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麦筱穗预料的一样,偌大的屋子里空无一人,格外的安静。这样的结果,让她心头的压力消减了几分,忽然余光扫见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和纸条时,她的眼眶里就冒出了些许湿润感。苦涩的笑了笑,迈着沉重的步伐匆匆的洗个澡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又有什么办法?在现实的面前,她能够做的只有妥协罢了。眷恋的扫了眼身后的家门,麦筱穗抬手把面上的泪水拭去,大步走了出去,拿着金主留下的那张纸条地址,准备搬过去。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的关系,刚坐到出租车的后座,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睁开眼睛时,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一栋别墅面前。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虽说雨已经停了,可每每有风吹过,她还是觉得浑身阵阵发凉。几步走到了别墅的门前,麦筱穗的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几分迟疑。她很清楚,只要她进了这扇门就彻底没有后悔的勇气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亲哀求自己时的样子,下意识的捏紧了掌心里的钥匙,她才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屋子里漆黑一片,昏暗的环境,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颤抖。“有……有人吗?”
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用手挡在了眼前,待到适应后,她才环顾了周遭一番。别墅显然是最近才装修的,但生活所需的东西却是很齐全,桌子上还摆放着不少新鲜水果。她不敢乱动,随便在一楼找了个房间把行礼放好后,就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自己未婚夫的归来。时间一点点溜走,可门外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麦筱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九点了,眉头不由得皱成了一团。担心自己会不小心睡着了,她就在别墅内四处转悠了起来。旋开主卧的门,就看见了扇占据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一的落地窗。许是窗外的夜色过于浓郁,麦筱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的想要退出去,余光微移,不经意间瞥见桌子上的男士香水,心里就生出了几分疑惑。按照常理而言,她父亲那个年纪的人都是不会用这些东西的。想到这一点,她脚上的动作一顿,虽然理智告诉她不停该私自闯入别人的房间,可心底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走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衣柜的面前,刚拉开就看见里面整齐挂着的衣服里,有好几件白色的西装。她愈发的怀疑,正思索着,就瞟见窗外的掠过了道光芒,以为是那个男人回来了,赶忙快步跑了出去。佯装镇定的跑回客厅,等了好半天都没人开门,她捏了捏小拳头,几步走到玄关处,打开门探出脑袋往四周瞧了瞧。夜里的街道上异常的安静,竟然除去呼啸的风声外,就没有了多余的声音。她撇了撇嘴,刚把门关上,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麦筱穗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中午到现在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起身走到了冰箱的面前。从里面拿了些时令蔬菜,简单的做了两道菜。兴许是因为饿得有些久了,麦筱穗三两下就一扫而空了。吃饱喝足后,她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眼皮也越发的沉重,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纵然现在是夏季,但别墅位于郊区,白天时气温都比城中低了不少,入夜之后寒气更重。许是睡得有些冷了,麦筱穗从睡梦中醒来,瞧见时针指向了两点的位置,心想男人应该不会回来了,将桌子上的狼藉收拾好后,就回了房间休息。纵然方才麦筱穗已经睡了两三个小时,可刚刚沾到床就睡了过去。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有些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撅着小嘴用手在空中挥了挥。“走开,不要盯着我。”
瞧着她可爱的样子,男人不由得轻笑了两声,然后缓步走到了床边坐了下去。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原本安分躺在床中央的麦筱穗凭着本能向男人的方向靠近,将身体贴上他的身体后,还舒服的蹭了蹭。她的动作令男人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打算将室内的空调打开,女人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男人的眸光深邃了几分,在心底低咒了声,就翻身压在了麦筱穗的身上!淡淡的芳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令他的眼中燃起了些许火焰,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动作也大力了不少。麦筱穗依稀只觉得身上传来了一种酥.痒感,起初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那种感觉越发真实,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心底一凉,猛地睁开了双眼。只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能够看见自己的身上趴着个男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脸。护住前胸,麦筱穗看着那个因为自己动作,而往前倾了一点身子的男人。房间没有开灯,看不见男人的脸,大半夜能够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男人的身份。鼻间淡淡的古龙香水却一下子刺激到了她的嗅觉,这个味道似乎有个男人身上也有。不等想出是谁,男人声音带着一丝浴火轻笑出声:“既然来了这里,你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是谢铭禹!”
