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言澜整个人呆立当场,满脸错愕之色,那一瞬间,她胸腔里如同被人揉进了一把碎渣子,痛得鲜血淋漓。她见过他嗜血凶残的样子,也见过他阴森恐怖、不近人情的样子,却唯独没见过,他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才响起女孩沙哑的声音,“陆景枭,你别怕,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走……”床上的男人,仿佛是听见了女孩的承诺一般,整个人安定了下来,连眉宇间的戾气都消失殆尽,只是那支大手,仍旧握着女孩的手腕,不肯松开。……言澜再醒过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身上搭着一条雪白的绒毯,昨夜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陆景枭……”言澜陡然站起身,因为用力过猛,一下扯到伤口,疼得她额头冷汗瞬间落了下来。该死!这破身体真的是太弱了,看来得找时间恢复一下身体了,否则,就这样子别说撑到变强,恐怕到时候怎么被人虐成渣的都不知道。此刻言澜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拖着伤腿,迅速上前去拉开门,大门拉开的一瞬间,男人熟悉的身影便落入她眼帘之中。陆景枭一身黑色正装正站在走廊跟莫凡交代着什么,听到这边动静,男人的视线便移了过来,旋即眉峰微蹙,径直迈开步子,朝女孩走了过来。“怎么出来了?”
陆景枭问。言澜睁大眼睛盯着陆景枭,“刚才醒过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陆景枭轻笑了一声,伸出大掌轻轻揉了揉女孩脑袋,“我没事,伤口还疼么?”
他都只剩1年寿命了还说没事?这个男人啊,要不要总是这么逞强!言澜心里一阵发酸,嘴角一撇,“疼的,刚才以为你出事了,就光顾着找你,好像扯到伤口了,好疼……”陆景枭脸色微沉,立即扭头:“去叫关山过来。”
莫凡:“……”呵呵,也是够了,这一大早就开始塞狗粮!昨天还一幅要离婚的架势,特么今天早上就这么浪,你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么!莫凡认命的去把秦关山叫了过来,陆景枭已经将言澜安置好,那纱布下,隐约可见一片血红色,陆景枭满脸凝重之色,就跟言澜这腿没救了似得。言澜看他这模样,轻咳了一声,“就是一点皮外伤,刚才可能是不小心扯到了,没什么大碍的。”
陆景枭一言不发,对他来说,哪怕只是磕到碰到一点小伤,都是他不能容忍的,何况言澜这次还划伤了这么大一片伤口。虽说只是皮外伤,但那伤口看着也足够触目惊心的了,若是当时言澜不知避开要害,现在恐怕,就不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了。莫凡身后也去查证过,那匹马也的确没人动过手脚,只是受了惊吓意外失控,并非人为,若不是因为这个,整个剧组乃至天下传媒恐怕此刻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秦关山很快赶了过来,给言澜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只是用力过大,扯开了伤口没什么大碍,清洗好了伤口之后,便准备重新给她上药包扎。秦关山手还没碰到伤口,言澜就苦逼兮兮的嚷痛,秦关山手僵在半空,满头黑线,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大哥,我这还没开始啊!你特么演戏也敬业点好么!我不要面子的啊?“我来。”
陆景枭突然道。秦关山:“……”莫凡:“……”我一脚踢翻这碗狗粮!言澜一脸懵逼的看着陆景枭,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只有一行字:果然装逼挨雷劈……言澜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的盯着陆景枭,“那个,亲爱的,你确定你会包扎伤口?”
别到时候把她彻底扎残了……陆景枭面色平静,“会。”
言澜额头青筋一跳,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旁秦关山已经狗腿的将纱布以及药膏放在了陆景枭手边。陆景枭动作极轻的替她涂抹好了药膏,言澜目瞪狗呆的盯着陆景枭,还……还有这种操作?这世上还有陆景枭不会的么?涂抹好了伤药,陆景枭便仔细替她包扎伤口,言澜暗搓搓的道:“我不要这个,太丑了,你给我扎个蝴蝶结好不好?”
陆景枭微微抬起眸子,“好。”
你怎么不直接扎朵菊花?一旁莫凡和秦关山两人被虐得痛不欲生,他们听见了啥?他们家主子连这都答应!这个操作简直逆天了!陆景枭修长手指微动,迅速打好了一个几近完美的蝴蝶结,言澜看了一眼那个蝴蝶结,果然啊,这个世界上就没陆景枭不会的操作。厉害了我的陆景枭!包扎好了伤口,言澜被勒令这几天不准下床走动,卧床养伤。某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那我要是上厕所怎么办?”
陆景枭:“我抱。”
言澜面上的表情瞬间一寸一寸龟裂,你抱……你怎么不直接帮我上了!辣鸡陆景枭!莫凡哆嗦着开口:“那个……主子,要不我先撤?”
没人疼,没人爱,我是一颗小白菜……秦关山也是被虐了一脸,附和着点了点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先闪了。”
“嗯,去备车。”
陆景枭突然道。言澜立即仰起脑袋,开口询问:“陆景枭你又要走了吗?”
陆景枭的身体并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好,不过是他硬撑着,所以看上去才与常人无异,这个男人,有时候执拗得令人有些心疼。陆景枭沉默了两秒钟,轻声开口:“嗯,有些事需要处理,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言澜顿时一愣,她千方百计的阻拦陆景枭,结果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吗?陆景枭终究还是要去洛城……可是,陆景枭的身体这么差,若是再遇到劫杀,只怕是九死一生,甚至都难再活着回来。陆景枭绝对不能去!“不好!陆景枭你别走行不行?我不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