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白柏生逐个通知了儿女们的,在白柏生的心里,自己的儿子女儿,也是贺文的,而贺瑾瑜,自然也视如己出,不过是表现的比较含蓄。白致硕随后赶来,站在急诊门口等通知。“白叔叔,我爸到底怎么了?”
贺瑾瑜以前是恨透了贺文的,他恨贺文间接的害死母亲,但这么些年来,贺瑾瑜也再没见过贺文身边出现过别的女人了,而他也丝毫没有尽到一点做儿子的责任,他可以和贺文斗气一辈子,却不想贺文出什么事,现在见情况这样严重,心里还是慌了神。关于贺瑾瑜和贺文父子俩的事,白柏生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是贺瑾瑜的心病,得慢慢来恢复,身为旁观者的白柏生实在不适合发表什么意见,只得摇摇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爸他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幸亏有你他才能支撑到现在,上次我们去医院体检,他各项指标都不正常,如果说我们年纪大了这些事正常的,但是他脑袋里的肿瘤,是没有办法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贺瑾瑜险些没有站稳,向后退了几步,白致硕急忙扶着。这个时候叶隐真的想说一句比较丧良心的风凉话,一切都是贺瑾瑜咎由自取的,可又想想,自己和贺文又有什么区别,被至亲放弃,抛弃。“以后善待你父亲吧,他的时日不多了。”
白柏生意味深长的拍拍贺瑾瑜的肩膀,退到了一边。现在贺瑾瑜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贺文就逼他开始处理公司的事,不像白致硕,在相同的年纪白致硕就在国外深造,又游山玩水的,贺瑾瑜曾经一度的羡慕白致硕,原来贺文知道自己活不长久,如果他真的撒手人寰了,这个公司交给贺瑾瑜打理,他没有能力的话,股东们都不会答应的。医生从急诊出来,贺瑾瑜们急忙围了过去,询问情况。“患者的脑癌是晚期了,我们也无能为力,预测不到他的寿命,但是也就是这几天了,你们抓紧时间料理后事吧。”
医生无奈叹气,其实贺文的体质很奇怪,就算是早期,也是很难治的。“谢谢医生,辛苦了。”
白致硕见贺瑾瑜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说什么做什么,只得把医生安排好以后跟着他们进了病房。大家都是一脸的沉重,而贺文反倒是笃定。“柏生啊,你带着硕先出去,我和小隐们说句话。”
贺文看着白柏生,冲着他点点头,白柏生便和白致硕一起出去了。“小隐啊,以后贺瑾瑜就拜托你了。”
贺文虽然很虚弱,但还是微笑着对叶隐说道。这个要求沉甸甸的,叶隐拒绝不了,只是哽咽着点点头。以后哪还轮得到叶隐去照顾贺瑾瑜,分明还有霍青桐,而贺文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公司有贺家的股份百分之八十,贺瑾瑜手里有百分之三十,我手里有百分之五十,我把那五十早就转到了你名下,这些谁都不知道,所以你以后是有权利管贺瑾瑜的,也有权去收回贺瑾瑜的所有股份,叔叔更希望你对旗开集团能够全心全意,叔叔知道自己已经灯尽油枯了,对你们的事是再操心不得,以后的路,你们需要自己走了。”
贺文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交代都说了,突然想起一件事,“遗嘱我已经交给律师了,你们好好去看,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这一切贺文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这么突然,连点征兆都没有,或许有,只是他们没有看见过而已,叶隐看贺瑾瑜的模样,知道他还想和贺文说些什么,便有眼色的先离开了。可能是在白家久了,虽然在白家的集团里叶隐的股份占有很少,没见过那样大的股权,也就意味着现在叶隐就是旗开集团最大股东了,想来贺文是看出叶隐对贺瑾瑜的这份心,也相信叶隐能够胜任并且管着贺瑾瑜,才如此放心,再说了,叶隐又是白柏生的女儿,他更是心里有一份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