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的事儿,但却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得这么没尊颜。是的,这本是一件没有尊颜可言的事情,但以前,好歹是男人或是死赖白脸,或是威胁利诱、或是用强制手段,多少没让她难堪到脸皮都不要了。现在可是她求着人家啊……被做和求着做,那可是两回事啊。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脸面,对于孙白玫来讲,已经是可以舍弃的东西了。尽管,她心里十分不甘,但相对于命来说,贞洁这种东西简直太不值得一提了。更何况在她身上,早就没有贞洁这种东西了。别误会啊,孙白玫这个女人,只是尚于利用自己的身体,但她真不是一个滥交的女人,以往,每一次将自己的身体交付出去,她都能得到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不能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像那些滥交的人,只为寻求一时的感官享受,滥用自己的身体。这可是性质上的不同,她虽然坏,但是该澄清的,咱还是不能误会了她。孙白玫自认为,自己纵使达不到像古代四大美人那般倾国倾城,但她的容貌、身材,也绝对是个让男人的垂涎三尺的美女。她想,自己都退让这一步了,只要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这样的美色?即使墨镜男不想和她长期往来,按着男人惯有的不吃白不吃的心理,他也该不管不顾先爽一把吧?而且很多男人都会自大地想着,等爽完了,再收拾她也是一样的,反正她也跑不了。可以说,孙白玫早就把男人普遍的心理给研究得透透的,她无期待地看着墨镜男,只要真流露对她的身体有一丝儿的兴趣,她便知道,自己有救了。可惜,尽管她这些年来,把天底下大多数男人的心理都研究透了,可还总有那么一两个意外,比如秦炜晟,比如眼前这个墨镜男。她的哀求,她的提议,她的引诱,丝毫没有引起墨镜男一点儿的兴趣,蓄存在针管里的生生相随,就这样,在墨镜男冷酷无情的表情下和孙白玫几近恐惧绝望的哀求声中,被注射到她的血管里。“不!我会杀了你的,我要杀了你!”
绝望最后又变成了毁天灭地的愤怒。她已经沾染上生生相随了,她的一切希望都成为泡影了,现在,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非杀了这个男人不可!她非杀了向筱楌这个贱人不可!即使是死,她也得拉上这俩人垫背。可别小看了任何一个被迫到绝望而奋起反抗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他们的暴发力都是惊人的。墨镜男正是很清楚这一点儿,所以在孙白玫刚一有动作时,便果断而狠绝地将她敲晕了。然后拔出已经空了的针管,小心冀冀地将它塞到孙白玫的手里,回头,一对犀利的眼睛,在即将晕倒却死撑着的向筱楌和早已吓傻了的马玉梅之间流转一圈,最后脚尖一偏,朝马玉梅走过去。“不关我的事儿!不关我的事儿!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她逼的!”
今晚的她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被向筱楌连着甩了两次,又被黑镜男那一脚给踢得跟球似的滚了几滚,现在,她浑身的骨头处处都疼得差点儿要了她的老命,再加上这番惊吓,马玉梅真是觉得,活了五六十年,还从来没有过得这么狼狈不堪!墨镜男似乎也不急于说话,一对黑得让人看不到镜片后面的眼睛的墨镜,就这样直咧咧地对着马玉梅,森冷阴鸷,压抑无比。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害怕,她整个人拌得非常厉害,意识还是比较清晰的,“先……先生,帅哥,真的不关我的事儿,都是她……”抖得不成样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孙白玫,“都是孙白玫逼我做的,真的!真的!我……我是她的婆婆,要不是迫于无奈,我怎么可能会……”好吧,在墨镱男那两个黑镜片的“注视”下,她终于说不下去了。“她说的没错,说你的脑子里装的是猪shi,那都对不起猪。”
良久之后,墨镜男才总结似的冷冷说道。……听到这话,向筱楌确定,这个家伙很早就在这里了,只是,他都这么早来了,为什么非要等到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才出来救她?他真的是来救她的?“我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跟她没有半分钱关系,”墨镜男说,微微侧过头,看了向筱楌一眼,待到他再次扭回脖子时,他的右脚同时抬起,狠狠地踩在马玉梅左手小尾指上,顷刻间,一个足将将整座玫瑰城都震得摇晃起来的杀猪声顿是地响彻天际。就连包厢用了极好的隔音材质都无法挡得住马玉梅这母狼嚎叫一般的声音。“爷爷,在那儿!在那儿!”
才扫荡了大半个玫瑰城,心急如焚的周炜烨一听到这声音,赶紧跳起来,拉着秦老爷子,赶紧就往声源的地方跑过来。原本想用药物对付那四个壮汉,最后却发现他们腰后都带着防毒面具,是以不得不以一敌四,与他们死打到底的细雨一听到这声音,吓得一恍神儿,险些被对方一拳要了她的小命,幸好周炜烨及时赶到,替她接了那一拳。“我嫂子呢?”
匆匆跑过来,却只看到细雨,没看到向筱楌的周炜烨急得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