人了?晕!“兰姨,你别瞎猜了,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兰姨多心,如果你真在外面有人,兰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兰姨,你……”路兮琳无语了,她可压根没想到兰姨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她汗颜不止!“琳琳啊,兰姨知道,感情的事我这局外人不宜多嘴,但你是兰姨的孩子,兰姨不想看到你跟文渊好好的一对儿变成现在这样,你明白吗?兰姨就想你有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好不容易找着了,得好好把握得珍惜,知道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你还在家的时候,有一次文渊来家里问我要走了户口本,就是想跟你去重新登记,可是你不应他就算了,还躲着他,你说他心里该有多难过是不是?”
听到兰姨的这些话,路兮琳沉默了下来。她怎么会体会不到贺文渊的难过呢?因为她也很难过啊!可是有些事她一想起来,心里就真的很别扭,别扭到会影响到她的想法她的决定,所以她需要时间,她希望让时间来融解这一切。“兰姨,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吗?”
默了片刻,路兮琳这才终于开了口。而面对她的询问,兰姨一脸孔解,问:“为什么?”
“因为他爸爸是间接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路兮琳抬眼对上兰姨的目光,认真的说,但兰姨听罢,却是不由一怔,脸上大惊失色!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听谁、谁说的?是谁告、告诉你的?”
“兰姨,你不用管我是听谁说的,也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总之这就是事实,他爸爸害死了我爸妈,让我成了孤儿。也许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我心里还是无法释怀。每次看到他,我就会想到我的爸爸妈妈,一想到我的爸爸妈妈,我就会想到他们去世的原因。兰姨,你不知道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其实我没有怪他也没有恨他,可是就是没办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里别扭得很,就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口的地方。你知道吗兰姨,这段时间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他,却又不敢靠近,我真的太难过了!这次去Z市,我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但我放心不下你,也放不下他……”路兮琳双手抱着脑袋,语带痛苦地说着,兰姨听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矛盾挣扎犹豫,她多想开口把真相告诉路兮琳,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地被她逼了回去。她开不了口,真的开不了口。于是她眨了眨眼,敛了思绪后,连忙借口出了大厅。离开大厅后,路兮琳也跟着出门上了楼。站在院子里,兰姨看着路兮琳走在楼梯上的落寞身影,心里心痛难过得不行。直到路兮琳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兰姨这才转过身,然后便见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琳琳,对不起……兰姨对不起你……她在心里无声地哭诉着。第二天上午,路兮琳帮兰姨买过菜回来后便欲出门,兰姨本能地问她去哪,在听说她回市里的时候,兰姨怔了怔,又问:“决定回去了吗?”
路兮琳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回去看看苗苗,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叫我今天去她家里!”
苗苗因为学习忙,周六周日都在补课,好些时间没有回来过了,昨天突然打电话给路兮琳,说想她了,想跟她吃饭,于是路兮琳这才决定回去。之所以这么早出门,除了见苗苗外,她也想曹念念了,一个人抑郁了太久,总是想见见朋友,朋友永远是可以缓解烦恼的一味良药。兰姨原本想着如果她是回去找贺文渊,那是否意味着她已经不再介怀她父母的事,若是这样,倒也是最好的,那个秘密也可以永远地沉睡下去。所以在听到路兮琳的回答的时候,她有些失望。回到市里正好时近中午,她给曹念念打了电话。曹念念自从华笙易主后,她就辞了工作,最近正处于无业阶段。贺文策忙着重组团队与公司,所以一早便出了门,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接到路兮琳的电话,她别提多高兴了,于是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去了和路兮琳约定的地点。两人见了面,第一件便是直接杀去久违的小吃街吃东西。一番扫荡下来,两人都的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因为天气好阳光暖,她们还直接就在小吃街的露天长椅上坐下晒起了太阳。“最近跟文策发展得怎么样?”
