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艾比提前给大家都通了气儿，以至于在快下班儿的时候，公卓然来到策划部宣布这件事情时，没有一个人有怨言。“……”看着策划部的各位都有这么高的觉悟，艾比听到站在自己身边儿的公卓然小声地说了句，“比其他部门的人要好多了……”低头笑了笑，艾比问道：“公秘，要不要下班以后去喝点儿东西啊？正好不是快要智囊团测评了么，我有一点儿事情想要和您商量商量。”

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是在听到后半句，公卓然还是答应了：“等一会儿吧，我还要去一下苏总办公室。”

“是，我等您。”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姐姐离开之后，公茹玉趁着艾比不注意，连忙就溜了出去，追上公卓然之后问道：“姐姐，你们是打算把安吉拉踢出智囊团，对吧？”

“……”不得不说，自从公主变成公茹玉之后，几乎每天，公卓然都会被她的话惊到——不论是惊喜还是惊吓，“你要我保安吉拉？”

点了点头，公茹玉还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安吉拉：“如果只是让她从智囊团退出的话，我是不会甘心的，恶有恶报，她不应该只是承受这种程度的惩罚！”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挑眉，公卓然觉得公茹玉这是真的变了，她需要自己把她掰到正轨，“你以为自己是上帝么？醒一醒，茹玉，你的外表是变漂亮了，但是心可真的是不如以前了啊！”

眯着眼，公茹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公卓然，因为她没有想到姐姐居然会这么说自己：“我怎么变了？我依然有自己的同情心，我还是喜欢和迟馨姐在一起，我还是看艾比她们觉得很不顺眼，我还是那个我，变得是姐姐你……”“叮！”

“苏总好！”

“苏总！”

就在公茹玉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听见电梯清脆的一声宣布着自己的到来，然后，苏季凉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站在电梯口的两个人：“是我打扰到你们了么？”

“苏总您真是说笑了，”公卓然连连摆手，她闪身给苏季凉让出了一条路，“苏总您这是要去策划部？”

“我去一下设计部，看一看昨天让他们改的方案，”苏季凉的手臂上搭着他的外套，看样子应该是设计部出来之后就要离开的样子，“文件我放在办公桌上了，你复印完之后给每个部门发下去。”

“好的，苏总。”

简短的对话之后，公卓然就坐着电梯离开了。“……”本以为公茹玉会和公卓然一起离开，而转头看着她还踌躇地站在自己的身边儿，苏季凉问了句，“你是在等人么？”

“没……没有。”

紧紧地皱着眉头，公茹玉的深深地低着头——苏总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他会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我……“……”而看着公茹玉这么紧张，苏季凉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个在其他人面前都不卑不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就会这么不自在呢？是我太凶了么？摩挲着下巴，苏季凉轻咳两声：“如果不是很忙的话，等一会儿我去完设计部可以送你回去，上次和你一起吃饭，的确很愉快呢。”

“哎？”

微红着脸抬起头，看着苏季凉那张略带笑意的脸，虽然没有什么亲近感，但是这让公茹玉至少知道，她的话应该是没有被苏季凉听到的样子——他应该……还觉得我是个好女孩儿吧……“谢……谢谢苏总！”

说话都有些结巴，看着苏季凉在自己的肩头微微拍了两下准备离开的时候，公卓然突然叫住了他，“苏总！”

“嗯？”

侧身，对上公茹玉略显卑微和犹豫的双眸，那一瞬间，苏季凉长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始终都没有说出来，“……”“您的衣服……”咬了咬嘴唇，公茹玉也不知道，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张招娣说自己一点儿都不同情她，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个需要自己自信起来的时候，却永远都自信不起来呢，“我来帮您拿着吧……”声音越来越小，公茹玉自己都觉得，苏季凉可能没有听到后半句话。“……”而实际上，苏季凉的确也是没有听到。但是，他猜得到：“谢谢。”

伸出手，苏季凉把衣服递了出去。冰冷的指尖接触到他温暖的衣服，公茹玉的心都颤抖了一下——是啊，如果我全心全意地用这张脸去想办法告诉苏总我真的很仰慕他，而不是去和过去的那些人斤斤计较，会不会就能活得很轻松了？即便，他们曾经把我伤得体无完肤？即便，他们都以取笑、欺负我为乐……怀抱着苏季凉的衣服，靠在墙上，公茹玉的脸埋在他带着熏香味儿的外套见，只觉得眼眶越来越湿润——放弃这种东西……我……能做到么？“啊咧咧……”就在鼻子眼泪一把抓的时候，公卓然微微抬起头，看着颜色变深的衣服，目瞪口呆——完了，把鼻涕都弄到苏总的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