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莫水鸢到来,直接笑颜上前,伸手将莫水鸢托住了,这样的亲自上前,还真的是头一回,这是什么意思?对着皇后那张难得柔善的脸色,莫水鸢心中纳闷。“母后,儿臣有事想要单独和莫姑娘谈谈。”
“恩?好,那你们便谈谈吧,本宫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不等莫水鸢反应,皇后已经携众随从转身离开走出了大殿,临近离开时,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留了嬷嬷在殿外候着。“不知三皇子有何吩咐?”
见谢白止今日脸上气色不错,对比皇后待自己态度的改变,想来该是自己的药起了作用,如此看来,谢白止这伤该是要大好了。“昨夜我的腿已经有知觉了,多谢莫姑娘出手相救!”
虽说之前自己与莫水鸢多有误会,对她的印象也绝非太好,可谢白止也绝非是一个知恩不图报之人,对于莫水鸢这一份恩情,他定然是会记挂在心中的。“三皇子不必多礼,看病救人,民女也不过是尽到本分罢了。虽说现在药物有效,但是日后三皇子动作间仍旧需要格外注意。那药,若是三皇子不愿再喝,磨成粉涂抹在腿上伤患处也是一样的。”
知晓谢白止并不喜那清苦的药味,之前莫水鸢为了解解心中被打压的苦闷,所以刻意调配了很是苦口的药物,如今见这人已经向善,想来也就没了折腾他的必要。“还有一事,莫姑娘也听一听罢。”
看了看莫水鸢的神色,谢白止不自觉收紧了手心,看向莫水鸢的眼神有片刻的犹豫。“三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见谢白止这般神情,莫水鸢直觉得这事儿怕是不小,只不过究竟是什么,她确实半点猜想都不敢有的。“我与莫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一切皆由父皇强权威慑才将你我二人绑定,我知莫姑娘本就不是喜好这般约束的人,既然莫姑娘治好了我的腿,我便还莫姑娘自由。我与莫姑娘这门亲事,至此,便罢了。”
取消婚约了?乍一听到谢白止这话,莫水鸢心中一惊,这人,倒是真的说到做到!只不过,就他这一说,难道就能抵消了那皇上的金口玉言?怕是,没有这般简单的吧。“多谢三殿下体谅,只不过……”“父皇和母后那边,我自会去与他们禀明,决不牵累莫姑娘,你大可放心。”
“如此,便有劳三殿下了!”
既然是谢白止自己主动归还自由,莫水鸢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能够解除了这段婚约,这今后若是寻得了宝器,离开这里也自然会容易许多了!莫水鸢心中正盘算着,而此刻谢白止暗中窥探着莫水鸢的神色,竟是暗暗窃喜?一时间,谢白止有些笑不出。果然,她还是不愿留在这深宫中的,当初,是我误会她了。想到之前对莫水鸢的种种误会,谢白止心中又生出了浓浓的愧疚,再加上如今她治好了自己这腿,亏欠的,怕是该还不完了。“白止与莫姑娘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还要本宫避开?”
皇后回到殿内时,莫水鸢和谢白止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二人一坐一立静默在桌前的情形,倒是让皇后为之疑惑。这二人难不成还生了什么情绪不成?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背道而离,就已经快成路人了?“母后,儿臣决定与莫水鸢解除婚约了。”
“当真?!”
听到谢白止这话,皇后一时间禁不住有些喜不自胜了。这一直以来因着莫水鸢一直在照顾谢白止,她不好多说什么,尤其更加不好将退婚一事摆上明面,可如今眼看着谢白止的腿就要好了,她还正在为如何退婚一事发愁呢,倒是没有想到谢白止倒是先一步行动了。“当真。母后,这件事,儿臣会自己去禀明父皇,绝不让母后为难。”
因为知晓自己母后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谢白止也是担心皇后去到了皇上跟前会乱说莫水鸢的不是。毕竟皇后一直对莫水鸢都是极为不待见,再加上莫水鸢这个商贾女的出身,在皇室面前,总还是要受一些苛责。谢白止不愿这般。“退婚一事,莫姑娘以为如何?”
见谢白止心意已决,皇后的大半个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这孩子能想通就好,就是怕他自己钻牛角尖!还好,这是想通了。皇后心中庆幸的同时,注意到一旁的莫水鸢一直沉默不言,当即就将话头引向了莫水鸢。“民女深知自己配不上殿下,殿下今日所言,民女感激在心,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被皇后这般问自己,其实莫水鸢如何能不懂皇后的心思,她不过就是害怕这样解除婚约之后,莫家背后的财富不再为他们所用罢了。索性莫水鸢就直接表态,自己今日承下谢白止这份情,心存感激,至于日后如何,那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既如此,本宫便亲自代你们走这一趟吧!白止你这腿还要好好再养一阵子,虽说是已经无大碍了,可是切莫要操之过急,明白吗?”
果然,见莫水鸢这般一表态,皇后原本紧张的情绪顿时便松缓了许多,甚至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果真是现实。莫水鸢再一次看清了宫中各人的心思,心中压力更甚,不过好在自己就要解脱了,争取以后再也不要回到这个深宫之中。只不过,再也不回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也看不到那个人了?恍惚间,莫水鸢醒过神来,整个人为之一震,怎的就突然想到那个人了!见皇后声势浩大的就寻着皇上去了,莫水鸢索性也同谢白止告辞回到了偏院继续梳理药材,得一次性将后顾之忧全都摆平了才好,省的自己今后三天两头再被召进宫。“此话当真?真的解除了?”
白诗音因着今日身子不适所以起晚了,正要来给白母问安,却不想竟然听到了白相提及到了谢白止与莫水鸢竟然就解除了婚约?怎么好好的,说解除了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