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程泽华厉声回应了沈文锦。沈文锦从来没有见多程泽华这样严厉的和她说话,吓得她都不敢再出声。车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沈文锦,我告诉你,以后沈莫雪的事情你不准过问。”
过了一会,程泽华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情绪才开口,可是语气还是很僵硬。沈文锦看到程泽华不似刚刚那样,就大着胆子问:“为什么?”
程泽华侧头看向沈文锦,眼眸中晦暗不明。“你还问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秦双雪是陆辰灏的人吗?”
程泽华没好气的反问。沈文锦闻言,当即反问:“你的意思是莫雪伤的人是秦双雪?”
“不然你以为呢?”
就算沈文锦再笨,她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陆辰灏,那可是帝都的阎王爷。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你绝对没可能活到五更天。莫雪这次是没救了。“对不起,我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的。”
沈文锦拉着程泽华的手道歉。程泽华刚想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扫了一眼,然后对着前面司机说:“停车。”
随即,程泽华推门下车。沈文锦忙问:“老公你去哪?”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说话时,程泽华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老公,这么….”不等沈文锦下面的话说出口,程泽华已经关上了车门,出租车很快就开走了。看着远去的车子,沈文锦恨得握紧了手。程泽华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有回家睡了,可即便他回家睡,也从来不碰她,难不成程泽华四十岁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可她还这么年轻,难道要就这样守活寡吗?沈文锦摸着手上的镯子,心下一沉,她也推门下了车。“你先回去吧,我想回家一趟。”
沈文锦对着司机如是说道。“夫人,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夫人,这是大少爷的吩咐。”
司机不肯让步。程大少的前任夫人就是因为不甘寂寞,在外面找了男人,所以最后才程大少离婚,这样的事情,程大少怎么可能在让它发生一次。见司机坚持,沈文锦本想发火的,可转念一想,若是她发火了,事情要传到了公公婆婆耳中,而不知道她又该挨什么训斥了。“好吧,我也不为难你,我们还是回家吧,轩轩还在家里呢。”
沈文锦妥协上了车。——翌日早晨。天还没亮,陆辰辰就已经出现在了病房内,与她一起来的还有陆定昊。关于秦双雪就是唐天晴的事情,陆辰辰和陆定昊都已经知晓。也因为这个消息,昨天晚上陆定昊一夜没合眼,现在眼睛都是红的。原来,弄了半天,他所认识的秦双雪不是他心目中的秦双雪,他一直记在心里心存感激的秦双雪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去世。可他却一无所知。“辰灏哥哥,逸杰哥哥。”
陆辰辰的声音沙哑难耐,虽然昨天她被陆辰灏强迫送回了家里,可是她担心了整整一夜,虽然听说秦双雪已经没事,可她还是自责不已,若不是她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到车上,小雪姐姐或许就不会遇到沈莫雪,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可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直说。“来了。”
陆辰灏应了一声,抬头时,也扫了陆定昊一眼,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看到陆定昊时那种厌恶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重新找到天晴的缘故,让他身上的戾气消减了不少。“哥。”
陆定昊在陆辰灏看他时,叫了一声。对于陆定昊叫他,陆辰灏只是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而此时,昏迷了好多个小时的秦双雪,终于醒了过来,首先发现她醒过来的人是唐逸杰。“天晴。”
唐逸杰看到秦双雪醒来,没做多想的唤了她的名字。秦双雪刚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些模糊,她又闭上再睁开,然后就听到了‘天晴’两个字。记得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被人抓走了,关在一个小屋子里,没日没夜都有人看守,后来还发生了好多事情。秦双雪此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哥,是最疼她的哥哥,这点她很确定。“哥。”
秦双雪的声音很小,可是唐逸杰听得很清楚。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唐逸杰问了一遍:“天晴,你叫我什么?”
听到唐逸杰的话,陆辰灏几人才看向床边。陆辰灏手下意识的握紧,抿紧嘴唇,如果他刚刚没听错的话,小雪应该是叫了唐逸杰哥,那是不是说明小雪已经记得以前的事情,是不是也就记起了他?陆辰辰兴奋得差点尖叫起来,只有陆定昊最为理智,此时他已经转身出了病房去叫医生。“哥,你都不来救我,我真的好害怕。”
秦双雪说着,眼泪已经从眼角溢出。听到这话,唐逸杰都快高兴疯了。“天晴,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让你受苦了。”
这时,秦双雪才注意到了病床前的陆辰灏和陆辰辰,她的思想开始混乱起来,她足足花了一分钟的时候,才勉强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陆辰灏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而秦双雪亦是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他。“喂,傻小子,你还活着呢。”
当时的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他不愿意和自己讲话。所以,她就叫他傻小子。陆辰辰眨巴两下红肿的眼睛没敢插话,而是默默的挪到了唐逸杰的身边,然后挽上了唐逸杰的手,压低声音和唐逸杰说:“逸杰哥哥,我哥是真的傻。”
唐逸杰笑着点了下头,表示赞同陆辰辰的话。陆辰灏点了下头,而后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道:“是,我还活着。”
“你食言了。”
秦双雪又说。她明明记得陆辰灏说过解决了那两个人就去找她的,可是他没有。“对不起,我确实食言了,可是那两个人把我打得半死,我没逃出去。”
陆辰灏羞愧的低下了头,完全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