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陆辰灏和秦双雪通完电话后，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电话再次响起，陆辰灏几乎是一秒就接起。“喂，小雪。”

她应该是到了吧。“辰灏，我有事情求你。”

——“你们都给我滚开，滚开。”

沈文锦抱着秦轩，对着朝着她走过来的人吼道。眼眶红红的，可是眼里没有眼泪。她都已经忘记哭了。秦轩还有呼吸，虽然很弱，可是他还活着。沈文锦白色的衣服上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秦轩的脸色煞白，唇角干干的，没有血色。周围围着很多人，却没有人敢说话。真是不吉利啊，今天程泽明刚刚下葬，程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快，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医生和护士很快进来。“医生，我儿媳妇情绪比较激动。”

程妈见到医生，提醒了一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向她靠近，沈文锦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秦轩，而后她才放松下来。“我看看孩子。”

医生温柔开口。沈文锦点了下头，不过却不肯放下孩子。医生看沈文锦状态不太好，可是她这样抱着孩子，他没法检查，所以再次开口：“你好！我们是医生，会尽量救你的孩子的，可是如果你这样抱着孩子，我没办法为孩子看病。”

闻言，沈文锦转动着眼珠子想了想，才松开了手。后面的医生和护士赶忙过来帮忙。沈文锦看着医生检查，心跳在打鼓。秦轩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想着，沈文锦看向一旁的程泽华。不然，她一定要程泽华血债血偿。程泽华对上沈文锦看过来的眼神，手不自觉的握紧。罪恶感油然而生。孩子还那么小，他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程泽华心忽然一疼。记得秦轩刚到程家的时候，他也是真心疼爱的。“孩子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必须马上送医。”

医生检查一番后，对着沈文锦已经众人说。程泽华回过神来，说：“那你们还等什么，送医院啊。”

其实，这句话，他是吼出来的。因为程泽华的话，沈文锦瞪了他一眼。她儿子的事情，还轮不到程泽华来说话。“医生，拜托你们救救我儿子。”

沈文锦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请你放心，我们会尽量救治的。”

沈文锦跟着医生到了救护车面前。此时秦双雪已经赶到。推开车门跑了过来，看到沈文锦的模样时，秦双雪心里咯噔一下，某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秦轩怎么样了？”

秦双雪问话的时候，侧头看向了刚刚被送到救护车上的秦轩。他小小的身体睡在哪里，闭着眼睛，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家属快上来。”

医生催促了一句。沈文锦来不及回答秦双雪的问题就上了车。不过，能够看到秦双雪，沈文锦突然心里有了底气。秦双雪问了哪家医院，而后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话说，陆辰灏的动作真的很快。秦轩刚刚被送进手术室，陆辰灏就已经带着医生过来。“你们先进去。”

陆辰灏对着身后的医生如是说道。很快，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陆辰灏走过来，握住秦双雪的手，给她自己能够给予的温暖。她的手冰冷。陆辰灏有些心疼。沈文锦蹲在墙边，把头埋入腿间。程家人是后来才到的。不过来的人，是程泽言。“怎么样了？”

程泽言的声音有些沙哑。几天没休息好的他，此时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还在手术。”

秦双雪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程泽言眨动几下眼睛，说：“对不起。”

其实，程泽言也不知道自己和秦双雪说着这句话到底意义何在。可目前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秦双雪听到程泽言的声音，抬起头来，眼神狠狠的看着他。她恨程泽华，恨程家的人。若是当初她没有贪恋权贵，嫁给程泽华，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程泽华喜欢男人，娶她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这个特殊喜好，他很可恶，可是程家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都知道程泽华的那个怪癖，却都瞒着她，所以说他们程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心里一股恨意在滋生。沈文锦突然站了起来，冲过来，重重的推了一下毫无防备的程泽言。程泽言被推了撞到墙壁，刚好是他受伤的那只手压在墙上。刺骨的痛感刺激着程泽言的全身细胞，他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害人精，给我滚。”

沈文锦红红的眼睛看着让人心疼，手指着走廊的另一边大声吼出这句话。“你冷静点。”

秦双雪过去扶了一把快要摔倒的沈文锦。闻言，沈文锦把秦双雪推开，冷笑着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他们程家把轩轩害成那样，你让我怎么冷静？他们程家明明知道程泽华是个GAY，可是他们却都瞒着我，让我嫁到他们家守活寡，你让我怎么冷静？”

沈文锦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变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