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惊恐地瞪大眼睛,机械般低头看到身下的东西,发现是自己的拐杖时暂时松了口气,只是暂时,因为他很快发现手持这根拐杖的人就是帝孑然。帝孑然是什么人,年少接手帝释,用了几年的时间把帝释送到世界顶尖的位置。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帝少,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看看随亦那个不孝子,他竟然在掐着他妈妈。帝少,你就这么纵容他?”
帝孑然斜睨了随亦那个方向,少年眼底的赤红让他心尖泛疼。对于随振国的问题满脸的不耐,“闭嘴。随先生,看在随亦的面子上,帝某好心警告你,耳聋眼瞎是病。”
……随亦赤红着眼,捏着美妇人的脖颈,直到对方因为窒息而脸开始涨的发紫时,才将手松开。在美妇人惊恐的目光下慢慢靠近,樱粉色的薄唇最终停在她的耳边。语气狠厉带着宛如从地狱而来的阴冷,“记住今天的感觉,再有下一次,恐怕就不会是这么轻松了。”
虽然知道随亦在做什么,但是看到这一幕时,帝孑然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在一起。手指捏着拐杖的力度加重,指尖开始泛起白色,“随亦,适可而止。”
对帝孑然这句话反应最大的不是随亦,而是被帝孑然用拐杖抵着的随振国。大概是理解错帝孑然的意思,随振国脸上迅速挂起得意的笑,手指向随亦,呵斥道:“听见没有,还不放下你的那只贱蹄子。”
他就知道帝孑然肯定会对随亦这种不忠不孝的行为有所反应的,看到随亦刚刚的行为,帝孑然肯定不会打算再认随亦这个畜生作弟弟。这样他正好可以把小庆推荐给帝孑然,到时候,他随家就可以仰仗着帝孑然的威名在帝都彻底站住脚了。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随振国,并没有注意到帝孑然因为自己刚刚那番话,迅速阴沉下来的脸。随亦在听到这些话后,转身看向被帝孑然止住的随振国,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苦涩。她薄凉的扯扯嘴角,“爸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或许你也从来不在乎我到底叫你什么。作为你的曾经的儿子,我也给你一句劝告,今天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有这样的行为,别怪我不念往日父子的旧情。”
被随亦身上的凛冽气压震慑,随振国心里狠狠一震。由于被拐杖抵着,一时间不好上前,只能看着不远处的随亦,脸上挂着虚伪的慈爱笑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宛如在劝说一个失足少女。“阿亦,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爸爸呢。”
“随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前说过,你除了奉献出一颗种子之外还对我履行过父亲应该有的职责吗?”
似乎是想到什么,随亦脸上的笑容扩大,“还是说,你还打算收取你那颗种子的费用?”
“阿亦,好嗨跟爸爸说话,你忘记你姐姐还在这里吗?”
听到这句话,随亦心中对随振国最后的亲情也化为乌有,他现在竟然用姐姐来威胁她。随亦“哦?”
了一声,踩着步子缓缓上前,走到随振国面前站下。“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姐姐把妈妈赠给她的那30%的股份给了我,你要是敢动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珍视的随氏毁了。”
随亦的一句话,让随振国心中大惊,他说他怎么一直都找不到伊慈手里的股权书,闹了半天都让这个小畜生拿走了。“阿亦,你看你还是年少不懂事,公司可是你妈妈和我亲手建立的,你就这么舍得让她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怎么会。”
随亦说着余光捕捉到随振国脸上瞬间闪出的欣喜,话锋一转,“我会把它买回来,让我哥辅导我经营,是不是,哥。”
莫名其妙被Q的帝孑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将视线锁在随亦脸上,缓缓点头,“我的荣幸。”
“咳咳,”突然被撩的随亦,抬手掩唇轻咳一声。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轻咳过后,随亦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随振国,“所以还请您不要激怒我,如果您因为上了年纪记性不好。那请务必记好备忘录,同时提醒你那个没脑子的妻子和儿子,让他们也小心点,要不事情就不会是像今天这么草草结束了。”
随亦此时脸上带着讽刺和厌恶的神情,像极了当初看到他出轨的妻子。扯住随振国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蓦然崩断,他抬手就想扇随意一巴掌。这一巴掌当是我跟你之间亲情的送别礼吧。随亦心中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那一掌。良久,巴掌还是没有落在随亦脸上,她有些奇怪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随振国面露扭曲的脸,很显然是疼的。周围的下人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毕竟谁都不想惹怒帝都的魔头。而几秒钟前大魔头帝孑然正就着随振国伸过来的手,反手将他扣了过去。随亦看着帝孑然也有些不太美妙的脸色,心里奇怪着呢。虽然从他之后脸色就没好过,但是好像也没现在这么糟糕吧。似乎是察觉到随亦探究的目光,帝孑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怂包,不会躲吗?”
随亦:“……”不是不会躲,是不想躲而已。那是最后尽孝,不是怂了。见随亦不说话,帝孑然好看的眉头一紧,“随亦,你当我是死的?”
“没……没有啊。”
有这种的绝对是死罪一条啊,随亦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个想法。“那你为什么要闭眼,不相信我会救你?”
闹了半天,原来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啊,随亦为帝孑然这种幼稚的行为心里发笑,原来大魔头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哥,这件事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你先把他松开。”
刚被松开的随振国,又开始蹦跶作死,“随亦,好你个不孝子,你就这样联合外人欺负我们随家人。”
“不孝子,不孝子,你就不会换种骂法?”
抬手抠了抠耳朵,随亦表示对对方这种骂法已经很免疫了。“还有,”牵起帝孑然的手,随亦脸上含着笑,“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