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月吟还是一个没有什么作品的新人,但经此一时,也让众人在心中将沈月吟和NB划上了等号。等到沈长清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口老血都快要吐出来了。听她的新助理爆料说,沈长清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砸碎了里头一切可以砸的东西。可砸完之后却让他们来收拾那个一片狼藉的屋子,还不给加工资!后来又听说这个爆料的新助理被辞退了的传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而对于外界的纷纷扰扰,此刻的沈月吟却丝毫不受影响,欢欢喜喜的拉着景祀一起去看望那些孩子们了。早就收到院长的通知,说那些孩子们救助及时全都相安无事,现在个别恢复的慢一点的在医院里躺着休养,但大部分都已经出院回到福利院了。得知院长在医院照看那几个休养的孩子,沈月吟决定还是先去医院和院长谈一谈再说。医院内的绿化带上,院长和福利院的老师正用轮椅推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孩子晒太阳,见到沈月吟他们来的时候,小孩子欢喜的喊了声“月吟姐姐。”
倒是院长在见到沈月吟时候,目光有些闪躲,态度微妙,沈月吟倒是大大方方的上前和院长打招呼。院长有些迟疑的吩咐一旁的老师将孩子推进病房,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沈月吟和景祀,淡淡的开口,“你们来了。”
“院长。”
沈月吟上前一步,从包里掏出一个录音笔递给院长,“我说过我会证明我自己的清白,现在我已经查出来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了。”
院长闻言,好一会儿面色凝重的结过那只录音笔。在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之后,院长忽然老泪纵横,一双浑浊的眸子看向沈月吟,好似有许多话要说。有悔恨,有抱歉……但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沈月吟的心情也有些沉重,缓了缓思索着开口说道,“虽然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也是因我而起,是我欠这些孩子们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弥补。”
终于,院长开口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的失误才害的那些无辜的孩子遭遇这些,还轻易就中了歹人的奸计反倒连累了你,都是我的错。”
沈月吟一见院长哭的稀里哗啦的,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正准备上前递给院长,忽然被一旁的景祀截了过去。沈月吟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景祀也不解释只是替她将那包纸巾送到了院长的手里。“……”这是还吃上院长的醋了?太夸张了吧!院长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却迫于他的摄人的气场,动作显得有些畏畏缩缩,就连伸手去接过那包纸巾的手都十分拘谨。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院长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再看向沈月吟的时候眼底却多了一丝欣慰,连连点头嘴角也带了丝笑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你,我就知道不会是你!”
听着院长充满信任的话语,沈月吟心里也十分激动难平。在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觉,莫过于被人信任着。此刻沈月吟就被院长这么信任着,她觉得心里也十分感激。“院长你放心,这一次孩子们所有的医疗费用我都已经和医院结清了,另外我也会为孩子们再成立一个基金会,为孩子们捐款。由你自由支配那些公益基金,看孩子们需要些什么,福利院还缺些什么咱们也好补齐了。”
沈月吟为了那些孩子们已经做到这一步,院长听了心里也十分感激,连连道谢,随后恍然又想起些什么,神色有些惴惴不安。沈月吟敏感的捕捉到了院长的异样,关心的问道,“院长,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那个我的账户上最近突然多了一笔大量的转账,有二十多万块钱呢,也不知道是谁转的,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沈月吟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一听院长这么说忽然就笑了。那二十多万不就是沈长清为了诬陷她,让私家侦探给院长账户上打的钱吗。关于这件事情,那个赵侦探给她的那份资料里都有写。一旁的景祀见到沈月吟这副笑得调皮的模样,就知道沈月吟肚子里又有坏水了,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沈月吟的脑袋。沈月吟也冲着景祀眨了眨眼,又笑眯眯的对着院长说道“院长,那就是好心人给你捐的款,你就留着用吧,看看孩子还缺些什么,就给孩子们买,放心大胆花吧,没事儿!”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院长对沈月吟几乎到了无条件信任的状态。一听沈月吟这么说,当即也放心下来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月吟后来还和景祀一起去福利院亲自看了一下那些孩子们。一开始,沈月吟还担心去到那里会被孩子们埋怨甚至厌恶,已经做好了被赶出来的准备。没想到一进去就受着孩子们更加热烈的欢迎。沈月吟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听着耳边不停的传来“沈姐姐,沈姐姐……”的呼喊声,看着眼前一张张如花一般灿烂的笑脸,沈月吟只觉得自己眼眶都要湿润了。“谢谢你们,谢谢孩子们。”
