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尿了血,被抬回去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家里卧床不起呢。”
沈惊语听得咋舌。该说不说,韩里正这结果还真是够惨的。但说白了,这也是他自找的,如果韩里正没有把靠山村逼到绝境,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沈惊语对韩里正没什么怜悯,听完便当这事儿过去了。一盏茶功夫后,苏里正从县衙门口出来,表情乐滋滋的。沈惊语一看就知道,他来办的事儿,铁定是办成了。既然苏里正自己就把这事儿办成了,她也就不用再进县衙一趟、特地跟胡县令说一遍。沈惊语问:“里正叔,咱回去吧?”
苏里正笑道:“哎,先别急着回去!沈娘子,大老爷让你进去回话呢。”
沈惊语微怔:“让我?”
苏里正颔首:“那可不是?能被大老爷亲口召见,那是多大的殊荣!你快进去吧,可别让大老爷等着。”
“我知道了。”
沈惊语点点头,进了县衙。这处县衙统御周围好几个镇子,虽然已经久未修缮,但不难看出一开始修得很是气派。最外侧的大门两边设着两只鸣冤用的大鼓,进了大门,左右两边赋役房又夹着一条通道,顺着往下走到仪门还不算完,还得走过几间皂房才能进入县衙正堂,也就是胡县令要见她的地方。沈惊语忍不住感慨,难怪这年头有不少百姓一听衙门就腿肚子转筋,这么气派的地方,他们不害怕就出鬼了。一路来到大堂里,胡县令已经高坐堂上。沈惊语走过去,落落大方行了个半蹲的福礼:“民妇沈氏,见过老父母。”
老父母是对当地县令的尊称。按照大凉国的律法,普通人只有在特殊场合,譬如升堂之时见官才要下跪,平日里见到官员只要行个常礼就行。胡县令心情不错,笑呵呵地道:“原来是沈氏来了,沈氏是个好的,于今年靠山村的农事上很有功劳!来人啊,赐座。”
衙役搬了个杌子过来,沈惊语道了声谢,坐下了。胡县令和颜悦色与沈惊语叙了几句话,清了清嗓子道:“本县已经写好奏折,准备将你的麦田保水之法呈给当今万岁了,到时候沈氏你脸上也有光啊!或者沈氏,本县也可以在上书中写明,将这件事的功劳全都归结于你,你看这样如何啊?”
胡县令说完,便笑眯眯地看着沈惊语。这就是赤裸裸的试探了。沈惊语心里有点腻味,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笑道:“老父母,村里有句话叫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我只是个村妇罢了,这份福气我受不起,还是请老父母将这份功劳认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