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冷则铭这么狼狈,她知道,是因为他今天病了,所以才打不过那些人的,不然也不至于挨打到这种程度。眼看着他的眼角破了,嘴角也破了,他被打得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旁边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捡了块大石头拿在手上,从后面朝冷则铭走过去抬手就要砸。白薇宁再也看不下去了,高声喊出来:“不要!”
就在这个瞬间,警笛声响起来,那两个男人和那个中年女人转头望了眼,就扔下冷则铭一起跳上车逃跑了。等着那些人的车子离开,白薇宁抱着孩子开了门朝冷则铭奔去,冷则铭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情况怎样。她走到他身边低声唤:“冷则铭!”
冷则铭没有任何反应。白薇宁又唤他一声,他还是没反应。她抱着孩子蹲下来,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他一动不动。白薇宁害怕起来,声音都变了:“冷则铭,你不会是死了吧?”
他还是不动。白薇宁正准备将他的脸翻过来探探他的呼吸,他的身体忽然猛的一转,对她露出个笑容:“我死了,你会哭吧?”
白薇宁被吓了一跳,用手抚着心口,忍不住骂:“你是有病吗,这种事也来吓人!”
对于她的叱骂,冷则铭没在意,他用胳膊撑着站起身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渗血的嘴角,对她伸出胳膊:“来,孩子给我抱抱,差点被人抢了,爸爸我真心疼。”
白薇宁迟疑了下,但看见女儿在对爸爸笑,便还是将孩子递到了他手上。这时,警车开到了别墅门口,下来几个警察,冷则铭对白薇宁呶呶嘴:“你来应付他们,我去躺着。”
他真抱着女儿上楼躺着去了,白薇宁则在下面跟警察说今晚的事。警察问了点情况,又上楼问了冷则铭点情况,然后就回去做调查,并要求他们随时配合,白薇宁答应了,送他们离开。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她上楼去看冷则铭,看见女儿躺在床中央已经被哄睡着了,洗手间的门却关着,里面响起呕吐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白薇宁的心里扯了下,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敲敲门:“你没事吧?”
过了一分钟,冷则铭才从洗手间出来,满脸都是水珠,他拿毛巾一边擦一边倚到床上去。白薇宁看不过他脸上的青肿,说:“去医院吧。”
“不用,你去拿医药箱给我抹点药就好,皮外伤,不用折腾。”
他淡定地安排。白薇宁想了想,下楼去拿了医药箱上来给他擦药,他微微仰着头,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白薇宁边抹边说:“我觉得今天的事有点不寻常。”
“怎么不寻常?”
他看着她问。白薇宁咬咬嘴唇:“偏偏今天你病了,保镖也不在,保姆小王也不在,这些人来抢孩子了,换作别的一天,他们大概都不可能把你打成这样。”
冷则铭微微一笑:“这方面你倒是不蠢。”
白薇宁眼睛发亮地看着他:“这么说你知道是谁要抢我们的孩子?”
他没回答,而是对她挤挤眼睛:“你这么紧张是不是说明你很在意我?”
白薇宁立刻别开视线:“我只是担心我女儿的安全而已,你这里要是不安全,干脆把她给我。”
“你?”
冷则铭嗤笑一声,“带着她你还能干什么?”
白薇宁无言以对。冷则铭靠在床头淡淡道:“这种事也就是一次,是我疏忽了,以后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白薇宁忍不住追问:“到底是谁要抢思凝?”
他目光忽然变得深远,幽幽回答:“不管是谁,要干什么,他们都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