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叶宁雨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系上了唐家,叶宁风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
安冉冷冷的声线在大厅中响起,众人顿时一惊。“你说什么?!”
高明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安冉,圆圆的娃娃脸上满是惊慌。“你是说,叶宁风不见了?!”
“是。”
安冉无力的扶住头,手指掐了掐人中,“大哥的意思,是收缩人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咱们的人根本不敢近前,却不料叶宁雨竟然在咱们眼皮底下把人运走了!大哥回来我们怎么交代哦?!”
“这……”岳清也大为震惊,卫东训练出来的人他是清楚地,虽然并没有顾家那些顶尖杀手的手段,但是身手和眼界均是不凡,不可能让一个受了伤的大活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从一座宅子里消失!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先把人调回来,既然他们能无声无息的把叶宁风带走,自然也能无声无息的潜进大宅。这座大宅是绝对不能放外人进来的!”
安冉冷声道。“可是,叶宁雨呢?”
“叶宁风都消失了,叶宁雨你能看得住吗?”
安冉叹口气,“当务之急是迅速回防,主宅人口众多,太多机密文件都在这里,假如被人渗透进来,我们就真的不用活了。”
“冉冉说的有道理。”
岳清脱力的长叹一声,“去叫卫东把人撤回来吧。留不住叶宁风只能说是我们技不如人,要是连主宅都被人渗透,那可真要贻笑大方了。”
入夜时分,高家的人手都迅速回归了主宅,秦家内外眼线都走得干干净净。叶宁雨有些疑惑的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高家的人都撤了。”
秦明戈推了推眼镜,轻轻皱起眉头,“大概是高家已经得到了你哥转移的消息,觉得这个地方没用了,所以才把人手回撤。”
叶宁雨了然的笑了笑,“我哥都不在了,我自然也不可能留得住,高家及时止损的手段,还真是迅速。”
他们正说着,忽然,地下室传来了一些响动。叶宁雨和秦明戈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俱是一惊。“这是什么声音?!”
叶宁雨压低了声线,飞速的从后腰中掏出一把漆黑小巧的手枪上了膛,“地下室传出来的。里面有人?”
“不可能。”
秦明戈死死的皱起眉头,“地下室是我的器材室,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人?”
叮咚叮咚……大门处此刻忽然传来门铃的声音,叶宁雨与秦明戈对视一眼,皆未出声。“叶二小姐请开门,我是太子爷手下的进宝,是专程来护送二小姐和大少爷回帝都的。”
“……你说什么?”
叶宁雨周身一震,快步跑过去拉开大门。门外站着四个高大硬挺的青年,无一例外的穿着她早上才见过的螭龙纹黑色唐装。为首的一个颈子上环着一条素白围巾,面目温润笑容得体,很有些雅士风度。见她开门,此人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叶二小姐,打扰了。在下是进宝,大福和大喜您今早见过了,这个是招财,我们四个是奉了太子爷的吩咐,来护送您和大少爷回帝都的。”
“你们说什么?我哥不是早被你们接走了吗?”
来人轻轻一笑,挥手让其余三人进去处理,他则留下来和叶宁雨解释。“太子爷让我转告叶二小姐,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高明的确有些束手束脚,但那并不代表他是个废物,卫东手下的近卫,都是高手。虽然无法跟顾家相提并论,但是也都不是瞎子。”
“那……”叶宁雨狐疑的看着他,“你们是怎么把我哥带走的?”
“既然带不走,那就索性先不要带走。”
进宝微微一笑,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叶宁雨回头一看,他哥赫然就躺在她身后的一张轮床上!!“这是……”进宝恭敬的笑着答道,“我家太子爷说,高寒手下还有一个人,他没有和二小姐说过,这个人叫安冉,天性谨慎医术高超,而且还有极其出色的情报才能。二小姐身边一定会有她的眼线,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她的法眼。”
叶宁雨冷笑一声,忽然有些明白了,“所以他就将计就计,先说他会在明日之前把我哥带走,又派人来把明戈打晕,把我哥藏进地下室。等我回来明戈自然会惊慌不定,我不可能会不信明戈的话,再加上那张字条,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我哥已经被人带走了。这样一来,安冉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就会把这些消息传回给安冉,她便会以为我哥已经被转移,此处已经没有留守的意义,而且会担心祖宅被我入侵,资料失窃而把人手紧急回调。这个时候你们再把我哥搬出来,大摇大摆的运回帝都,对不对。”
“二小姐果然聪明。”
进宝笑了笑,“我家太子爷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二小姐请快些准备,一会儿我们便出发返回帝都。”
“你家太子爷可真是好计谋,好手段。”
叶宁雨叹口气,不免赞叹,“论揣度心思,阴诡谲算,你家太子爷可以说无人能敌了。”
“能得叶二小姐夸赞,进宝不胜荣膺,还请二小姐快些准备,毕竟谁也不知道高家的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吗?”