她惊讶出口,一只手护着胸口,另一只手确直接伸出来指向黑暗中的谢铭禹。惊讶过后,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没有来由的怒气,直接是坐起身,板着脸就想离开,哪知道这男人竟然是直接将自己扳倒在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你怕我?”
好听的声音犹如被低沉音色的乐器谱写出来一般。谢铭禹挑眉看着身下的小白兔,唇角上扬,越加肯定了会让这女人爱上自己。“放开我!你说话不算数,坏蛋!”
麦筱穗身体剧烈的挣扎,但是却怎么都摆脱不开他的禁锢,张开嘴巴就想咬上去,眼睛里却噙满了委屈的泪水。继母为了钱把自己卖了,父亲竟然也是同意。甚至他们搬走也没有和自己说一声,谢铭禹明明知道这些事情,就连自己去辞职的时候,他还假惺惺的问为什么。这些想法充斥在麦筱穗的脑袋里,越想越不甘心,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从落地窗在照进来一点点昏暗的光,道泪痕折射出的光亮刺痛了谢铭禹的心。将麦筱穗松开,看着她蜷在沙发上呜呜哭起来,他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给你。”
男人伸手递过去一盒纸巾,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个样子,他早就失去了耐心,单独对麦筱穗不同。他揉了揉眉心,坐了下来。麦筱穗狠狠的拧着鼻涕,神情幽怨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似乎想把所有的不公都接着纸巾发泄出来,完全不顾及自己已经蹂躏红的翘鼻。“你说啊,为什么骗我!”
蜷着腿,将团起的纸巾扔向了男人。就算这样心里还是不解恨,她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是谢铭禹,不是一个糟老头。“首先,我没有骗你,其次你如果再朝我扔不明物体,我可不确定自己能否按耐住吃掉你。”
听着男人带有威胁性的话语,她一时间被逼的无法言喻。男人起身开灯,屋里一下子被光线充满,地上被麦筱穗扔的纸巾弄的一片狼藉。红着眼睛,看着男人坚实的后背,觉得心里有些委屈和不甘。“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辞职的事?如果你不知道我会来这里,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想要看我出笑话!”
举了举手中的纸团,最后还是乖乖放下。面对这个男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心中腹诽,没有注意到谢铭禹拿了一包什么东西走过来。“你说的这些话,我没办法回答。不过见到我,总比你见到邢叔说的老头子好多了吧?”
好笑的看着麦筱穗嘟起来的嘴巴,压中心中上要上去戳一下的念头,拿着裹着冰块的毛巾凑上去。下意识的躲闪,却没有逃开男人的制服。“走开!你干什么!”
张牙舞爪的挥动粉拳,只不过她这动作在男人眼中越发的可爱起来,令谢铭禹的语气也带上了难以出现的温柔。“乖,我帮你冰敷一下,你总不想明天顶着灯泡眼和我去挑选戒指吧。”
心里一下子凉了,麦筱穗猛的抬头,直接撞在了男人的下颚,出于心急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上前慰问,转而在想到什么之后又冷下了脸。“你过来。”
谢铭禹黑下脸,看着她脸上干了之后的泪痕还有红肿的眼睛,不禁皱了一下眉。平时看着她挺坚强的,到底是个女人。接连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任由谁也不能轻易的接受。还想发泄什么的麦筱穗见男人陡然冷下脸,发觉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其实这也不是谢铭禹的错,低下眼睛安分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挑选婚戒的事情。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将自己的下巴托起,冰凉的触觉从眼睛上一下一下的按压着。原本内心的躁动和压迫感全都消失,闭上眼睛静静享受他的温柔,听见谢铭禹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女人,既然到这里来了,孤男寡女的,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