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温柔体贴的宛若保姆,怀里的女孩眨着眼睛,懵懂的看向自己。那微微放大的瞳孔里,满是对自己的全然信任。可就是这纯良的表情,却让他有了一亲芳泽的欲望。而他,从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难以收拾,谢铭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好不容易撤回所有的心神,想要起身离开,却不想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好死不死的扯了他一把,让他重新跌回那片温暖。就这样,落地窗外霓虹交错,夜景浪漫。而客房内却是一夜旖旎。天蒙蒙亮,如同染上一层水汽。麦筱穗揉着发疼的额头,扶着床身缓缓坐起。迷蒙的表情,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昨晚睡得格外香甜,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是刚睁开眼睛,她便陷入了无法解释的凌乱中。陌生的家具,陌生的床铺,甚至……她把视线固定在地板上散乱的红色裙子上,然后呆滞的发觉自己浑身赤裸这一事实。突来的打击让她整个人都陷入茫然失措,她拼命的回忆着昨晚发生过的一切,可因为醉酒的缘故,却是断片的厉害。即便如此,勉强得出的结论依旧让她骇得一身冷汗。守了二十多年的童贞,就因为一瓶酒就灰飞烟灭。她原本是想在新婚夜留给沈初的,可世事难料,如今自己也不再纯洁。麦筱穗顾影自怜着,一扭头却发现床头边上放着的一叠钞票,充满了讽刺。“王八蛋!”
她猛地抓起一把,扔了出去。红票漫天,张扬的色彩飘飘而落,却不及她此刻的愤怒的千分之一来得热烈。麦筱穗不解恨的把身边能扔的都扔了个净,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掉落,染湿了纯白床单。如果说之前是委屈,是愤怒,现在的她便觉得失去了所有。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从太阳初升一直到日头高照。直到双腿发麻,双眼红肿的麦筱穗才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庞,从床上下来。把自己泡在洗手间的浴缸里,一遍遍的洗涤,身子开始发红,可心里的难受却不减反增。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不公!对于结果,她只能选择接受,虽然不甘。终究,那笔钱她还是收了起来。许是想到某人的绝情,突然的就有了几分报复的心态。出了酒店,麦筱穗走得很慢,全身的无力让她走得跌跌撞撞。由于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只能穿回那件勉强蔽体的红色衣裙,扯了点床单来掩饰。可即便如此,那鲜丽的颜色还是吸引了过路人的频频回眸。正当她脸色难看,步伐焦虑的快速向前走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姑娘,可怜可怜我吧!”
衣角被一只苍老的手扯住,麦筱穗差点踉跄得坐在地上。转头却见一个蓬头垢发的老人手里端着一个破碗,咧着一嘴破牙冲她笑,讨好的表情让她顿觉刺眼。“拿着吧。”
收起的钱一张不剩的全部扔进老人的碗里,因为太多反而掉了几张在地上。麦筱穗见老人眉开眼笑的松了手,赶紧随手打了辆车。出租车顺着人流,驶向远方。后座的麦筱穗看着川流不息的路口,一直冷硬的嘴角突然勾起嘲讽的弧度。这样也好,既然沈初已经和她再无关联,她就算当自己找了牛郎,又如何!不过一夜,她何必再执着不休。次日五点,麦筱穗眨了眨迷蒙的睡眼,从床上坐起身。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好像梦醒了,眼前的一切都会重归幻境。麦筱穗很想甩手不干,离开谢氏这个带给她不好回忆的地方,但她却不能,不仅仅是要还债,还因为难得遇到这样优渥的工作环境。两个小时后,麦筱穗跟着人潮走进了谢氏大楼。雪白的西服衬衫,陈色西服裤,她打扮的职业而老练,与昨日的惴惴不安截然相反。但常人所言的人靠衣装,放在她身上好像并不怎么可靠。虽然装得淡定从容,但不时瞟着角落的黑眸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