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突然的问题让随亦有些错愕,现在的年轻人走出情伤的速度都是这么快的吗?“有。”
廖可儿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可能不合时宜,立即辩解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温柔,你的女朋友肯定会很幸福的。”
“多谢你的夸奖。不过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一下,我帮助你不是没有目的的。”
随亦的话,让廖可儿迅速警觉,看向随亦的目光都变得警惕起来。“你有什么要求,你就快点说吧。”
“那位是我的姐姐,她患有罕见的细胞萎缩症,我知道你爸爸是医学界非常有名的人物,可不可以说服你爸爸看看能不能治疗我姐姐。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要求,主要看你肯不肯帮忙,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原本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随亦提出来的问题却让廖可儿心里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是从医的。”
随亦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我有幸在见过廖院长一面,你们父女俩很像。”
“好吧,我答应你了。”
听到这个回答,随亦急忙转身跑到随姐的床边,脸上挂着孩童般满足的笑容,“姐姐,你听到了吗?你的病可以治好了。”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随亦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抬手轻轻捏了捏随姐的脸颊,亲昵地说:“姐姐,我先过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哦。”
“没大没小。”
语气是苛责的,可是眼底却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没有。随亦走到门口,侧头对依旧站在门口的廖可儿说:“麻烦你先陪我姐姐一下,我马上回来。”
“嗯。”
“谢谢。”
随亦脸上挂着微笑微微颔首,优雅而矜贵。跟随管家走到书房门口,刚想进去,手臂却被人抓住。随亦顺着自己胳膊上的手看过去,看到管家眼中浓浓的关切,“少爷,老爷的情绪很不好,您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小管家,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乖巧了?”
随亦嘴角勾起邪佞的笑,俊眉微挑,轻佻地拍了拍管家的屁股。“少爷,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看着因为自己的调戏脸颊通红的纯情管家,随亦瞬间笑出声,“对嘛,以后不要对我用尊称了,你习惯这样的称呼我还不习惯呢。安啦,不用担心我,我进去了。”
说着,转过身。只是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随亦转身后,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这次叫她来书房的原因,肯定跟随遇庆有关系,不知道母子两个人又在父亲面前演了一出怎样的戏码。随亦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你这个逆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走进来的!”
随振国怒视着随亦,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我的脚。”
“你!”
随振国拿起手边的拐杖,狠狠地向随亦掷了过去。“吧嗒。”
拐杖打在随亦的身上,掉落下去。“哎呀,振国,你怎么能打阿亦呢。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只问阿亦为什么把弟弟打成那样就好了吗?你这怎么还打孩子呢,家里总共就有两个孩子,现在一个孩子受伤就已经够不好的了,又多一个这可真么办啊。”
原本站在一边的美妇人剜了随父一眼,迅速跑到随亦面前,假装关切地问:“阿亦,你有没有事啊?”
随亦在心中冷呵一声,拙劣的演技,如果你能够把你眼中的幸灾乐祸收起来,我可能就会相信你说的话了。随亦扒开对方欲伸过来的手,带着浓浓的厌恶警告,“收起你虚伪的表情,随家两个孩子都好好的,不要把你便宜儿子强塞进来。”
“阿亦……”美妇人眼中迅速蓄起泪水。“混账,你是怎么说你母亲的。”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而您,今天竟然还要利用她敛财。”
想到自己出生便离世的母亲,随亦眼圈迅速红了起来,“父亲,我从出生就没有得到您的一丝关怀,我一点也不怨恨您。可是我一直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如此痛恨我?”
随振国看着随亦那张与随母相似的脸颊,顿时陷入恍惚。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的发生,他心爱的妻子就不会死,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当初没有抵制住诱惑。可是是自己的错吗,如果不是怀着随亦,那么他的妻子也不死,所以一切都是怪随亦,那个本不应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孩。想到这里,随振国有些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随亦,好像淬了毒的利刃,“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你本来就是肮脏的存在,我凭什么不厌恶你。”
语气中掺杂着太多的厌恶和憎恨,让随亦悲从心来,忍不住发出凄凉的笑声:“哈哈哈,肮脏的存在?你果真是我的好父亲啊。我真应该感谢我良好的新陈代谢,帮助我蜕掉从父亲身上传来的肮脏细胞。”
“你这个混账,怎么样我也是你的父亲,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忤逆我!”
“父亲?请问我的父亲你有履行过您作为父亲的一点职责吗?还是说,您无私献出自己的一个小蝌蚪,这就是您所谓的责任!”
“给我把拐杖拿过来。”
随振国大力拍着书桌,怒吼。“怎么,我还喊不动你们了?”
屋里受到惊吓的下人这才回过神来,将地上的拐杖送到随振国面前。“很好,随亦,你不是怪我没有履行作为父亲的职责吗。那好,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重长辈。”
“老爷,不要打少爷啊。”
“谁敢拦我,谁就给我滚蛋。”
“哦?”
熟清冷嗓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如君王般强大的气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走了进来。听见熟悉的嗓音,随亦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接着她的下巴就被人轻轻捏起,直直撞入帝孑然如墨色般黝黑的眸子中。帝孑然蹙了蹙眉,“离开我一会儿,就受欺负了?”
随亦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忍耐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帝孑然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心疼,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我来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