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伤人未遂，一般不会认定构成故意伤害罪，可以不予处罚。已经着手实行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即使有证据证明行为人有轻伤故意，一般也属于‘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不认为是犯罪。”

果然是刑事律师，这些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了如指掌的，不过我却抓住了重点：“就一个包庇罪都可以让你身败名裂，并且承受牢狱之灾，难道你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就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吗？”

空成文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双手交叉着，神色无比严肃略带焦虑，我猜他当时肯定是在衡量，自己的前途跟爱情到底那个重要？可实际上这个问题不难解决，要知道按照现在励乐竹都自身难保的环境下，他们能在一起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不过空成文或许不想做的那么绝情，现在就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继续思考，空成文最终还是放弃继续说下去，这是我此料未及的，我有点恼火但还是说道：“难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不会分析？好，我不跟你分析利弊关系，但你觉得这样做你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吗？你难道真的想承担这一切？那不是你应该承担的？”

“可那些真的是我做的！”

空成文一口咬定，不愿意再改口。我看了一下旁边的道志勇，那家伙也是摇摇头，我们只好一起离开了审讯室，出来后道志勇跟我说：“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愚蠢的男人。”

“没办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问世间情为何物……算了，感叹那么多干嘛，我们去找励乐竹，我还有一个办法！”

“我懂，旁敲侧击，隔山打牛吧！”

我颔首，跟道志勇找到了励乐竹，她早就已经被我们的人审问过，现在越来越害怕了，为了防止她的天使综合征发作，我早就让医生过来盯着，并且给他注射、了端粒酶抑制剂，这是治疗此病的罪行药物。这是利用了激活甲基化沉默的父源UBE3A等位基因，当父源UBE3A等位基因的表达增加后，可弥补母源UBE3A等位基因缺陷，最终治疗疾病的目的。我说：“怎么样，现在舒服一点了吧，励乐竹。”

这家伙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最近发现自己的疾病越来越严重了，呜呜呜，看来我快不行了！”

“励乐竹你现在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坐在这里的，别以为跟我们玩同情心理就有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说吧，你为什么要害可莹！”

道志勇说道。本来这一次我最好应该回避的，这是亲属案件，涉案警察理论上不能参与，但我没有这样做，我让道志勇审问，自己一直观察着励乐竹的微表情。“什么，犯罪嫌疑人？怎么可能？你们到底还要折、磨我这个病人到什么时候？你们真有良心吗？”

“呵呵，励乐竹你继续装吧，装的楚楚可怜的，法律会同情你？就算你现在怀孕，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天使综合征就可以害人！”

“我没有，你们误会了，不管是这次事件，还是那些孩子们，都跟我没有关系！”

“好一句没有关系，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最近我们的人还有监控都拍摄到你们在医院出没，你们如果什么都没做，干嘛要监视黄可莹，你们肯定在想，最近那么多警察来访，再这样下去你没回崩溃的，所以你就利用了空成文对你的感情，打算利用他对付黄可莹转移我们的视线，对吧？你可以不承认，但空成文已经什么都说了，你以为他会因为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而继续执迷不悟吗？那也就只有你一个会那么傻，认为他还会坚持！”

道志勇气势凌人地说着，但励乐竹好像根本就不相信一样，呵呵地笑了一下，刚才那种疲倦的模样一扫而空：“会吗？这个男人被我驯服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你们别骗我了，诱供可是违法的！”

“你怎么就说我们诱供呢，这些都是空成文亲口告诉我们的，你要听他的录音吗？”

道志勇拿起录音笔，故意在励乐竹的面前摇晃了几下。虽然没有按动播放键，但励乐竹忽然变得紧张的不行，嘴角都抽搐了起来，眼神焦虑，比起听到那种指证自己是罪犯的口供，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能好受一点，励乐竹的心理很复杂，她很想知道真相，但又特别害怕面对。“你还是老实点吧，既然你那么害怕我就不打击你了，说，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真的……”按照我们的经验励乐竹现在的神色告诉我们，她快坚持不住了。“我说……”果然她终于要松开嘴巴，当时我和道志勇都期待着，然而下一秒，我们还在等着呢，励乐竹竟然突然脖子一歪，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我当时也忍不住靠了一声，和道志勇一起站了起来，到达了励乐竹的身边，我看她不是伪装的，连忙打开审讯室的门让一直候命的医生进来。医生进来后对励乐竹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叹息道：“看来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想你们还是别审讯了吧！”

“这样怎么行？她刚才都要承认了啊！”

道志勇激动道。“我只是建议，但我现在不能给她注射端粒酶抑制剂了，这种药物一天不能超过9。4mg/kg，好了，让病人休息一下吧！”

医生回答。我们只好让她去公、安医院治疗，等励乐竹离开后，我们来到了励乐乐的审讯室：“刚才你、妹妹被带走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她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了，呜呜，求求你们别折、磨她了，其实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确定？你跟我们说说具体的经过吧？”

道志勇说。我当时在他的旁边坐着，尽管手臂不灵活，但励乐乐艰难地擦了一下泪水，她抽泣了一会儿才对我们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