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指骨上分裂的疼痛就越强烈。疼痛迫使他处于被动状态,苏韵掰着他的双指缓缓坐起身,他则在苏韵的带引下,身子慢慢后压,双膝跪在床上,整个人以背靠双腿折叠的状态躺在了床上。而苏韵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得意地挑眉,用着覃亦程刚才居高临下的状态,同样睥睨着他。只是她的眼中,多了一分洋洋得意。“覃总,你看我忘了吗?”
这是防狼术里面最简单,也是最好用的一招,女人力气往往在男人之下,这一招,不需要任何力气就能制敌。她半蹲在覃亦程的身旁。“嗯,不错,但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眉眼一笑,双指忽然使力往回摆正。在那瞬间苏韵慌了神,覃亦程这么做,两股力直接相对,他的指骨会疼得几近晕厥,在教她的时候他也说过,假如这个时候歹徒这么做的话,十指连心,一定会疼得咬牙。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覃亦程,你别以为我会心软。”
她眯了眯水眸,说着便加大力度不让他得逞。“最好别。”
远山眉明显地折了一下,但很快就抹平。他很疼,疼得几乎要喊出声,但仍装作面不改色的样子邪气地望着苏韵。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揣摩他的心思,因为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覃亦程用力将两指往旁边滑动,虽然滑动的时候使力感觉中指都要断掉,但离开了苏韵两指的强力后,他反被动为主动,双手和她十指相扣。就在火光石电间,他迅猛起身,将苏韵推到一侧,相扣的双手抵在了她的头上,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右手将苏韵的双手扣在一起,左手痞气地勾起她的下颌。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唇瓣,他说:“苏韵,只会一招可不够哦。”
“你!”
她这才明白过来,覃亦程这是以己伤人,宁可忍着断骨般的疼,也要将她推倒。真是让人无语。“怎么?是不是被我帅到了?要是现在想当我女朋友,为时不晚。”
“覃亦程,你都是这么撩妹的?”
嘴上不讨好,身体上动手动脚,那些女人是瞎了还是脑子有洞?为什么一个个跟见了蜂蜜的熊一样围着他团团转?“不,我撩你。”
别的女人,从来都不需要他主动。唯独苏韵,他主动了她还不给面子,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苏韵还在思索着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房门被人敲响。是老板娘。“覃先生,苏小姐,下来烧烤吧。”
闻言苏韵立刻大声回应:“好的,我们马上就去。”
“哎,好的,那我先下去准备准备。”
“好。”
老板娘的脚步声逐渐减轻,苏韵扭动着双手,说:“起来,喊我们烧烤了。”
覃亦程怕吃亏似的再尝试了翻她嘴里的香甜,才松开她的双手离开床铺。站在床边整理衣服,他信心十足地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苏韵,我总会让你愿意的。”
他要是真想要她,刚才不可能让她有机会逃脱,他希望苏韵的第一次,是心甘情愿的。半晌后苏韵才从床上起来,扎起长发跟着下楼。烧烤是民宿常年做的活动之一,为了让客人有着宾至如归的感觉,老板会和客人打成一片,吃喝玩乐,也让客人感受到淳朴的乡风,在假日里尽情放松长年累月紧绷的神经。烧烤过后天已经黑透,覃亦程问老板借了两个手电筒,给了苏韵一个,走在前面带着她往深山里走去。她没有怀疑覃亦程是不是居心叵测,她没钱没权,覃家地位极高,又是首富之一,怎么看也像是她对覃亦程图谋不轨多些。她也知道覃亦程每次的揩油都是点到即止,并没有真的想要侵犯她,否则那么多次机会,他早就下手了。所以他提出要去深山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跟在他后面。晚上的林子比白天静谧许多,静得踩在枯枝上的声响,都变得十分清晰,偶尔能听见飞鸟掠过时,翅膀的扑簌声,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明亮的手电筒在黑不见底的树林里显得十分微弱,光线只能照射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再远一些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两人如同笼罩在巨大的黑色箱子里,走不到头,摸不到尾。暗淡的月光在层层枝叶的遮挡下所剩无几,除了林子顶端的树叶泛着冷光,再往下,就没有了月光的照射。苏韵抬头,从枝叶的缝隙中,能看出密密麻麻的繁星,一闪一闪地挂了满天。小的时候家里没电视,因此每到晚上萧淑珍就会走出小阳台仰望天空,若是星星漫天,第二天她会让苏韵戴上一顶遮阳帽,若是没有星星,她会一大早准备好折叠伞,放在苏韵的小书包里。萧淑珍总说,看天空比天气预报更准。“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望着璀璨的星河,苏韵喃喃自语道。走在前面的覃亦程没有听见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韵。“苏韵,再走几分钟就到了,那里有更美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