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江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在两个大家族人的面前，他就有些站不住脚了，甚至脸上不停地在冒冷汗。“将你看到的说一遍。”

曹蒹葭知道对面介绍身份，可不是因为真的尊重曹德江，而是想立威，让曹德江不要乱说。“我身为教导处主任，一直严格执行学校的规章制度，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里抓那些不守纪律的学生，上次那个Dream过后，我的听力不知道怎么，变得特别敏锐……”曹德江滔滔不绝地讲着，虽然有很多废话，可是谁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看到大家都在听他讲，曹德江顿时很有成就感，勇气也多了不少。“不是我吹，现在我只要在学校里面走动，方园五十米内，就算是哪里有一只蚂蚁在爬，我都能清楚地听到。别更说是人了，那篇小树林，一直都是学生们违反纪律的重灾区，我在那个地方抓住过不少人。”

“有的人，喜欢白天逃课，到那里去手拉手谈恋爱，有的人喜欢晚上的时候，到这片小树林里来造人。”

“你说他们才多大点，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书，以后到社会上去还有什么大作为？真的，有时候看到这群学生，不好好珍惜学习的机会，成天在学校里乱来，我就忍不住替他们不值，学生的本质工作，就是学习，他们如此不爱惜自己，家长也有责任……”曹德江绘声绘色，越讲越起劲，曹蒹葭可以忍得住，因为监察厅在办案的时候，最怕的不是犯人滔滔不绝，而是犯人一言不发。言多必失，话说多了的人，肯定会出纰漏的。可是曹蒹葭坐得住，周国胜的母亲就坐不住了，“说重点。”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曹德江那不知道要扯多远的话题，曹德江本来讲得起劲，本周国胜的母亲这么一吼，顿时没了脾气，“那天我也就是路过那里，突然听到有女孩子的叫声，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们应该懂的。”

“你们遇到这种事，我能忍吗？他们这个时候，是很容易出问题的，乱搞男女关系，是我们学校一直都在严打的项目之一，这种事，要是不扼杀，绝对会给学校带来很大的影响……”“说重点！”

“哦，我听到声音以后，就去看了一下，我虽然知道哪里有人，可是当时怕他们难堪，所以就没过去，就站在路上吼了一下。”

曹德江说道这里，曹蒹葭淡淡地问道：“他们？”

“对啊！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曹德江挠了挠头，“哦，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问了。”

“是不是叫周国胜？”

曹蒹葭问道。周国胜的母亲顿时不依了，“曹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提示一下而已。”

曹蒹葭不咸不淡地说道。曹德江点了点头，“好像是叫周德胜。”

“好像？曹德江主任，不确认的事，不要乱说。”

周德胜的母亲说道。曹德江犹豫了一下，改了口，“哎呀，我当时也没问，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接下来的审问过程，说起来也简单，但是也并不简单，这个曹德江，当时并没有看到周国强和那个女生在一起，这是因为女生一直躲起来的，可是要让他指认周国胜，也绝对不可能，因为周国胜现在在医院里面，根本就还没有过来。至于那个女同学，曹德江又没有问名字，哪里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不说出名字来，也没法找到那个女同学。最后问来问去，从曹德江嘴里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周国江有一定的嫌疑。但很有可能不是犯罪嫌疑人，因为本人没在场，曹德江没法指认，至于那个女生，曹德江连面都没有见到过。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曹德江当时并没有看到李天道，从头到尾就看到一个男生。在男生和男人之间，曹蒹葭和周国胜的母亲，都仿佛确认了好几遍，曹德江才确定是男生的。如此一来，李天道的嫌疑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因为女同学没有出现，李天道也没有出现，两个人都没有出现，的确很有可能是周国胜出言干预的结果。最后叫来了曹德江，不但没有将事情问清楚，反而更加迷糊了，因为李天道和周国胜的故事架构，都可以说得过去。“现在只要叫你儿子来，当面对峙就可以了。”

曹蒹葭摇了摇头，她虽然相信李天道，可是周国胜的说辞，也找不到任何漏洞，至少曹德江这里找不出来漏洞。周国胜的母亲不满的说到：“我儿子都被你老公打得进医院了，你还指望他过来？”

“说那么多做什么？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给钱，要么打回来。”

中分头笑着说道。曹蒹葭冷冷一笑，“那你们说说，给钱，你们想要多少？”

她也有些不耐烦了，这样审问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看得出来，李天道也有些不耐烦了，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那个女同学过来问清楚就行了，可是那个女同学怎么找？周国胜死活不说出来，怎么找得到？掉监控？没有录到当时的场景，掉出来也没有用，再说了，周国胜到时候又搞一套说辞出来，只会更麻烦。反正半天时间，曹蒹葭是没法将整件事情查个证据确凿了，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花钱消灾。“那可得好算算。”

中分头说完后，拿出手机，调出计算机，“说是换，李天道。我瞧不起你，我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妻管严。男人的事情，就让男人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决，你偏偏要抬出一个女人来，呵呵。”

“你这是人身攻击。”

曹蒹葭在李天道发言前，先一步说道。“行吧，你喜欢告，就告吧。我先给你算一下我这边的账目啊！”

中分头的手指在手机上拨来拨去，最后将手机对向曹蒹葭，“你自己看吧。”

曹蒹葭一看手机上的数字，“你在开玩笑嘛？十二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