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灏乖乖坐在沙发上,伸出手。刘洋小心才开纱布。陆辰灏手臂上的伤口看得徐涛和程泽言俩人纷纷都吸一口气。刘洋也忍不住默默咽下一口唾沫。怎么这么严重了。刘洋回头,眼神不客气的看向徐涛。徐涛心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BOSS要去打拳,我拦不住。”
徐涛如实的开口。陆辰灏一个眼神过来,徐涛立马闭上了嘴。程泽言看不下去了,可是又不好直接说,所以…“辰哥,你这次打拳,怎么没叫我去当沙包?”
程泽言嘻嘻的笑着,可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这么严重的刀伤,还去打拳,这不是自己在找死么。难怪刘洋拉开纱布的瞬间,脸都黑了。“啊…”陆辰灏吃痛的叫了一声。刘洋手下的动作微微减轻。“原来你还知道疼。”
刘洋说得云淡风轻,可眼里的复杂情绪,谁都没有看到。“啊…你轻点。”
陆辰灏实在觉得疼,只能出声叫道。反正在这几个人面前,他丢脸的事情多了去了。刘洋依然面无表情,专心坐着手上的工作。程泽言和徐涛对视一眼,说都没有说话。忽然,程泽言有了一个想法。拿出手机,就对着陆辰灏照相,还不等陆辰灏反应过来,程泽言已经把照的照片发给了秦双雪。这应该算‘苦肉计’吧?——秦双雪陪着母亲回到房中,母女俩人脸色都不好。尤其是陈佳敏,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恢复,就急着出院,若不是因为黄雅强行让她回来休息,她还要坚持在灵堂前守夜。“天晴,你爷爷对我很好。”
陈佳敏半天才说出这句话。中国好公公,恐怕就是唐成辉这样的。自从嫁给唐林,她在唐家从来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妈咪。”
秦双雪想到爷爷,就有点想哭。“天晴,你恨你爸爸吧?”
陈佳敏顿了顿又说:“我很恨他。”
秦双雪动着薄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恨爸爸。可是她的生命是父亲给的,她就算恨,心里也是有着感谢的。“妈,我不恨他。”
秦双雪几乎没做任何思考的回答。她若说恨,恐怕会加深母亲对父亲的恨意。“天晴,我可怜的女儿。”
陈佳敏忍不住掉下了一滴眼泪。怎么这么难受呢。就在这时,秦双雪的手机有一声信息提示音传来。秦双雪根本没有心情看是谁。外面有着念经的声音传来,是大师在给唐成辉超度。听着这样的声音,心里更乱。“妈咪,你睡会吧,医生嘱咐过,你需要好好休息。”
秦双雪拉开被子。陈佳敏点了下头。照顾母亲睡下,秦双雪才拿出电话点开。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是谁时,心跳忽然慢了半拍。手机上是程泽言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手和一个侧脸,手臂上有很长的一条伤疤,而侧脸,是陆辰灏的。辰灏受伤了?为了不动摇自己的内心,秦双雪很快把照片删除,然后关了手机。看不到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也就不会心疼。她为他敞开心扉,可是到头来,他做任何事情都不和她商量。父亲放的错,她愿意去承担,愿意做一切去弥补辰灏,这是她早就下定的决心。可是,还不等她有弥补的机会,陆辰灏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唐家硬要赔一条命给陆家,事情才能解决吗?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吗?在陆辰灏的心里,人命到底值几文钱。——翌日,依然是烟雨蒙蒙。唐家周围有着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围在外面。唐家在帝都也是有点脸面的人,他们的新闻登上头条,一定会得到很多的关注。佣人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到访宾客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这些人之所以会来,是因为陆辰灏私下的意思。按理说,唐家和陆家如今的关系,怕是没有谁敢大着胆子过来参加唐成辉的葬礼,可是如今的陆家,是陆辰灏做主,只要陆辰灏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在白茫茫一片与各怀心事中,仪式正式开始。唐家的人暗暗哭泣。在这样的氛围下,秦双雪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宾客中,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来的。唐家女儿和陆总的各种绯闻,都是很多人关心的。如今唐陆两家变成这样,也不知道陆辰灏和唐家女儿的关系会如何发展。不过,他们的心里可都是期盼着陆辰灏能够直接一脚踹了唐家女儿,这样的话,也能给帝都众多的女孩一个机会。这一天,刚被程泽言送出国的程素素也偷偷的回来了。谁能想到,她刚走几天,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不用她动手,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生。程素素今天穿着一条黑色露肩裙,看起来优雅大方。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有多少人是真的来缅怀逝者的,都是来看热闹的。程素素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锁定了站在门口扶着陈佳敏的秦双雪。嘴角勾起一道冷笑。看她以后还能嚣张。如今唐陆两家闹成这样,辰灏和秦双雪不可能在一起。在程素素注意到秦双雪的时候,秦双雪也看到了她。眼神忽然一冷。“妈咪,我们到里面吧。”
秦双雪很快收回视线,别看眼看向别处。“好。”
陈佳敏并没察觉到秦双雪的不一样,只是淡淡回应。唐林跪在灵台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同等时间,陆家。陆辰辰嘟着嘴,不服气的看着父亲。“爸,我想去看看小雪姐姐。”
爷爷下过命令,陆家的人绝对不能出现在唐家。陆天宏闻言,抬眼看向陆辰辰,半天才说:“不准去。”
陆家人出现在唐家,今天的头条新闻,还不知道怎么写。如今的陆家,可不能再有什么风波起。“爸。”
陆辰辰拉着陆天宏的手,心里难过。此时陆定昊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里的一幕,默默咽下一口唾沫。苏情从厨房出来,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