叶宁雨点了点头,秦明戈已经给叶宁风上下检查了一番,而后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的,你哥他现在的情况还好,我看了看他的伤口恢复情况,很不错。”
秦明戈双手插进口袋,“事不宜迟,既然现在能走,你们就快些走吧。越拖反而越不好。”
“好。”
叶宁雨点了点头,“我也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明戈哥哥,这些日子多谢你,你遇上任何麻烦,帝都叶家你知道在哪里对吧。”
“好。”
秦明戈笑了笑,“我知道,你尽管走吧,不要担心我。”
叶宁雨笑了笑,随手抓起一件外套穿上,就跟着进宝走出了秦家。“二小姐不必担心,招财的医术虽然比不上秦先生,但是也算是会一些,这一路上有他照料,大少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如此最好。”
叶宁雨点点头,忽然想起燕墨云,急忙问道:“我想知道,燕墨云现在怎么样了?”
“二小姐不必担心。”
进宝坐上驾驶位,回头向着她微微一笑,“太子爷早就吩咐好了,燕少爷如今已经安全了,二小姐回到帝都就能见到他。”
“你说什么?”
叶宁雨瞪大了眼睛,喜不自胜道,“他已经回到帝都了?!”
“是的,这是我们太子爷给二小姐的见面礼。燕少爷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养伤几日便可痊愈,二小姐只管安心就是。”
“唐牧巍啊唐牧巍……”叶宁雨忍不住喃喃几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算是服了,这桩买卖我做的绝对不亏,想来我哥哥醒来也会夸我的。”
夜半——唐家——卧室的门就被人一脚踢了开。“唐牧巍!你做了什么!”
“祁良?你怎么来了。”
唐牧巍倦倦的靠在一边的沙发上,脸上艳色未退,美得勾魂夺魄。他挑着嘴角,眼神媚意入骨,“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治疗我的洁癖啊。”
“你……”郁祁良死死地咬着牙,气的周身发颤。床上躺着的,是他的未婚妻,阮阮。“你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去强迫一个女人!唐牧巍!你……”“强迫?”
唐牧巍扯起嘴唇微微笑了笑,他对着床上满身狼藉的女子招了招手,刻意勾引的笑了笑,“阮阮,过来。”
“阮阮!”
郁祁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天之前还与他海誓山盟的女子,一步一步的走进唐牧巍的怀抱。“阮阮……假如,假如是他强迫你的,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们,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哈哈哈哈……祁良,你还真是有男子气概,连这样一顶绿帽你也肯带?真不愧是真爱啊……不过……”唐牧巍笑完了,神色忽然变得讥讽,“你想带,也要看人家肯不肯给你?对不对?阮阮,来,告诉他,你是想要嫁给我……还是想要嫁给他?”
“阮阮想嫁给太子爷您……”女人娇羞的把脸埋在了唐牧巍怀里,唐牧巍忍着作呕的冲动对着郁祁良挑衅的一笑,随机又说道:“怎么样?你的余生,还打算和这个女人一起过吗?”
“唐牧巍……”郁祁良似乎一下子没了脾气,他淡淡的看着像赌气的孩子一样看着他的人,忽然一阵心酸。“我怎样?”
唐牧巍时有时无的摸着阮阮的长发,胃里一阵阵的翻涌让他脸色惨白,可是他忍着,他无所谓似得笑着,他想着,他就是要这样给他看,他就是要这样惩罚郁祁良。他要他明白,谁都可以离开,谁都可以走,只有他不可以。“难受吗。”
郁祁良的语气里带着悲伤和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眼神里却已经满满的都是心疼。唐牧巍闻言顿时一愣,他怔怔看着站在那里的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一下子推开了怀里赤裸的女人,扶着胃部弯下腰去,狠狠干呕起来。他吐得那么厉害,好像连五脏六腑都要呕出去了那样痛苦。叫阮阮的女人凑上来,想要扶他,被他一把甩开。他连胃液都吐的一干二净,委屈的要命的眼睛终于有力气看向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郁祁良,我难受。”
“我知道。”
郁祁良看着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仿佛在做一个什么舞蹈动作一样,优雅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急电一样的甩进了女人的脖颈。阮阮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睛都还没来得急瞪大,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一命呜呼。“我带你去洗澡。”
郁祁良温柔的看着他,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薄薄的橡胶手套慢慢的给自己戴上。“你……”唐牧巍委屈的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想,从前他呕的那么恶心,他都没有嫌弃过,现在却戴上手套才来碰他……“为什么要带这个……”“有洁癖的,不只是你。”
郁祁良把他扶起来,语气平静,却隐约带着一丝偏执狂似得执拗,他缓缓的开口,眼睛里深不见底:“我会亲自给你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