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金銮殿。秦牧步伐稳健,虽已过壮年,但仍不减沙场上熬炼出来的虎虎生威。他目光扫过朝堂上一众大臣,自顾自走到前方。为了应对南越一事,这几日以来每日早朝都在商议此事。但即便到了今日,也未曾商议出任何结果。他与楚文清对视一眼,这个老狐狸,昨日在朝堂上便有意无意地询问他是否看过赵铮的那篇兵法。分明就是想要看他的乐子!不过,先前那场宴会,赵铮所拿出的兵法,属实令他惊为天人!不只是他,朝堂上这些朝臣们,无一不为之动容!“诸位卿家,云州传来奏报,南越攻城之势愈发凶猛!”
金椅上,赵明辉悠悠开口。“云州周边驻扎大军虽已赶赴支援,但这战事不可再拖延下去了。”
说到这,他目光扫过四方,沉声询问。“应对南越,诸位卿家须得尽快给出良策!”
赵明辉话音落下,朝堂上一时缄默无声。朝臣们皆在相互观望着。议和还是开战,直至今日,双方始终争论不休。“陛下!”
唐极自人群中走出,瞥过秦牧和楚文清等人。“云州一地位置偏远,朝廷向来难以顾及。”
“先前右相与安国公等诸位同僚,都主张要与南越开战,只是……”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秦牧和楚文清冷眼看着唐极。若非唐极这些人一昧阻挠,他们大盛之军,早已在战场上与南越对峙了!“可如今大军粮草被毁,禁军难以开拔。”
“南越贼军又气势汹汹,我朝以不备之态应对南越贼军,只怕会死伤惨重,难以获胜!”
“如今,还是得……”“报!”
唐极话音未落,金銮殿外,却响起一阵通报声。“大皇子赵铮求见陛下!”
“嗯?”
闻言,朝堂上众人都不由一怔。昨日的朝会上,他们便都议论过赵铮的那篇兵法。只那一篇,寥寥几字,却令满朝惊动!但此时,赵铮上朝求见,又为何事?唐极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赵铮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尤其是在南越使团即将要与大盛议和的档口,赵铮此时出面,令他心中隐隐意识到一些不妙。“宣!”
赵明辉微微抬手,向着金銮殿外看去。不多时,赵铮便自殿外缓缓走来。他一袭皇子锦衣,神色中似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一步步走到文武群臣身前,目不斜视,向着赵明辉躬身行礼。“赵铮,你有何事禀奏?”
赵明辉淡淡开口询问,心中也浮现出一抹狐疑。今日的赵铮,神色似乎格外凝重。紧皱着眉头,似乎苦大仇深一般!“启奏父皇,儿臣特来向父皇揭露朝廷大臣私通敌国的累累罪行!”
赵铮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间,文武百官皆是身形一震,齐刷刷看向赵铮。朝廷大臣私通敌国?这罪名,简直大得吓人!所有文物群臣齐齐盯紧赵铮,脸色一阵变换。先前赵铮便自朝堂上提起过此事,是为了那雷开一案。可今日,赵铮竟然直接就要揭露了!这是得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了?秦牧和楚文清两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流露出一抹惊意。赵铮难道还真查出了什么?唐极眉头紧皱,神色阴沉下来。他狐疑地打量着赵铮,粮草被毁一事,哪有那么容易让赵铮查到什么证据!“详细说来!”
赵明辉语气肃穆,双眸微眯。威严的目光自群臣脸上一一扫过。“先前粮草被毁一案,儿臣已然查明,是有人私通敌国,早早将粮草行进路线泄露给南越……”赵铮语气不紧不慢,足以让金銮殿里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而押运粮草的队伍中也出了叛徒。”
“以至于押运粮草的禁军身陷埋伏,使得粮草悉数被毁!”
“那些通敌的贼人,才是此案的罪魁祸首!”
他挺直身形,眼神冷冽。今日,便该是收网的时候了!听着赵铮的话,金銮殿群臣都不由神色凝重。朝廷中有大臣私通敌国?连押运粮草的队伍中,都出了叛徒?大盛与南越尚未展开死战,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若是赵铮所说皆真,那今日朝廷中必将出现极大的变动!“殿下!”
这时,楚文清沉声询问。“殿下所说的这些贼人,究竟是何人?”
见此,唐极脸色一黑。赵铮尚未拿出证据,楚文清就开始帮衬起来了!赵铮缓缓转过身子,目光扫过文武群臣,凌厉而霸道!“兵部侍郎、兵部郎中、户部侍郎、神策军中尉、步军司都虞候……”赵铮神色冷漠,像是在念一个死亡名单!“除这些人外,还有他们各自一些下属,为虎作伥!”
“还有,云州司马也与南越里应外合!”
“想置我大盛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