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初砸下去的手戛然而止，根本无人类感情的眼神多了怒意:“舒翌欢，你最好能永远保持这种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态度！”

话罢，他离开洗手间，不算颓废，在舒翌欢眼里也是个逃避责任的窝囊废……偏偏，她喜欢。“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我看看，我是不是来晚了，没有吧？”

顾泊凉紧张的拉住她双手，在她身上看来看去。刚刚莫锦初巴掌打的太狠了，舒翌欢肿起的半张脸蛋落入顾泊凉好看眼中，他心疼伸手触摸:“莫混蛋真敢下得去手！”

流淌温柔的眼瞬间翻涌怒火。“走，我带你去找他，让他向你道歉！”

舒翌欢忍不住笑了，停在原地，阻止意思很明显:“不用了，我该受得，谁让我抢了我妹妹所该拥有的。”

在莫锦初眼里，她所有荣华富贵都属于抢，包括她在他身边，莫锦初他都认为她动了如心的东西。顾泊凉有一丝伤感，但旋即阳光笑起来:“人渣就是人渣，学姐，你也别太自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对了，刚才那帮人有好几个都因为有事先离开了，也不热闹了，今天我陪你待会？”

顾泊凉刚刚笑起来，笑容就凝固在嘴边。因为舒翌欢立刻摇摇头，对他好言好语道歉:“谢谢你，我这种人不值得同情，我要走了，要聚的话等过段日子我回KG上班，在工作方面我会找你。”

“那好……记得不开心就告诉我，我还叫顾开心。”

顾泊凉目光暗了一瞬又明媚。小小的失落还是在语言里表达出来。舒翌欢并不在意，她不希望自己跟莫锦初一样，去伤害别人干净的心灵。他太干净快乐……但，其实不然，顾泊凉在舒翌欢离开洗手间的瞬间，心情崩塌。紧贴墙壁向地面慢悠悠坐下去，惆然放空眼神望着门口，僵硬好久，瘫在地上双手用力攥紧。指甲嵌入肉里。他感觉到疼痛，猛然起身，冲出洗手间，一路到外面，扒开层层拥挤的人群，刚到外面就听到欺凌熟悉的惨叫！舒翌欢整个人躺在地上，被莫锦初用脚踩眼睛……“禽兽！人渣！”

顾泊凉疯狂冲过去，推到始料未及的莫锦初，而后迅速把整张脸都在流血的女人抱在怀里。“莫锦初你还是不是人！！！舒翌欢喜欢你十几年，你就这样回报她？！”

顾泊凉嘶声力竭的怒吼，气到极致，声线颤抖。莫锦初却很无所谓，拿出手机:“跟了我的女人还勾三搭四，该打！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们慢慢享受仅有的生活吧，呵。”

“人渣！”

……舒翌欢被送到医院后已经意识近乎不清楚，被推进手术室前，她手里攥着袋子，气息微弱:“顾泊凉……你帮我保管……这里面的头发……很重要。”

“你别说话了！我要是看不到你，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管！”

顾泊凉抢走透明袋子，悲伤极致，眼睛几乎快要滴出泪，抓头发，看着推车推进手术室。手术进行的很快，但是，舒翌欢原本漂亮的脸蛋和后脑勺受创，被缝了十几针，眼睛边角也受到严重创伤。“欢欢，不管多久我会陪你醒来。”

顾泊凉抓着他不懂得有头发的袋子，躺在床边安静守着…………悲喜交织的圣诞节很快过去。陆伊人因为例假总算消失，提心吊胆的心情缓和许多，翻看育儿杂志，一看就是很久。“哎，少夫人，您想少爷了吗？脸红了哟~”安静挑挑眉，笑眯眯抛媚眼。陆伊人把杂志合上，摸了把自己的脸，茫然道:“有吗？有那么明显？”

她刚刚是在想要不要给厉邵城打电话……安静推着她到镜子面前，说:“我哪敢骗少夫人您呐，看到没您脸太红了~”陆伊人怔住，看到镜子里自己双颊微微酡红，不禁捧住脸:“可是……我刚才是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陪我去逛婴儿用品店，不至于脸红吧？”

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但是，脸上只是发红，又没有其他地方感到不舒服。安静叹了口气说:“少夫人多心了，没准是您皮肤太好，容易发红呢？”

“也许吧……”陆伊人总觉得有点问题。“少夫人，少爷来电话了，要找您。”

有佣人从客厅里喊。紧接着，电话就从客厅切到瑜伽室。“喂？”

两个人异口同声。陆伊人不好意思，一下子紧张，咬住嘴唇。佣人安静偷摸的笑，别有番味道的表情好像再说:瞧见没，少夫人您的脸又红了~“……”陆伊人无奈转了个身，不去看安静:“厉邵城，今天你怎么有空？”

“薇薇安坠楼后被送到精神病医院的事情有很多人在挖料，你之前不是很想参与我的公事。”

厉邵城有史以来把话摊开了说。陆伊人高兴坏了，很激动的表情，让脸更红些:“好啊好啊，能帮到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我安排了场宴会，厉家白家凌家，还有其他各种商业上，和豪门里面的朋友都回来参加。”

厉邵城沉稳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听得出一丝沉重和不忍，让陆伊人摇摆不定，抓着电话为难起来，不敢轻易开口。似乎懂她的难处，里面磁性男音再次传来:“伊人，别人问起婚礼，你直接说那件事。”

陆伊人被提醒，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啊，可以吗？我都不确定我还记不记得你装狐狸的时候……”“你不是都恢复了？”

那边疑问透着质问。陆伊人抓抓头发:“记得是记得，不过你不怕有人通过那件事查出什么，比如会有人说当时厉家宣布过薇薇安是你未婚妻，但你又跟我纠缠不清……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哼。”

“别怕，我保护你。”

“哎，我知道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因为我，你有负面新闻，这几天逛微博，我看到有人说你目无尊长，收购凌氏意图和凌氏撕破脸。”

陆伊人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