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父母,在三个月后再次见到爸爸妈妈时,他都没有这么激动过,现在,见到自家老板的座驾挨着自己的车子停下,他激动得……真的,就快扑过去了,抱着他好好“痛哭”一番,因为他再不来,李时扬心想,自己就快顶不住了啊。秦炜晟都不需要多此一举地问上一句“怎么回事儿?”
,一下车,就听到马玉梅堪比汛期的黄河咆哮还要厉害上三分地怒吼声,“再不把车挪开,信不信我马上开除你?不过就是我秦家的一条……”她的话因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而收住了,当然,这绝对不是害怕,而是意外,被意外得有点儿忘词儿了。杨初浅在看到秦炜晟时,脸上的又是欢喜,又是惊怯,又是雀跃,又是紧张……一时间,许多表情,都在她的小脸儿上交织融汇,十分复杂,最后,所有的情绪,全部化为一个带着怯意却又难掩欣喜的微笑,“炜……炜晟,你……”她努力想装得像万千情侣那般,在小别之后,再次见到自己夜思梦想的爱人时,那般情意绵绵地打个招呼,只可惜,在秦炜晟太过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她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周炜烨一看到杨初浅,就跟看到了宿敌一样,脸上、眼里的敌意可不要太明显,“杨狐狸精,你咋不上天?你咋不入地?你咋又蹦出来了?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要再出现在港城啊。”
“炜烨!”
听到周炜烨的话,马玉梅眉眼一侧,张嘴便冲他呵斥道,“你怎么对小浅说话的?她即将是你嫂子!”
即将?周炜烨眼角一挑,用余光朝秦炜晟瞟去,见他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于是,就更大胆起来了,双唇一勾,像打量什么破铜烂铁似的,轻蔑地从杨初浅身上扫过,“就她?哈哈……那就等她能成为我的嫂子的时候,我再改变我的说话态度好了。”
杨初浅曾不止一次,亲眼目睹过周炜烨和向筱楌的相处模式,那般和睦,那般友好,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平时对周炜烨可是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怎么他一看到自己,就总是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但杨初浅也知道,此时不是她能为自己审诉的时候,在马玉梅就要再次冲周炜烨咆哮时,伸出手,扯扯她的胳膊,知书达理地轻轻说道,“马阿姨,没关系的,炜烨他今天应该心情不好,您别生气,您现在的身体,可是得静养,动不得气。”
自打向筱楌回国后,秦炜晟事事总是跟她对着来,这是她自己认为的。马玉梅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贴心的话了,杨初浅的这几句话,就跟闷热难耐的午后,忽然吹来一缕凉风,顿时让马玉梅感到十分熨帖,反手握着杨初浅的手,真是横看竖上看下看,哪儿哪儿都满意得不行,其实,她打心眼儿里感激向筱楌不回白家,可只要一想到白家,她心理就会不爱控制的一阵心痛,那么显赫的家族,那么多的金山银山……罢了罢了,反正秦家的钱也不少,那么有生之年,能有个听话好操……控的儿媳妇,最好能借着儿媳妇,再次回到秦家,马玉梅觉得自己此生,也算无遗了,“你就是总这样,乖得我心疼,也幸好老天爷派你到我身边来,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以后会被那些无良心的人扔到哪儿去呢。”
周炜烨:“……”“马阿姨,哎,您又乱说了。”
杨初浅像极了马玉梅的贴心小棉袄,软软地冲她笑道。哎!马玉梅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满意,这番胡闹下来,她们几乎都忘旁边还有脸黑到快要滴墨,浑身都在散发着寒气的秦炜晟了,哦,不,不对,也不是忽略秦炜晟的人,而是刻意忽略了他的表情。被杨初浅“劝解”了之后,马玉梅就像忘了周炜烨前面的无礼态度似的,也不再理他,拉着杨初浅的手,扭头看向秦炜晟,“儿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小浅有了!她有了你的孩子了,儿子啊,你就要做爸爸了!”
她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和秦炜晟阴沉如铅的脸凑到一起,怎么看,怎么怪。随着马玉梅将话说出,杨初浅掀眸,娇滴滴地看向他,眼底里尽是期待。这个孩子,虽然来的有点儿不同寻常,但是,它现在好歹是他唯一的骨肉,她想,他应该会高兴的吧?他应该会感到庆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