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从那沉重的呼吸声就能听出现在的任片然很疲惫,苦笑一声,任片然摇着头说,声音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自己言自语,还是在对公茹玉说:“那可是我姐姐啊……我的姐姐啊……为什么你今天要对她说这么过分的话呢?为什么啊?她哪里对不起了呢?或者说,我有做过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情么,公茹玉?”
“片……片然……”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脆弱的男人,他的眼里噙着眼泪,苦笑着望向自己,一时间公茹玉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我……”“我知道迟馨她不是什么能成大器的女人,只不过就是一个过着小日子的普通员工,她没有什么抱负,整个人也平平庸庸,实在是一个扔在人海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人,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觉得姐姐是真心把你当作是朋友!”
“片然,这个我知道!”
突然又想起今天对迟馨的所作所为,公茹玉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强力地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已经感受到公茹玉越来越无节制的贪欲和对上位与复仇的执念,任片然似乎不想再听她的借口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指责她呢?她的行为有问题我知道,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把所有的火都发泄在她的身上,不觉得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么!”
“片……片然……”无助地看着任片然,公茹玉失神地盯着那双含着泪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不是……”“不管怎样,你们是同伴,是朋友,而她……”毫无生气地眼神里全都是茫然,任片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公茹玉,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是我的姐姐、我的亲人啊……”“……”撇开头,公茹玉看着汽车上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愣了愣神儿,过了很久才说了句,“对不起……”闭着眼睛沉了沉气儿,拿出一张纸巾将眼泪全都擦掉之后,任片然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下车吧。”
“……”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公茹玉悻悻地点了点头,一抿唇,把自己的眼泪全都咽到肚子里,她转头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儿回家,注意安全。”
等公茹玉下车之后,任片然才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追随着她的背影,他只觉得自己如鲠在喉——为什么一定要换成这样子的一张脸呢?你还没有察觉到么,如果你真的是喜欢苏季凉的话,苏季凉的心里有谁的一席之地,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里,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虽然没有人等她回来,但还是留了一盏灯。瘫软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这一天,公茹玉觉得自己好像是把一辈子的事情都经历了。在床上辗转反侧,苏季凉和安家的突如其来的婚事就已经够让她备受打击的了,而现在迟馨是任片然的姐姐这件事情也是让她始料未及——伤害自己身边儿最亲最近的人,公茹玉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曾经艾比给自己的伤痛,而做到这种地步。不值得啊!而另一边儿,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今天刚刚和安逸桓敲定联婚事宜的苏季凉。陪着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剧院里,刚刚上演完《天鹅湖》,江老总是什么都没看懂,撇过头刚要问苏季凉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的时候,却看着这个男人还一脸严肃地盯着舞台:“怎么,今晚你是打算住这儿?”
“……”白了一眼江胖子,苏季凉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顾杰那边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个你放心,”江老总对任片然和手下的张总很是放心,已经交代过他们这次是要彻底击垮顾杰,这两个人是不会手软的,“顾杰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只要你们的顾大董事长那里不要有什么大的变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虽然语调一下子就轻快了很多,但是显然,苏季凉并没有他听起来那么放松自如,“就差我这边儿了么……”“你这里……”本以为安家能老老实实地合作,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了,江老总本以为只要让苏季凉和安澜稍稍玩点儿暧昧什么的就能够蒙混过关,但是一来苏季凉自己不太愿意,而则是安逸桓那个老狐狸,一定要看着苏季凉和安澜完婚以后才同意签合同,这就很麻烦了,“还真的是有些棘手了呢……不过,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就和安澜凑合凑合得了!”
“啧!”
一咋舌,苏季凉的鼻息听起来有些沉重——一切就都要这么结束了么?还没有找到公主,果然,即便是和安澜结婚,也还是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啊……每次在谈到有关女孩子的问题时,苏季凉都会蓦然变得腼腆起来,再怎么在谈判桌上收放自如,这个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老江,你能帮我私下里找一个人么?”
“谁?”
点燃一根烟,江老总重重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