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报警!”
许可征立刻说,随即神色变得很落寞,“这件事你就别多问了,我觉得很丢脸。”
白薇宁不说话了。她懂得许可征的自尊,之前已经在大家面前那么丢脸了,大概是受不了她再来揭她的疮疤。救护车过来了,许可征出去付了救护车的费用,自己却没有去医院。白薇宁默默地去找了个医药箱来帮他处理好了脸上的伤。下午,白薇宁因为看公司的账目看得有点晚,天黑了才走。刚刚出了公司的院子,就看见不远处许可征的车停在路边,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拿着铁棒围在四周。“许可征,你给我出来,不然我们可就要砸车了!”
其中一个男人高声喊。她心里“怦怦”乱跳起来,赶忙拿出手机报了警。报完警,她壮着胆子走过去,高声问:“你们干嘛呢?”
面对这些看上去穷凶极恶的男人,虽然她也很害怕,但眼看着许可征遇到危险,她做不到袖手旁观。其中一个脸上有纹身的男人转头瞥她一眼,不耐烦地吼:“死娘们,给我滚远点,不然小心爷办你!”
白薇宁紧张得心里乱跳,故意壮着胆子说:“这是有法制的国家,你们不要乱来!”
原本锁着的车门“咔哒”一声开了,许可征从车里出来将白薇宁护在身后,对那几个男人高声喊:“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
几个男人看见他保护性的动作,全都“哈哈”笑起来:“原来这娘们是你的相好,这就好办了,我们把你的相好抓去还债就好!”
说着把许可征和白薇宁包围起来。“薇宁,锁了车门千万别出来!”
许可征低声在白薇宁的耳边说,随即拉开车门猛地一把将她推进车里。他用后背靠着车门,依然是保护的姿态,挥舞双手警惕地看着慢慢包围过来的几个男人。白薇宁在车里眼看着那几个男人将他包围在中间,铁棒也举了起来,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在这个紧急关头,一辆警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几个男人看见警车全都收了铁棒,“纹身男”骂道:“操,这个狗—日的还报警了,兄弟们,我们先撤,回头再找机会收拾这个王八蛋!”
几个男人作鸟兽散,在警车开近之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来这方面经验很足。白薇宁赶忙推开车门走下来,问许可征:“许大哥,他们没打到你吧?”
许可征摇头问她:“你报的警?”
白薇宁点头:“是啊,我远远看见他们围着你的车就报了警,警察来了,我们过去说清楚!”
她拉着许可征迎上去,巡警简单询问了情况,然后问许可征:“你认识那些人吗?”
许可征摇头:“我不认识啊,他们忽然围上来就要砸我的车,可能是抢劫的?”
白薇宁意外地看着他,嘴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警察备个案,嘱咐他们晚上小心,便离开了。警车刚刚一走,白薇宁就看着许可征:“许大哥,这些人明明就是认识你的,你为什么说不认识?”
许可征脸憋得通红,嚅嚅地说:“薇宁,这些人还是不要彻底惹怒的好,不然不光是我,我身边的朋友和亲人都得倒霉。”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薇宁着急地问。脸上有点尴尬的神色,许可征低声回答:“估计是黑—社—会……”“许大哥!你怎么会惹上黑—社—会的?你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啊!”
白薇宁惊讶得要死。许可征沉默了,过了会对白薇宁说:“薇宁,你别问了,这件事我能解决!”
对她抱歉一笑,他又说,“那个,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安全,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白薇宁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躬身钻进车里去了,也没跟白薇宁打招呼就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白薇宁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那几个男人说是要把她抓去还债,这意思就是,许可征欠了他们的钱?如果说,许可征以前就欠他们的钱,那他在能借到五十万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先解决自己的问题?这就说明,他之所以欠钱很可能就是因为帮她借钱引来的麻烦。思索了会,她果断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把之前许可征转给她的五十万重新又转账回去。然后,她发了条短信给许可征:钱拿去还债,不够跟我说。坐公交车回医院的时候,白薇宁接到了冷则铭的电话,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醇好听:“在哪呢?去接你。”
心里顿时就像灌了蜜一样,甜起来:“我刚从公司出来准备回医院。”
“那就回公司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他体贴地回答。这些天,他对她无比温柔耐心,好像一下子从个风—流不羁的男人变成了专情忠犬,每天就是腻着她贴着她—宠—着她,用庄妍的话,他和她最近甜得发齁。挂了电话,她回到公司坐在大门口的传达室里等冷则铭的车来,跟保安随意聊了两句,电话响起来,白薇宁看是许可征的号码,就接通了。电话那边穿过来个粗鲁的声音:“小娘们,你男人在我们这,拿十万过来,不然小心他活不过明天去!”
十万!他的账户里就有五十万,现在还要十万,这是啥情况,他欠了他们六十万?白薇宁忍不住问:“他到底欠你们多少钱啊?”
“六十万!我警告你,明天早上之前十万块不到账,就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了!”
男人粗声粗气地说完就挂了电话。白薇宁握着手机,咬了咬嘴唇,十万块钱虽然数目不大,但自己手上还真没有,这个当口跟谁去借这笔钱?正想着呢,保安叫她:“白总,那个卡宴是来接你的吧?”
白薇宁回神,看到冷则铭的卡宴车转了个弯停在了大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