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白薇宁上了一上午的课,刚刚下课就接到了许可征打过来的电话:“薇宁,威宁遇到点小困难。”
“怎么了?”
“我们接了个新订单,客户的要求比较高,采购部门去进原料,却始终进不来。”
“怎么会这么难呢?原料很少吗?”
“这是一种人工刺绣工艺的布料,价格不菲,而且全国只有北城一家有,我们联系了这家刺绣工坊,他们说没有现成的布料,需要赶工刺绣出来,但要刺绣出来就算最快也要再等一个月。”
“但销售之前跟客户订好的是一个月出成品,这可怎么办呢?如果我们无法在预期时间内交出成品,那我们就面临着高额的违约费用。”
“违约费是多少?”
“成交额的百分之二十,成交额是一百万,就是二十万!”
白薇宁惊了:“这么高!怎么会定得这么高呢?”
“因为这批衣服的数量不多,销售认为,一个月是笃定能做出来的,当时为了跟其他公司竞争,就提出了这么高的违约金,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许可征说着满是内疚,“这都怪我,当时我也觉得问题不大,就同意销售那边的提议,我应该跟你商量下的。”
“单子接下来之后,我们拿着图样去设计部,设计部总监这才告诉我们,这种布料比较少,可能不好进,采购了立刻就去进了,谁知果然不好进……”越听,白薇宁的眉头皱得越紧,现在怎么办?公司本来资金就紧张,要再赔二十万,就更没法周转了!为今之计,唯有努力做到合同上约定的项目,减少损失。思索片刻,她问许可征:“除了那家刺绣工坊,别处就真的没有这种布料了吗?”
“正宗的只有这家,但仿冒的却有很多,不然我们找个高仿——”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薇宁坚定打断:“不行,要做就做真的,我们不能为违约金就弄虚作假,一旦被发现,损失更大不说,还有可能把威宁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名声给毁掉!”
许可征语带羞惭:“薇宁,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能自砸招牌。”
“不如这样吧,你带着我亲自去那个刺绣工坊看看吧,看看还有别的法子么。”
白薇宁说。许可征回答:“好。”
等到下午上班时间,许可征开车来接了白薇宁去刺绣工坊。他们找到刺绣工坊的负责人,白薇宁很诚恳地提出愿意稍微加点价钱,让他们赶赶工,提前十天赶出这批布来。负责人摆手回答:“不行的,提前一天我们也赶不出来。一个月,这已经是我们最快的速度了,再不能快了。”
许可征在旁边赔笑道:“经理,我们是诚心诚意跟你们做生意的,我们要的数量对你们来说也是一大笔生意了吧,你们没道理不做是吧?”
“我们当然要做,我们对每个顾客都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月时间已经是我们给你们最快的速度了,再快,就真的没法子了。”
负责人回答,“你们也知道的,这种布料之所以名贵就是因为手工细致,要保证质量,就没法提高速度,毕竟有资质的绣工数量就是那么多。”
“可我们公司真的有难处,必须一个月内赶出成衣来。”
许可征有点着急地说。负责人摇头说:“这怪不了我们,是你们自己的疏忽。这种布料出工慢,你们事先应该是知道的,我们刺绣工坊接单也都是先预约排队的。这次就是因为你们是大生意,我们还特意通融了下,排在你们前面有几个小单,我们在征得顾客的同意之后,将这些小单挪后了,先给你们刺绣。”
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能通融的也就是这些了,你们真要是因为工期发生损失,也只能怪你们自己对这种布料不了解,还有就是,你们运气也不好,要是早来半天,也许就没这些事了。”
听他话里有话,白薇宁赶忙追问:“您的意思是?”
负责人回答:“原本我们是有点库存的,但就在你们采购来之前半天,有个公司把这些布料全都订走了。”
“这意思是,如果我们去找这个公司打商量,也许能让他们让给我们点布料?”
白薇宁立刻抓住了重点。负责人点头:“就是这意思,你们找人家去商量吧,人家愿意给,就是你们的运气,不愿意,我们也没法子。”
白薇宁连连点头:“好,您就把那家公司的名字告诉我吧!”
“是柯氏集团旗下的柯氏服装。”
负责人回答。听到这名字,白薇宁心里一“咯噔”,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柯氏。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不太了解,但自从跟了冷则铭之后,她想不了解都不行。这个柯氏集团非常庞大,实业起家,后来业务触手伸到了多个行业里去,比如柯氏地产,柯氏零售,还有柯氏服装。看来,她这是要去找柯蕴乔了?只是,自己跟柯蕴乔一共只见过两次面,他会理她吗?白薇宁心里打起小鼓来,有点不能确定,但随即她又一咬牙齿,为了威宁,她必须硬着头皮走这一趟!从刺绣工坊出来,白薇宁就让许可征开车直接送自己去了柯氏集团大楼。北城这个地方,寸土寸金,而柯氏集团能在北城的市中心单独拥有一幢办公大楼,由此可见其财富的可观!两人直奔柯蕴乔办公室,但让白薇宁失望的是,秘书告诉她柯蕴乔目前人在美国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