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五官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但此刻却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一般,睡颜安静祥和,黎安望着他菲薄的唇瓣,一时把控不住,竟是吻了上去。柔软的触觉让黎安的脸蛋刷的一下红了,她偷偷地抬起眼皮,被偷袭的男人还沉沉的睡着,心里有些窃喜,赶紧撤了回来,嘴角漫着笑意,在他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窝着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身边的男人慢慢的掀开了紧闭的眼睛,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翌日清晨,黎安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年谨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侧头望去,自己的枕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旋涡,应该是黎安留下的,修长的手指覆了上去,早已没有了温度。“你醒了?”
黎安许是听到了声响,口齿不清的问道。“嗯。”
年谨尧收回自己的手指,拿过身旁的手机漫不经心的滑动着,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下起了大学,鹅毛一般的雪在空气中飘散着,寒冷的感觉几乎在一夜之间降临,年谨尧直直的看着黎安的背影,一双眼睛难得的染上了湿意。“怎么不起来?”
黎安收拾完自己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看见年谨尧还在床上玩手机,有些疑问的开口,平常这男人可是走得很早,今天怎么还不着急上班呢?“你还想找到安煦吗?”
年谨尧突然开口,他滑动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但他还是想要听到黎安的回答。“当然想。”
黎安不知道年谨尧为什么提到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了年谨尧的问题,心里不住的揣测着年谨尧问这话的原因,难不成是安煦有了消息?思及此,她的心漫过一丝欣喜,“难不成是你查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
年谨尧看着黎安兴奋的样子,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黎安得了回答,有些失落,但不知道为何居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过,正是纳闷的时候,就看见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站起身来,自顾自的走进了卫生间。黎安看着年谨尧的样子,他这又是生气了?事实证明年谨尧确实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黎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年谨尧了,早上走的比自己早,晚上也没有回卧室睡觉,黎安有些不开心了,但好像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本来想要问问陈妈,但是一想到又不是自己惹的祸,询问的话也就吞了回去。吃完早餐,黎安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上了车子,公开了身份之后,年谨尧就没有再遮遮掩掩了,给她安排了一辆车,专门送她上下班,医院虽然还有着各色的言论,但是黎安也没有在意太多。车子启动,窗外的空气像是冰刀子一般狠狠地从黎安的脸上刮过,冷得不行,她赶紧关上了车子的窗户,嘴里不住的喃喃道,“好冷。”
“太太注意保暖。”
前面开车的司机看着黎安哆嗦着,忍不住说道。“嗯。”
黎安笑了笑,“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是呀,我早上看见先生的时候,他好像感冒了,还在咳嗽呢。”
“他感冒了?”
黎安没有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惊呼出声,恰好对上了司机有些疑惑的眼神,“太太您不知道?”
黎安闻言,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毕竟她都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年谨尧了,但是这话不能告诉别人。“知道。”
“嗯,太太要注意身体。”
黎安又和司机聊了几句,可是她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司机说的话,年谨尧感冒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黎安也有些集中不了精神,小乐敲了敲黎安的碗筷,“安安,你怎么不吃?”
“额没有。”
被打断思绪的黎安勉强笑了笑,拿起筷子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米饭,有些食不知味。“你怎么了?”
小乐一副不相信没有什么的样子,她看黎安这模样分明就是有事。“年谨尧感冒了。”
黎安抿了抿唇瓣,最终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乐,末了还有些委屈地说,“你说,又不是我的错,他怎么就生气了呢?”
小乐闻言算是知道了黎安心神不宁的原因了,她夹起一口鱼肉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他就是吃醋了呗。”
“吃醋?”
黎安皱起眉毛,他吃哪门子的醋?“哎,你不是提到了你的前男友,他是你的老公,怎么可能不吃醋?”
“可是——”黎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小乐捂住了嘴巴,“你别狡辩,你还不是在担心他。”
“我才没有。”
黎安躲开了小乐的手,有一口没一口的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心思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哎,你和卫倾久怎么样了?”
黎安抿了抿唇瓣,岔开了话题。“就那样吧。”
小乐听到卫倾久这三个字的时候,眼角泄出一丝温柔。“年谨尧姐姐的事情?”
说实话黎安还是有点八卦的,但是想起乐瑶那天的壮举,小心肝还是有点微微颤。“他自己可以解决。”
小乐闻言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像是在讨论着天气一般云淡风轻,看的黎安有些纳闷。“你不生气?”
“不生气。”
小乐喝了一口热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我吃醋。”
“那你——”黎安有些不相信小乐的话,她要是不生气,那萝卜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他啊,这种事情他自己解决就好。”
小乐理所应当的说着,“这就是御夫之术,我不生气,可是我要让他知道我的不悦。”
“安安,你也可以学学哦。”
乐瑶神神秘秘的看着黎安,黎安神色一慌,嘴硬道,“我学干什么?”
“你说呢?”
小乐继续吃着饭,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剩下黎安继续戳着自己的米饭,若有所思。黎安和小乐吃完饭之后就回去继续上班了,人是回去了,可那心却好像遗落在什么地方了,胸腔里陡然间升起了一股难言的巨大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