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看过婚纱之后,简亦繁很快就选定了一套交给了徐言之。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们的婚礼正式进入筹备状态中。其实先前为了和衣晓莹的婚事,陆家已经筹备的基本差不多了。但是陆慕安说那些都是按照衣晓莹和慕青的意思去办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想法,他不愿意将就。这一次,是他和她的婚礼,是他想要的婚礼,所以他想按照两人的意思去办。于是先前已经办好的一切又都推倒重来,这一动便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慕青很不高兴,全程都没有插手。一个多月之后,婚纱从国外送回来了,相应的流程也都差不多进入收尾阶段。和陆慕安再三商定之后,两人选择了一个好日子。日子出来了便是印制请柬,幸好陆慕安手底下的人很多,请柬从印制出来到送出去,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陆续有人送贺礼来了。这天离结婚还有两天,家里堆满了送过来的贺礼,简亦繁为了让家里不这么拥挤,决定收拾出一间房来专门放这些贺礼。吴婶和另外两个年轻一点的姑娘被叫过来帮忙,几个人边收拾边说笑,时间过得倒还快。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外面有人来说又有贺礼送过来了,简亦繁便让他们直接拿进来。送贺礼的小伙子把东西放好以后,突然交给简亦繁一封信。“少夫人,这是刚才在山庄门口收到的,对方让我直接给你。”
简亦繁犹疑着接过来。那是一张纯白色的信封,表面上没有任何标记。“对方是谁?”
“不认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不认识?简亦繁翻过信封,后面被胶水结结实实的粘上了。“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没有,我问他,他也没说,只说让我千万要记得直接给您。”
这就奇了怪了,一个不愿意自报姓名的老头给她一封信?怎么到处都透露着诡异呢。吴婶也觉得不对,按住她,“少夫人,先别打开,给我吧。”
简亦繁犹豫着递给她。吴婶拿去一边,屏住呼吸谨慎小心地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她拿出来,确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粉末或者不安全的东西才将那张纸送到简亦繁面前。“少夫人,只有这个。”
简亦繁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张A4纸大小的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小姐,不要举办婚礼不要留在江城了,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地活下去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简亦繁陷入了迷茫,而且她觉得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吴婶见她久久没动静,拉了她一下,“少夫人?”
“嗯?哦!”
“上面说什么?”
简亦繁蹙眉,合上信纸将它重新装回信封。她摇头,“没什么,就一句话而已。”
她说着,看向送信过来的小伙子,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就是一个老头,和王管家差不多高,长相嘛……”小伙子皱眉想了想,半天后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一般老头子的长相,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少夫人?”
吴婶又叫简亦繁,“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简亦繁摇了摇头,又问小伙子,“外貌没有什么特征,那说话呢?有明显的口音什么的吗?”
小伙子摇头:“没注意到,他就和我说了两句话,听不出来不同。”
这就难办了。简亦繁挥手把小伙子打发了出去。她拿着信又展开看了几遍,还是那句透露着诡异和莫名其妙的话。吴婶见她样子不对,还想再问,也被她给打发出去了。简亦繁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皱着眉头仔细咀嚼信上的话,后来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她记起被贾城打伤的那次,晕倒之后似乎就有人在她耳边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叫她离开江城,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之类的。她醒过来的时候还问过陆慕安,陆慕安说是一个陌生人将她和思远送到医院的。会不会其实就是这个老头?那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和思远,又为什么要自己离开江城,还是以隐姓埋名的方式呢?他管自己叫小姐,难道是以前简家的人?简亦繁思来想去都记不起简家曾经有过什么老头,唯一的一个管家已经在爸爸去世之前就死了,其他的……好像没有符合的啊。她皱着眉仔细想了很久,还是没能得到答案。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脚步声。简亦繁急忙收好信封回头,发现是陆慕安进来了。她悄悄地将信封连同信卷成一团塞进裤兜里,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怎么回来了,早上不是去公司了吗?”
“回来有点事,顺便看看你。”
男人表情温和,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爱意。简亦繁把信纸又往兜里捅了捅,更加不想让他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在做什么?下午有什么安排?”
陆慕安问。简亦繁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笑:“前几天不小心把婚纱的头纱弄坏了,下午约了止盈一起去婚纱店看看能不能补救。”
想到这个她就有些心疼,还没用过呢,那么贵重的婚纱,结果头纱先弄坏了,真是叫人头大。陆慕安见她满脸懊恼,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不行的话就让徐助理想办法。”
简亦繁:“……”徐助理,什么都是徐助理,徐助理好无辜啊。“在想什么?”
简亦繁连忙摇头:“没想什么,不用麻烦徐助理了,我下午和止盈去。实在不行的话,就买个别的替代品。”
陆慕安根本不在意这个事,什么婚纱不婚纱的,对他来说,他娶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她的衣服。哪怕她只穿普通的牛仔裤T恤,只要她能出现在婚礼现场就行了。在他眼里,她不管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他点头:“不管怎么样都别强求,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听的简亦繁顿时就红了脸,她悄咪咪的戳着食指,低声说:“那、那就更要把它弄好了。”
要让他看见更美的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