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这个逆子懂什么?没有家族的存在,哪里容得他如此逍遥自在。陆天宏被打得脸颊生疼,可他却笑了。是冷笑,也是苦笑。在父亲的眼中,他始终是最没用的那一个。就因为,他没有按照父亲的意思,好好对待厉家小姐。没有谁知道他当初追求厉家小姐的时候,他有多恶心。厉家小姐长得虽然漂亮,可他却不动心,后来遇到苏情,他动情了,知道了心动是什么感觉。就因为他重感情,所以在父亲的眼里他就成为了没用的人。如此,他的叛逆之心才被激发,才会有了后来的事情发生。其实,如果没有父亲言语相逼,或许他不会做出婚内出轨的事情,就算他对厉家小姐没有真感情,也会安安稳稳的度过一辈子,也就不会成就辰灏悲惨的一声,也就不会有定昊和辰辰的存在。可是一切的一切,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可能性。“爸,你的一生真是悲哀。”
陆天宏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出口。听到这话,陆成气得再次抬起手,就在他要挥手下去的时候,陆天宏仰起了头,故意靠近陆成一些,而后忽然收起笑容,说:“就因为你心中的家族利益,所以你放弃了你心中的最爱,我很想知道,在很多年后,遇到了你的心底的那个女人,你是不是很想娶她?”
“啪——”这巴掌陆成还是打下去了,这一下他是用尽了全力的。“闭嘴。”
陆成厉声开口。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明面上提及的事情,就是他对杨秀娟的感情。“呵呵——”陆天宏冷冷呵呵两声,“爸,其实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我和辰灏都比你有担当,爱了就是爱了,我们敢于去追求,可是你,不敢。”
“你…”陆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爸,放过辰灏吧,让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别再逼他了。”
陆天宏突然口气软了下来。他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求父亲的吗?可是他一时没忍住,和父亲吵了起来。陆成冷冷哼了一声,“陆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
陆天宏苦苦一笑,“难不成,陆家还要招惹厉家两次吗?”
这话,无意是击中了陆成的内心。十年前,因为厉家小姐突然去世,厉家发动所有关系对陆家发难,当时的陆家差点没挺过来。要不是因为辰灏挺身而出,厉家老爷子看在辰灏有着厉家血脉的份上,大概陆家也不会存活到现在。“辰灏可没你这么没分寸。”
陆成厉声反驳,看向陆天宏眼神有着一种不识好歹的意思。厉家小姐可比收养的人要高贵很多,他这个儿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去找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陆天宏不以为然,“爸,辰灏可比你我想的都要有主张。”
——翌日。阴沉了好多天的帝都,终于晴下来了。初秋的早晨微凉。陆辰灏洗漱结束,拉开衣柜的门,拿了一套西装换上。拉开门出来,就看到了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的厉霆箫。他的神情忽然一顿,下意识抬手看了眼时间。不过才七点。舅舅这么早就过来了。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失手弄死一个人吗?听到声音,厉霆箫转身看来。“难不成是你年纪大了,如今起床都比以前晚了半个小时。”
厉霆箫看了下时间,冷冷的开口。陆辰灏本身就是冷冰冰的,所以厉霆箫和他相处的时候,也习惯性的变得冷淡。陆辰灏闻言,没有接着厉霆箫的意思往下说,而是问:“喝什么?”
不过还不等厉霆箫回答,陆辰灏又说:“看在你年纪不小的份上,我建议你喝点白开水养生,咖啡什么的已经不适合你这种老人家了。”
老人家?厉霆箫在心里嘀咕一句。男人三十一朵花,他正处于花季的年纪,怎么就成老人家了?“舅舅,我感觉,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陆辰灏坐在厉霆箫的身边,沉声开口。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抬手抚额叹气。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当年为了稳住陆家,坐稳他总裁的位置,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来制服那些不听话的人,久而久之,他就变得冷冰冰的,甚至还成为了人们口中的陆大阎王。其实,他的心也是暖的。厉霆箫也不再玩笑。“辰灏,强行逼自己可不是你的风格。”
陆辰灏闻言,又是无奈叹气。——几乎一未睡,此刻刚刚闭上眼睛眯一会的秦双雪,忽然被一个可怕的画面惊醒。“不要。”
秦双雪吼出两个字。大口吸气,眼神扫视着四周,确定这里是自己的房间,刚刚是在做梦后,秦双雪才冷静下来。太可怕了。她竟然会做这样的梦。梦里,辰灏亲手掐死的父亲,她怎么求辰灏,他都不肯放手,父亲就那样死在她面前,可她却无能为力。梦里,陆辰灏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小雪,他不配做你父亲,他差点害死了你。”
秦双雪抱紧自己,把头埋入怀中。心好乱。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天晴,你醒了吗?”
门外有母亲的声音传来。秦双雪深呼吸一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说:“起来了。”
掀开被子起床,有点冷意。秦双雪拉了拉睡衣,走到门口拉开门。陈佳敏看到女儿,忧心的问:“怎样了?刚刚我听到你叫了一声。”
秦双雪笑了下,说:“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看到女儿再明显不过的黑眼圈,陈佳敏实在心疼。这孩子昨天晚大概没怎么睡觉吧。“哦,那就好,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陈佳敏声音温柔的说。闻言,秦双雪拉着母亲的手。“妈咪,我想和你睡。”
听女儿这么说,陈佳敏点头答应。母亲二人躺在床上,陈佳敏帮秦双雪拉了被子盖好,轻声说:“快睡吧。”
秦双雪听话的闭上眼睛。此时客厅。唐逸杰刚从房间出来,抬头就看到刚从房间出来的父亲。父亲二人对视。气氛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