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的训练就是全副武装越野。一跑,除了封朗不了解外,大多都有数了。山地,看不到楼房,密林,看不到都市的喧嚣,但依旧能嗅到已经习惯的腥咸味道,空气湿润,距离海边不远。华夏的海岛星罗棋布,大小近万,但直径超过几公里的并不是太多。他们一个越野,就没看到海边。就算不走直线,五公里,还是向着日出的方向,直线距离也两三公里开外了。再加上港口到这里十几公里开外,怎么可能是海岛?封朗在船上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跑的一样气喘吁吁。其他人同样,带着封朗找云雀走后门弄来的负重,一家十公斤,跑的也相当辛苦。加上装备,已经三十公斤左右了,跑山道五公里,简直就是自己找虐。“抬起头!”
刘忠在队伍旁侧大吼:“别跑的跟个娘们似的!你们是兵,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加快速度!”
这样的喊声在新兵连从没有过,让包括封朗都有点不适应。可他们并不知道,苦难,才刚刚开始。连续三天,晕船的现象早就没了,他们,一个个累的跟死狗一样,没了思考能力。天天武装越野,天天扛原木,没了队列训练,清一色的体能射击。原本以为就这强度了,到了进入新兵营的第四天,他们见到了海。沙滩上,封朗第一次感觉脚下踩着棉花一样,跑,真的很费力。比在雪地里好不哪去。沙滩上翻滚奔跑,一天下来,所有人都累屁了。邵军躺在床铺上,盯着头顶的床板说道:“兄弟们,我怎么感觉咱们的训练有特战队的味道呢?”
“有区别吗?”
朴景权有气无力的问了句。“当然有。”
邵军侧过身说道:“陆军,就侦察连、特种部队才有海训,不信你们看,我们还会学泅渡,学操舟潜水,保不齐还有机降呢。”
“游泳好啊。”
朴景权来了兴致,这是他的专长。其他人对机降最感兴趣。封朗也好奇机降是啥,放下研究手机上的课本,抬头问道:“邵军,机降是训练什么?”
“直升机啊。你没看过大片上那些机降画面吗?”
邵军来了兴致,趴在床铺上扭头说道:“昨天今天我都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还不是一架,这里有路航大队,肯定有机降项目。”
“那可酷毙了……”薛少波有气无力的插了句,脑补机降的炫酷,还是蛮期待。“可别来什么野外生存……”邵军喃喃了句,显然对这个项目心生畏惧。邵军还真说中了,第二天晨练五公里结束,所有人赶到了海边,跟着上了只能容纳一个班的快艇。在大家满怀期待,穿上救生衣的一刻,快艇马达轰鸣,如一支支利箭射向大海。破浪前进,刚开始还兴奋,可接下来,一个个就开始了头晕脑胀。上下起伏的失重颠簸,连封朗也要吐了。连续三天的冲锋破浪,这些旱鸭子适应了。但茫茫大海,连个船影都看不到,乐趣是没了。新的训练项目,并没有乐趣可言,反倒一个个苦不堪言。但强度,似乎在拿捏,在他们即将崩溃的时候放松了。到了新营地的第一周,他们真的登上了直升机。那巨大的直升机让所有人都兴奋了,跟着翱翔蓝天,俯视大地,他们终于知道下面是什么环境了。这是一个海岸,周围没有高楼大厦,密集居住区,海滩同样没有被开发,森林同样没遭到破坏。显然,这一片是军事禁区。一圈的飞翔,他们跟着去了海边。不过这次不是训练,而是各班组为单位,在礁石间任意玩耍,就是一次野游。这里不是沙滩,是礁石林立的地方,他们穿着军靴,用匕首在水下岩石上抠着牡蛎,深水窝里抓退潮回不去的鱼。那一个个挥舞着大鳌的螃蟹,可以离开水,跟兔子一样,一蹦一蹦的小鱼,让封朗兴奋的跟孩子一样。韩锐,这会成了指挥,捧着艾派德,不断给大家讲解这些从没见过原生态下的海产,一些进入不到城市的海产品。这会,他俨然成了百科全书。大家后悔没来得及下一些电影,单机游戏啥的,他却下了很多各方面的知识。跟着,海滩上那些飘来的干木头被点燃,虽然含盐量很大,导致噼啪炸响,火星四溅,倒是依旧熊熊燃烧。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不过是他们接下来的训练项目的适应过程而已。海里,这些会水的可乐了,虽然班长严格要求必须穿救生衣才能下海,倒是没有对那些有相关特长的做限制。封朗从小打鱼摸虾都全活,当然有点水性了。他们是以班组为单位,朴景权和封朗,还有邵军,以及水性不错的李辉,潜到两三米深的水下,在礁石的缝隙里捡海参等各种海产,还能看到鲍鱼和龙虾。只是个头都不算大。这里,没有被开发,也没有污染,水产相当丰富。在其他人穿着救生衣在海里扑腾学游泳的时间里,他们,居然弄出了几十斤的贝壳海产。刘忠兴致蛮高,见几个潜水的还都行,也不管他们了,交给封朗负责,他则用带来的不锈钢锅煮起了螃蟹这些,一锅炖,什么贝壳螃蟹都有了。至于海参啥的无壳类,单独用另一个锅,就是一次海鲜大餐。这,不过是未来野外生存的摸底,看看这些家伙能不能找到食物。虽然要教,但没有这个意识也不成。他哪里知道,野外生存,对于五班来说,根本不叫事。一个草原长大的蒙古族,一个世代打猎的鄂伦春族,一个以山为家的封朗,他们怎么会饿着?还会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