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小护士，你怕不是审美有问题吧？找我的不应该都是因为长相过于难看，粗看对他们来说都是残忍的人么？怎么可能会有美女？重重地点了点头，小护士回头看了看，确定公茹玉没有在偷听之后问道：“这会不会是汪医生你以前整容成功的患者啊？如果是的话，那就让她给我们医院代言吧！”

“这个……”摸了摸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汪医生认为小护士说的话是不可能的，“应该不是我治疗的患者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治疗的那都是跟毁了容差不多的，整容之后也就是勉强能看，怎么可能会有美女呢？”

“可是，汪医生，不管怎么说，”小护士觉得医院现在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既然有这么漂亮的美女送上门，那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如果能让她帮着我们宣传宣传，那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汪医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实在的，让整容以后的人去为整容医院代言，他觉得有时候这是对患者的一种折磨，“快让她进来吧，你说的我都有点儿小期待了。”

“哎，好的。”

一搔头发，小护士就毕恭毕敬地迎来了公茹玉。“医生，”将鬓角的头发揽到耳朵后面儿，公茹玉笑笑，“我是您之前联系的公主。”

“……”一脸震惊地看着公茹玉，汪医生半天儿说不出话来——公……公主？就是那个脸像是被狗啃了的公主？那个简直一看就辣眼睛的公主？伸出手，汪医生想要摸摸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医……医生？”

身体向后一闪，公茹玉看着这医生就像是魔症了一样。“啊，不好意思！”

汪医生连忙道歉，他没想到自己已经震惊到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那个……请问……请问你真的是公主么？”

“……”怎么？还要我把户口本和身份证给你拿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儿，公茹玉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此次来只是为了确认医生口中无意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穆枫：“医生，在电话里您给我说把我的号往前排了排，我能看看号单么？”

“哦……”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劲儿来，汪医生行动迟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僵硬地滑动着鼠标。号单上写了登记人的姓名，而隔了一行，就是联系人的电话。“……”聚精会神地看着号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就在眼前滑过“穆枫”两个字儿的时候，公茹玉连忙默念着旁边儿的电话——一会儿我就要打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穆枫！如果是的话，那么从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向谁坦白过这件事情来看，穆枫应该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公主小姐，”等看到公主的名字的时候，汪医生才切换到正常模式，推了推塌鼻梁上的眼镜儿，他补充道，“鉴于您先前的那张脸实在是……”“哦，那个……”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公茹玉就不打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汪医生，现在我这张脸也就不需要再整容了，我这次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让您把我的名字从这个上面儿去掉，不用再帮我留着这个位置了，给更加需要它的人吧！”

“哦哦，”抓了抓耳朵，又看了一眼公茹玉这张令人心动的脸，汪医生老脸一红，“说的是呢……公主小姐现在可是真的张了一张公主的脸，当然就不需要整容了，我真是傻了！”

“那汪医生，我就先告辞了！”

起身准备离开，就在公茹玉刚刚拉开门的时候，汪医生说道：“公主小姐，虽然我知道自己这么说很无理取闹，您之所以变得这么漂亮，也和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无论如何也想请问您，愿不愿意为我们整容医院代言？”

“你的意思是说，”脸色一沉，公茹玉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公主这个身份，怎么能重蹈覆辙，“要把我整容之前的照片和我现在的照片儿一起拿去做宣传？”

听着公茹玉的语调有些变化，汪医生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之后补充道：“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们也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我们还是希望您能够……”“一个人长得丑，从小到大都会受到周围人的排挤和欺负，现在，本以为自己换张脸就能够重新自信地面对生活了，你们却还想把这个人整容的事情昭告天下，这难道不是对整容之后那个人所要追寻的新生活的打击和噩梦地重启么？”

“……”沉吟了一下，医生本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当他刚张口的时候，就听到“砰”的关门声——公茹玉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