两人坐了一会儿,默默的感受了一下阳光的爱抚,路兮琳忽然问曹念念。曹念念闭着眼睛微仰着头,想也没想便回答她:“一切都很好,前不久刚去拜见过他妈妈!”
“阿姨?”
想到邓琪,路兮琳本能地脱口而出,接着又道:“你是说你见过他妈妈了?”
“是啊!”
曹念念点了点头。想到见过贺文策的妈妈,曹念念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兴奋。由于听路兮琳说过她那个冰山婆婆,她本来还挺担心的,可是邓琪给她的印象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邓琪甚至会跟她聊当下最火的娱乐八卦,就像个童心未泯的小年轻一样。路兮琳看她眉眼含笑,完全出卖了她心情,便忍不住打趣她:“别笑了,再笑就傻了!”
“我、我哪有笑啊!”
曹念念敛了思绪,结结巴巴地否认,路兮琳轻笑一声,说:“看来你跟文策这回是真的要修成正果了!”
曹念念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但愿吧!”
“但愿?都见了婆婆了,还只是但愿的话,那回头要真又分开了,你还不得哭天抢地的割腕跳楼?”
“才不会!”
“我看完全有可能!”
“嘁!”
“不过我也真替你高兴,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了,不枉你坚定不移地爱了他这么久!”
路兮琳有些感慨的说。曹念念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那是,所以他才被感动了啊!”
说完,她又继续:“对了,这次我不止见过他妈妈,还见到了你老公和你那个冰山婆婆!”
说到贺文渊和谢娇容,路兮琳的情绪立马就低落了下来。曹念念见状,道:“其实你婆婆好像也没有人说的那么冷,我看挺好的!还有啊,贺文渊还问我,你为什么要躲着他,不仅问我这个,还很忧伤地跟我说,说不能没有你。”
曹念念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路兮琳的反应,路兮琳却只是垂着睫眸,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见状,于是曹念念又继续说道:“小琳,不是我帮着贺文渊说话,只是我一直觉得,其实你爸妈的事,真的跟贺文渊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而且连他爸爸,也不过是间接的关联,你真的没有必要把这些都强加到贺文渊的身上,你这样只是在折磨你跟他而已。你不知道,他当时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样子有多无助,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小琳,你真的忍心吗?”
“小琳,我知道我这些话其实都是废话,毕竟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无法真正体会到你的心情。我只是想跟你说,有些事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你要做的是往前看,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面对现在的自己。你能说你对贺文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你现在这么逃避,最后受伤的还是你们两个人。不要错过那个你爱着他,而他也正好深爱着你的人!明白吗?”
一缕微风吹过,曹念念的话顺势灌入路兮琳的耳朵里,比平时更加深刻。她抬眼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她没有就这个话题和曹念念多聊,曹念念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后二人又到附近逛了逛,这才分手道别。这次回来路兮琳并没有告诉贺文渊,可是就在她刚给苗苗打完电话,准备坐车过去的时候,却不料忽然一辆车停到了自己面前。惊吓之余,定睛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杨岸飞。“岸飞?!”
路兮琳下意识地唤了一声,杨岸飞微微一笑,应她:“太太,好久不见!”
路兮琳扯扯嘴角:“是啊,好久不见!”
“太太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杨岸飞问。路兮琳脑子飞快地转着,接着随口道:“哦……没什么事,就出来转转!”
说完,她连忙岔了话题,问:“那你呢,怎么会在这儿的?”
还是突然出现!路兮琳在心里加了一句。这世界是不是也太小了!不过看看这个地方,贺氏大楼就离这儿不远,在这附近碰到他也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要是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连贺文渊都能碰上。正想着,杨岸飞突然接了个电话,她不知道是谁的,但见杨岸飞在讲电话的时候似乎特意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句:“我跟太太在一起!”
于是随后没出五分钟,就看到另一辆车急速过来。而当她看到贺文渊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路兮琳便直接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