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卓，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秦炜晟的话，让愤怒中的徐瑞卓无语反驳。“如果再有上一次大闹秦氏那样的事情发生，谁的脸面我都不卖！”

秦炜晟明显也动怒了，脸色和语气骤然阴厉起来。他不得不动怒，因为他也很了解林珍娜的个性，如果徐瑞卓稍微一个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谁也想像不出，林珍娜会对向筱楌再次什么样的事情来。才刚把孙白玫的事情处理完，才刚把母亲那边对向筱楌的威胁扫清，秦炜晟是绝不容许再别的安全隐患存在。再者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大度的让别的男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觊觎自己的妻子，综上而论，他没有不怒的理由。徐瑞卓张张嘴，却发现，问题一扯到母亲的身上，所有的言语就变得那般苍白无力，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字来无驳秦炜晟的话。而就在此时，包厢的门，从外推开，向筱楌和张晨曦一前一后走进来，俩人都是极其敏感的女子，一眼就看到两个男人的脸色变化，四目相对，互视一眼，尔后又默契地走到各自男人身边，难得的是，她俩居然不约而同的，谁也没有开口问句“怎么了？”

或者是“发生什么事儿？”

的话。“你俩要不要也去洗手间补个妆？”

向筱楌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在秦炜晟和徐瑞卓的脸上打了个转儿，眸光一闪，调皮地问道：“我可以提供化妆品哦，我的化妆包里，还有一句没拆包装的唇膏呢。”

“噗……”张晨曦发现，越是跟向筱楌相处下去，就越得，这个女人其实也挺好玩儿的，虽然她的出身不好，经历复杂，但是，她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坏，于是，她也学她，笑着道，“我也可以提供化妆品里，虽然我的化妆包里没有新的唇膏。”

聪明的女人，总能悄无声息的化解一切异于寻常的氛围。秦炜晟无奈的轻敲了一下某个小女人的脑袋，“很感谢你肯割爱借给我化妆品，但你的唇膏还是留着自己用吧，都搞掂了？可以走了？”

“嗯，如果你俩已经把单买了的话，咱们就可以走了。”

向筱楌指着一桌残羹冷炙，笑着说道，“俺可是个文明的人，做不来吃霸王餐这种事情。”

秦炜晟站起来，帮她取来外套，顺手给她穿上，“嗯嗯，就你是文明人，我们都是粗鲁的人，所以文明人，你现在能去把单买了么？”

向筱楌也不是小气，只是啊，她有个特殊的嗜好——那就是，喜欢看着自己银行卡里的数字，不停地往上涨啊涨，那样，她就跟打鸡血一样，各种兴奋，各种高兴，所以，出粮日，是她最最高兴的一天。基于这个特殊的嗜好，她呢，从不乱花钱。什么叫乱花钱？比如现在，她跟着秦氏大总裁和年收入不知道九位数还是十位数的徐大医生徐瑞卓的收入，不仅仅只有他当医生的那一部分，他还有一家医院的收入呢。出来吃饭，为毛要她这个月收入只有十来万的人买单？才不干呢！“噗，”徐瑞卓嗤笑，表情不再像刚才那么生气郁闷，“行了，这单我早就签了，不会让你吃霸王餐的，文明人。”

“嗯嗯，那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我晚节不保了呢。”

向筱楌抚着胸口，顺气，夸张地说道。大家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若说，刚才包厢里还有那么点儿不自在，那么现在，所有不自在的情絮，便在这笑声一扫而光。大家各拿各的外套穿上，向筱楌这才发现，只有张晨曦还穿着刚才那条白色的连衣裙。港城的冬天虽不至于冷到下雪，但像这样深冬的夜晚，温度比白天要降下六至八度，寒风刺骨的，哪怕是男人出门，都会多加件厚外套，更何况她是个女人？而且还穿着裙子，这种打扮，很不适合眼下出门的穿衣逻辑。“晨曦，外面挺冷的，你没带外套吗？”

她假装随意地问道，眼睛却暗暗盯着她。正拿着包包往肩上挎的张晨曦，借着这个动作，把刚听到向筱楌的问题时，身体微微僵硬给掩饰过去，回眸，笑着迎上她的视线，“刚才下车的时候，落在车上了。”

徐瑞卓听到她的话，朝她侧眸过来，正要开口时，张晨曦又笑着说道，“幸好我们的车停得离出口近，走得快，几步路就到了，冻不到的。”

“哦，那就好。”

向筱楌也微微一笑，说道。尽管张晨曦掩饰得很好，但向筱楌从徐瑞卓刚才那个眼神中，已经发现了端倪。上车后，她把自己看到那个背影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告诉秦炜晟，“我觉得我应该没有看错，那人影百分之九十九应该是张晨曦，你说，她和我杨初浅是什么关系？之前刻意来找我做朋友，难道也跟杨初浅有关系？”

秦炜晟正在开车，晚上十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大马路上，谈不上特别拥挤，但也是车马水龙的，开车的人，不得不认真对待。是以，驾驶座上的男人，只能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回应她的问题，“倒不至于……”前面绿灯在闪烁，红灯准备亮起，车子放慢下来，很快就停在斑马线前，秦炜晟这才侧过头来看她，“张晨曦的背景，比杨初浅要好上不少，她没必要为讨好杨初浅，而帮她来接近你。”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直到现，张晨曦或许还不知道杨初浅跟你的事情？”

“我和杨初浅什么事情都没有！”

秦炜晟突然拉下脸来，沉沉地说道。……“好好好，就当我一时口误，”向筱楌赶紧赔上笑脸，把快要炸毛的雄狮抚顺，“如果她不知道杨初浅和n……”一个“你”字刚说一半，她就接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又生生把另一半给咽回去，改成，“我的关系，那她今晚的表现很奇怪啊。”

“这种天气，大晚上的出门，谁会只穿着一件秋装的裙子出来？”

“她说她的外套落车上了，可徐瑞卓当时的表情明显就是要拆穿她的谎言最后不知道碍于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有点奇怪耶，她怎么知道我看到她和杨初浅在一起的背影了？以至于后来都不再穿那件外套了？”

“哎哎！”

可能是越想越觉得烦，驾驶座上，小女人烦躁的挥挥手，像在赶走什么碍眼的东西一样，“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烦。”

小手儿在半空中，被一只大爪子截了去，拉到嘴边儿，轻啄一下，“张晨曦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你今天大概没有发现，这家饭店的墙，是能反照出人影子来的，我猜，她应该是从哪墙上或是哪里看到你了，所以后来才那么小心谨慎的。”

“以后她约你，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实在不行，就带上我。”

有我在，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张晨曦？秦炜晟温声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