和孩子们呆在一起的一下午,沈月吟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谢谢。谢谢这些孩子们依然选择相信他她。谢谢这些孩子们依然热情的迎接她。谢谢这些孩子们依然无条件的信任她。即使这些孩子们因为她而遭遇了本不该遭遇的不幸,但他们依然单纯开心的笑着,并且选择用自己的纯真去原谅这个世界的恶意。“小朗……”沈月吟感觉到有人在拉着自己的衣角,一低头一个撅着嘴的小男孩正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沈月吟心情忽然有些激动,就在一个星期前她在刚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当时赶到医院去想看那些孩子们。当时她就见着了小朗,想去握住小朗的手却被小朗一把甩开……想到这里,沈月吟的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平复了有些激动了心情,蹲下身子,沈月吟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现在清嗓子柔声问道,“小朗有什么事吗?”
“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小朗了?”
听着小朗可怜巴巴的语气。沈月吟的心跟着软了又软。“姐姐当然喜欢小朗,小朗为什么会这么问?”
“上次在医院,姐姐没有来看小朗就要走,后来又一直都不来看小朗,小朗以为姐姐不要小朗了。”
看着小朗撅着嘴,声音也越说越有些哽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沈月吟这才恍然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原来上次在医院这孩子冲她发脾气,只是在气自己没有进病房看他!沈月吟忽然释然的笑了,伸手替小朗擦了擦面上的泪水,温和的语气说道,“姐姐在这里给小朗道歉,好不好?上次姐姐突然有急事要走,你看现在姐姐不就来看小朗了吗?”
小孩子果然好哄,沈月吟三言两语最后又拿了个棒棒糖递过去,小孩子果然一下笑开了,什么情绪都没了。沈月吟和景祀一起打道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陪孩子玩了大半天,都不免有些累了。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沈月吟叹了口气,“小孩子们精力真好,我以为他们大病初愈,一个个肯定焉了吧唧的不会多活跃,却没想到自己这条老命快搭上了。”
景祀没有回答,只趁着空档快速看了沈月吟一眼,微微勾着唇笑。沈月吟仰着头,通过车顶的透明挡板看着不断变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像是叹了口气般突然开口。“景祀,你说我怎么报复赵惠荣跟沈长清这两个人?”
似乎也并不急着等景祀回答,沈月吟一个人又继续说道,“现在赵惠荣和沈长清的把柄都在我手里,我要不要直接爆料出来,然后再说服我父亲,将她们两个人赶出沈家?”
“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
只要是沈月吟想做的事情,就算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他也会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良久,沈月吟像是在思索什么,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就在景祀以为沈月吟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沈月吟叹了口气。“……还是再等等吧。”
“等什么?”
景祀可不认为这是沈月吟在对着母女俩心软。他知道沈月吟可以是世界上最心软的女人,可偏偏在面对这母女两人时,她也可以成为世界上心最硬的女人。“我是怕我的父亲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毕竟在我父亲的心里,赵惠容仍是他的妻子,而是沈长清也是他的女儿。”
“可是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出手。”
“所以我准备先缓缓,在那之前先让我父亲慢慢意识到这些,不然……一下子……我真的怕他接受不了。”
毕竟沈均衡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软软以外唯一的亲人了。哦不,还有景祀。沈月吟这么想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就这样进入了梦乡。一旁开着车的景祀,在将车身停好,准备喊沈月吟下车的时候,就看到沈月吟已经甜笑着睡着了。看着沈月吟,景祀的目光倏地变得柔软,一张冷硬的脸,立即柔和下来,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沈月吟的鼻尖。平常低沉醇厚的声音,这会儿也沙哑柔软的不像话。“我家的小狐狸在做什么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