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这身份定然是不可能永远没有破绽不被察觉的,确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被这位医女察觉了,如此看来这人倒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只不过为了那日马群受害却并未见过她?以及她口中的师傅?莫水鸢在心中仔细的回想一番,确认自己当真是对此人没有印象后,心中疑惑更甚。这个人,究竟是何来历?还有她那位师傅,又为何迟迟不肯现身?最重要的还有,此人与谢私霈究竟是何关系,为何林瑞章会放心将她安排到自己的身边来?有太多的疑惑,莫水鸢都想要解开,但是如今显然她并没有这个经历去侦破所有,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处理好眼下最为紧要的事情——找到战马被害的缘由。否则等大军回了京,此事怕是就要不了了之了,而从此整个军中的祸患也就算是埋下了。这也是为何莫水鸢坚持要留下来查清楚这噬魂草究竟是何人播撒的缘由,这草绝对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但是究竟其来源在何处,莫水鸢想要将其查透的心思越发的强烈。“既是大人不愿透露的,思珍必当铭记在心,大人还请放心。只不过……大人这番扮相若是出行,怕是多有不便,不若让思珍帮大人改造一番如何?”
莫水鸢原本想要就药材方面的问题询问一下刘思珍。毕竟她对于大漠的药材情况定然会比她了解许多,可是突然听到刘思珍竟然想要改造自己,莫水鸢一时有些惊讶。“你想做什么?”
莫水鸢有些惶恐的看向刘思珍,怎的这个女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大胆。竟然要给她改行头?“大人何须惊慌?思珍不过是想给你换一身行头,方便出行罢了,给,就这一身吧,如今是在这大漠了,若是想要进到大漠内自由行走,大人还是穿这一身更为的合适。”
说完,刘思珍将手中的包袱递交给莫水鸢,莫水鸢愣愣的接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其实这人是早就准备好了?就在这等着自己呢。“大人既然是想要进到大漠,想必应该也是有所目的的,既如此,不若趁早动身如何?”
莫水鸢正在展开包袱,就听到刘思珍突然提议要提早动身,一时间倒觉得正合她意了。“姑娘能够提出这番建议,倒是有心了,既如此,便明日动身进入大漠如何?”
放下手中的包袱,莫水鸢算着时辰,她知晓这大漠中若是太早进入怕是会冷,可是若去的晚了,又会过于灼热,中间温差太大,一切还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可是如今时间仓促,倒也来不及让她去准备许多。尤其看着刘思珍这般,想来她是既有经验的,直接听从她的安排就好了。莫水鸢如此想着,看向刘思珍的神色可算是柔和了些。“大人做主便是,若大人准备好了,思珍便也是准备好了的。”
好说话的刘思珍此刻恍若是那酒坊中的美娇娘一般,说话眉眼间皆是柔情魅色,看得莫水鸢都忍不住毛孔张大,全身发软。“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大漠,怕是个耗费体力的事,今晚还是养精蓄锐的好。”
说完,莫水鸢便准备卧床休息了,刘思珍见状往床榻的另一头过去,就要跟着上了床榻,看得莫水鸢一阵头疼。“姑娘,你这是……”“林将军交代了,命思珍贴身保护大人,思珍只是想要尽可能的完成林将军所布置的任务。还请大人不要让思珍为难,最后无法交差。”
说完,也不顾莫水鸢的拒绝,刘思珍直接从外端来一盆水,端到莫水鸢的面前。“大人请洗漱吧。”
“这大漠中喝水都是难事,这水是如何而来?”
莫水鸢可不认为此刻的自己还是莫家的大小姐,需要娇滴滴的等着被伺候,需要娇生惯养。如今她早已经认清了现实,对于自己的处境认知也格外的清晰了,自然是随遇而安。“这水便是从那绿洲而来,每日军中都会有一支队伍去绿洲中取水,以供军中正常所需。”
军中会从绿洲取水?为何,为何审讯之时无人提及这一重要线索?还是因为自己疏忽了。那马槽之中除了有粮草,还有可能会有水!所以这噬魂草还可能是在马饮水之时就接触到了!原来自己的调查方向本就有些问题,或许该是要重新的查一查了。“大人?大人您还好吧?可是累了?不如就早些歇息吧!”
刘思珍见莫水鸢那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嘴唇微张,似是在惊讶,又或者是念念有词的叨叨着,心中不免担忧。“那取水的队伍一共有几人?每日都是何时出发?何时归来?为何这几日我从不曾见过有这样的队伍?”
莫水鸢转过头来打算先行就相关问题询问刘思珍,这是一个重要的发现,也许就能够从中寻找到突破口,发现这最后的真凶。这样的认知让莫水鸢一阵心潮澎湃,此时此刻她所能够帮谢私霈分担,并且保住他名声与战绩的事情真的不多,既然能够做好一件,为其战马找出谋害的真凶,为其讨回公道,便专心做好这一件便好。“这队伍天还未亮便会出发,待到晚间才会归来,为了避免将士们争相抢水的局面发生,他们会特意的避开人群,因此大人自是不曾见过。”
刘思珍耐心的为莫水鸢做着解答,了解完了基本情况后,莫水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如此,明日我们便与他们一道进入沙漠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耍些什么花样!”
“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怀疑这些取水的士兵?”
听过莫水鸢这番话后,刘思珍很快便明白过来,原来这莫水鸢是怀疑上了她方才提到的这些取水士兵了。“任何可疑人员都不得放过,坑害战马这是杀头的大罪,既然那凶手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自然也要有承担惩罚的能力。”